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当家又把那小县令给抢回来了?”
“什么?真的假的?大当家的威武啊!呜呜呜,俺好好的大当家的,说喜欢男人就喜欢男人,呜呜呜!”
“山寨多年来也没人来说个媒,瞧瞧这把大当家的逼到什么地步了。”
“嗯,虽说抢压寨夫人回来显得比较有面子,但是大当家的,我觉得毕竟是娶县令,明媒正娶会不会更让人嫉妒?”
青田寨的一众土匪们炸开了锅。
前些天送下山去的小县令她又被大当家的扛回来了。
此时苏冥朔的院子内,屋内躺着尚在昏迷之中的花赫儿。
书房内,苏冥朔皱着眉坐在案桌后,脸色难看至极。
寒山:“神殿那边居然敢光明正大的派人去刺杀,岂有此理!”
苏冥朔端坐在那,眼帘低垂,细长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情绪,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山:“主子,属下多嘴说一句,一旦管了这小县令的闲事,日后您的身份……”
“有个任务,要交给你去办。”苏冥朔突然打断寒山的话:“去安排个人……”
一个时辰后,花赫儿悠悠转醒,醒来后,似乎对自己所处之地一点儿也不感到意外。
自然的就好像是回了自己家似的。
花赫儿熟门熟路的找到厨房,先解决了自己的温饱问题。
随后又去议事厅跟各位老熟人们打了个招呼:本官又回来了。
最后才晃晃悠悠的去找苏冥朔。
因着花赫儿在青天县里请九仙城的三美唱洗冤录一事,众土匪对她的印象颇好,基本上也就默认了她‘未来大当家的男人’这一身份。
苏冥朔正在书房处理一些事物,突然只觉得有一层灰落了下来,他蹙了蹙眉,没动。
“咔嚓”一身极其微弱的响声,若不是内力深厚之人,这样的动静几乎是微不可闻的。
苏冥朔手指一弹,一道内力便朝着他上方的房梁射了过去。
“哗啦”一声,房顶破了一个大洞,随着掉下来的瓦片同时往下掉的,还有一脸懵逼的花赫儿。
“卧槽!小爷就是抓个麻雀,你至于赶尽杀绝嘛!”
她哭丧着脸,大叫了一声,便闭上眼准备迎接着接下来的惨痛。
苏冥朔眉头猛地一蹙,脚下一点,飞身将花赫儿接住。
对于这种肢体接触,苏冥朔从起初的排斥到如今的顺其自然,仿佛也不过是十来天的事。
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
意识到自己怀里还抱着个花赫儿,苏冥朔眸光一闪,心下一阵心烦意乱,抱着花赫儿的手也松了下,似乎就要将她扔开。
谁知花赫儿一睁开眼,一看他的神情,就知道他又要干什么,当即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道:“你要是敢把小爷扔地上,信不信我打死你!”
一时口不择言,花赫儿话一出口自己都无语了,她就算是在修炼个一百年也打不死苏冥朔啊!
于是花赤赤同学果断的抬头,望天。
硕大的一个窟窿里,天蓝幽幽,刚才她追的麻雀正慢悠悠的的飞过……
花赫儿瘪瘪嘴,认命的将视线盯着苏冥朔!
人怂气势不能怂!
苏冥朔神情诡异的变幻了下,像是看地主家的傻儿子似的看了她两眼,然后将人轻轻的放了下来,淡定道:“你在房顶做什么?”
一提起这个,花赫儿立马来了兴致,她屁颠屁颠的跑到苏冥朔的位置上坐下,理所当然道:“太无聊了,抓只麻雀陪我聊聊天。”
苏大当家眼睁睁的看着花赫儿毫不把自己当客人,坐在自己的位置上让自己无处可坐,心中竟是觉得好笑。
还真是不把自己当外人了!
苏大当家的深吸了口气,转身去一旁摆弄花草,“这是土匪窝,你若是觉得无趣,没人拦着你离开。”
“那不行,我现在身边太危险了,万一一个不小心丢了小命,你的后半生不得在悔恨中度过了吗?”
花赫儿说的煞有其事,好像她跟苏冥朔有什么似的。
有些事情,她没戳破,苏冥朔也没戳破。
比如,那十香软筋散为什么洒了刺客还能沾在她的鼻子上的?
还有,晕倒的人为什么还会打鼾?
苏大当家的冷哼了一声,“你自己惹的祸,我为什么悔恨?”
花赫儿双手捧心,期期艾艾道:“你我同床共枕数日,耳鬓厮磨亲密无间,如今你居然如此狠心,你无情无义无理取闹!”
“咔嚓”一声,苏冥朔呼吸一顿,手上的剪子一歪,将一朵开的正盛的花儿给剪断了。
“你给我闭嘴!”
方才他心下的那一乱,似乎是提醒了他什么,他现在对这个小县令的容忍度是越来越高了。
这究竟是好还是不好?
花赫儿看了眼苏冥朔,继续道:“可怜小爷我花容月貌,难免惹人嫉妒,偶尔有那丧心病狂的想要找人刺杀我也是正常,整个青天县,也就你这里最安全了,你居然还对我如此无情,真是令人伤心啊。”
“要留下来就给我闭嘴!”
苏大当家的忍无可忍,要不是看在花赫儿给青田寨的一众土匪们洗清了多年的冤屈,他必然将这小白脸丢下山去喂狗。
聪明一世的苏大当家的眉头紧锁,一身暗红色的劲装将他的身材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人如宝玉,气质冷艳,一眼难忘。花赫儿双手托着下巴,目光紧紧地盯着他那张好看的脸蛋儿,“苏冥朔,我要去隔壁镇子瞧瞧。”
总呆在寨子里,连最基础的娱乐消遣都没有。
人生无趣。
“不去。”
苏冥朔话音刚落,花赫儿的脑袋便凑了过来,“不去?那我去跟你的兄弟们聊一聊了,咱俩同居这么多回了,你行不行这个问题他们肯定特好奇。”
“花,赤,赤!你要不要脸!”
然而,一个时辰后,青田山下,一辆马车,缓缓朝着隔壁县驶去。
马车上,两个年轻俊俏的公子并排而作。
花赫儿给自己贴了两抹小胡须,此时正歪着脑袋倒在苏冥朔的肩头打瞌睡。
苏大当家的面无表情的把她的脑袋推开。
花赫儿一巴掌拍了过去,“走开,讨厌,蚊子!”
某超级无敌俊美的大号蚊子气的脸都绿了,起身就要去一旁。
谁知他刚动,花赫儿腿一翘,竟是大咧咧的压在了他的大腿上。
就这么个畸形的姿势,花赫儿愣是睡出了一种昏天黑地的既视感来。
苏冥朔身体莫名的发生了一些不可言喻的变化,他咬着牙,捏紧了拳头坐在原处,提起内力开始平息自己的怒火。
他最近一定是上火了,一定是。
就在此时,马车外,传来寨子里的钱小四儿的声音:“当家的,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