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话音刚落,门口方向,便传来一道洪亮的嘲讽声。众人纷纷扭头看去,却见一个裹着一身绸缎的男人从门外带着一帮的打手气势汹汹的冲了进来。
他一进来,百姓们顿时吓得纷纷往四周躲去。
男人猥琐的目光在台上的三美身上不住的打量,口里却十分厚颜无耻的鄙视道:“这都是从哪儿请来的不入流的货色?唱的都是什么啊?”
此人是青天县里有名的地头蛇陈天霸,平日为非作歹干了不少坏事,但是因为家中有钱,也没人敢得罪他,花赫儿来之前就把青天县的情况打听过了,对此人虽然也是头一次见,但是臭名昭著,闻臭已久。
花赫儿不耐烦的扫了陈天霸一眼,鄙夷道:“你又算哪一流?屁滚尿流吗?”
此话一出,周遭的百姓们顿时想笑又不敢,只能死死地咬着唇,肩膀无声的耸动着。
陈天霸怒从心起,当即一脚将坐在一旁凳子上的一男人踹倒在地,自己夺了人家的椅子一屁股坐下,骂道:“小娘娘腔,别给脸不要脸啊!你现在认怂跪下给老子磕个头,老子就当做什么都没听到,让你跟着三个女人一起给老子搓澡。”
草泥马,还搓澡呢?
就这癞蛤蟆杨,搓泥了吧?
花赫儿勾起唇角,翻了个白眼,鄙夷道:“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哔哔?要动手就赶紧的,别耽误本官与民同乐。”
花赫儿生的本就娇媚,纵然是做了男装打扮,还刻意的把自己涂黑了一层,但依旧是眉目如画,怎么看怎么像是个吃软饭的。
一点威慑性都没有。
陈天霸当即被花赫儿这软柿子挑衅了,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手一扬,“来人,给老子砸了这县衙,把这三个女人连这县令都捆了带走!”
他身后的打手将县衙大门一关,抄着家伙朝着花赫儿气势汹汹的涌过来。
离孽叶霓二人连忙护着百姓退到花赫儿身后,拦在他们身前,三人宛若一道人墙。
花赫儿无语,四下瞟了眼刚修好的县衙,义正言辞道:“你胆敢弄坏本官的一根草,本官砸锅卖铁也让离孽打死你。”
陈天霸一听,被挑衅起了怒气,“不过就是女人和小白脸,老子有什么不敢的?还愣着干什么,动手啊!”
那些打手立马蜂拥而上,百姓们尖叫声一片,花赫儿却闲庭漫步似的上前一步,拍了拍手,高声道:“九仙城的三位美人儿就在这,你要是敢动一下,你就动吧。”
陈天霸瞪大了眼睛,“什,什么九仙城!”
有听过九仙城的传闻的人也反应过来,激动道:“听闻三大美人擅起舞成曲儿,落步成诗,抚琴绣山河!就是她们仨。”
“此生能见九仙城三美,死而无憾了啊。”
“啊呸,老色鬼,你去死吧!”
“听说九仙城背后靠着天下最大权势的人和最有钱的人,可得罪不得啊!”
……
九仙城据说连皇帝的诏令都可以无视,唯一一次破例,还是因为御司诏的神尊生辰,九仙城的老板亲自带了三美前去献艺,从此之后,便再无人见过三美出九仙城了。
都说这三美是给御司诏罩着了呢。
眼看情况不对,陈天霸啐了一声,冷笑道:“就你这个小白脸,还能请来九仙城的人?这三个女人一定是冒充的!”
“怎么可能是冒充的,你去找三位这么美的仙女儿来冒充一个试试!”
当即就有百姓不买账了,站起来怼了回去。
陈天霸当即拍案而起,从腰间拔出一把匕首就要去收拾说话那人,“老子说话,你算什么东西敢插嘴!找死!”
“他找死,那你找谁?阎王吗?”
花赫儿撑着下巴,起身一脚踩在陈天霸的椅子旁,将他刚站起来的动作一拦,笑道:“既然今天都来了,我也不能让你败兴而归不是,陪你玩个小游戏吧。”
她说完,朝着叶霓使了个眼色,两人只需要一个眼神,便明白了彼此之间的意思。
陈天霸把玩着手上的匕首,邪恶的伸出手就要去摸花赫儿的手,“你想怎么玩?取悦了老子,以后让你在这青天县横着走。”
他话音刚落,就见花赫儿诡异的冲他笑了一下,“我更喜欢挺直了背走,横着走的不是僵尸就是螃蟹,脑子有病。”
她说完,一直绿色的小青蛙突然跳到了陈天霸跟前,然后一个机灵跳上身上,舌头一伸,一卷,在陈天霸的眼睛上舔了一口。
那陈天霸顿时跟杀猪了似的,“嗷呜”一声,捂着眼睛跪在地上,“辣,辣死我了!狗县令,你对老子干了什么?”
一本正经说什么王八蛋的话?她什么都没干!
花赫儿正正经经的捂着脸,一声惊呼,“快来人啊,陈公子身上有毒虫,快,快打死他!”
她这意味深长的一嗓子下去,连带着不客气的朝着陈天霸的腿湾儿狠狠的踹了一脚,陈天霸‘扑腾一声’,趴在了地上。
花赫儿一人带头,百姓们还能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当即一群百姓便拎着裙子捧着臭鞋,你一脚我一脚的在陈天霸的身上又踢又踹起来。
嗷嗷惨叫声响彻云霄,隔着十里八街都听得到。
除虫运动持续了一炷香的功夫,以陈天霸跪地求饶自动往大牢里爬为结点,结束了。
经了陈天霸这么一闹,百姓们倒是不走了。十八里含泪相送完三美后,百姓们将县令大人包围了。
“苏盗盗真的跟皇帝有一腿儿吗?”
“苏盗盗身娇体软,大人您推倒过吗?”
“苏盗盗是不是就是青田寨的大当家苏冥朔?”
……
面对百姓们的追问采访,苦不堪言的县令大人只得含泪承诺,发誓一定要还苏盗盗和众人一个真相,这才送走了百姓,得以消停。
夜深人静,人丁稀少的县衙再次忙碌起来——县令大人准备干一票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