苏冥朔离开之后,花赫儿这才深深的舒一口长气。
心中忍不住的开始后怕,“得亏了这七日缠情,否则指不定就被他捏死了。”
冷静片刻后,花赫儿便也想通了:既然都深入虎穴了,不探查一番怎么对得起小爷饱受惊吓的小心脏?
欧阳家被灭门,苏冥朔作为最大的嫌疑人,一定会有什么破绽的。
既然如此,倒不如顺水推舟,盯紧苏冥朔,顺便打入青田寨内部,获取第一手情报!
不过就说现在,她是腰酸腿软,浑身乏力,就跟被车子将全身碾压了一遍似的,实在是没力气去找什么线索了。
入夜,山寨里一处宽敞寂静的院子内,两盏白色的灯笼,像是在为谁祭奠一般,悬在屋檐下,随风摇曳。
苏冥朔走进院子,“查到了?”
他身后,跟进来的身高八尺的大块头低下头,恭敬道:“只查到花赫儿不是神殿那边儿的人,具体来历成谜,查不到背景。”
来历成谜?有意思。
苏冥朔一副了然的神情,颔首道:“欧阳家灭门后,神诏不知所踪,看来神殿那边儿很快就会对这小县令动手了。”
那个人,绝不会放过任何关于神诏的线索的。
说完,他眉头忽的的蹙了起来,“县衙里可有异动?”
月光如水,洒落一地,苏冥朔本就生的清冷,此时迎着月色肃然而立,更是有几分遗世而独立的孤傲美感。
说话间,又带着一股久处高位的威严。
大块头点点头,压低声音道:“属下留了字,想来县衙里的那两人也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留下的字条却是,解毒,勿扰。来者杀无赦。
这样直接果断,能省去不少麻烦。
苏冥朔手指轻敲着桌面,“寒山,你可知那县衙里的那两人是什么身份?”
寒山是苏冥朔自幼培养在外的心腹,这么多年来从未公然露过面儿,性格孤僻,却对他忠心耿耿,唯命是从。
寒山摇摇头,老实道:“属下不知,难道那两人有问题?”
苏冥朔轻轻蹙眉,脑海中闪过那日夜里帮着花赫儿动手的两人,“昨夜埋伏在欧阳家三人,除了这个傻县令,另外两人,一个是给钱出招,视财如命,应当是江湖排名第一的杀手离孽。另一个,能用得出七日缠情这种毒的,当是出自毒宫,号称神医的叶霓。”
只是这两人前些年便消失在江湖中,如今却突然出现在一个小县令的身边儿为其所用。
这小县令,究竟是何方神圣?
“这县令如此神秘,如何处置?需不需要属下……”
寒山比划了一个杀的动作,苏冥朔的身份决不能暴露,他也不能容忍有任何的危险在他身边。
杀了,一了百了。
“暂时不必。是友是敌还未可知。眼下神诏一事,必将引起各方动乱,需得找个时机平息此事。”苏冥朔说完,狭长的眸子忽的眯了眯,鄙夷道:“想将我推入万丈深渊,那也得看他有没有站在悬崖边上的本事。”
然而就在此时,院子外,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不好了,大当家的男人她跳井了!”
苏冥朔高深莫测的神情瞬间破裂,咬牙切齿的一声怒吼:“我没有男人!”
说罢,一道黑影迅速一闪,转眼的功夫,夜色下,已经不见苏冥朔的人影了。
一盏茶的功夫后,青田寨的一间屋子内,一高一矮的两人四目相对,火花飞溅。
“你又想耍什么花样?”
率先开口的苏冥朔忍无可忍,冷着一张寒冰打磨出来的脸问道。
他刚才赶到的时候,就看见花赫儿自己从水井里拽着绳子爬了起来,身上满是淤泥。
这个家伙,简直脑子有病。
花赫儿搓着小手,突然伸手拽住苏冥朔的袖子,一字一句道:“我就是想,晚上跟你睡!”
“你说什么?”
苏冥朔不可置信的看向花赫儿,冷声再次重复道:“你想如何?”
花赫儿冲着他一笑,突然提起嗓子,大声的吼了一句:“小爷晚上想睡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