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生淡然的对顾安好说道,即便是把杀手人命这样的事情挂在嘴边,这位白先生也丝毫没有一丝的敬畏之情,仿佛谈论人命就像是在谈街边水果几块钱一斤这种事一样,让人有些不寒而栗。
“那我要四百万的吧……不,五百万的!”顾安好想了想之后立刻作出了决定,对白先生说道:“我就要五百万的杀手了。”
“好,五百万是吧,我知道了……另外我的费用是你付费金额的百分之一,就是五万,你把五百零五万钱打到我的账户里吧,杀手到了我会联系你的。”白先生说完之后便挂了电话。
顾安好不敢有所耽搁,马上去银行从自己手头的一千万里转出了五百零五万转到了白先生的账户里面,然后十分紧张的回到了家里,忐忑不安的等待着白先生的电话。
过了一个小时之后,白先生终于来电话联系顾安好了:“你的钱我已经收到了,明天早上十点的时候来我的事务所,我会安排你和杀手见面的。”白先生说完之后,不等顾安好回答便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上午十点,顾安好心中七上八下的来到了白先生的事务所,退开陈旧的大门走进去之后,顾安好就发现白先生正和一个中年男子一起喝着茶等待着顾安好的到来。
“白先生,您好……这位是?”顾安好向白先生打了个招呼,然后看了看座位旁边那个外国中年男人,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位,难道就是杀手先生?”
“没错,这位是美国的杀手,汤姆先生,有什么事你就和他谈吧。”白先生的话不多,说完了之后便起身走进了里屋的办公室,不见了踪影。
“你好,漂亮的太太,请问你的目标是谁?”这个叫做汤姆的外国杀手说着一口蹩脚的中文向顾安好问好说道,接着就介绍起了自己:“我叫汤姆,是个杀手,你要杀谁包在我身上,要是失败了钱我一分不要。”
看到这位外国杀手友人如此的好爽,顾安好也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然后顾安好便从自己的皮包里拿出了一张照片递给了美国杀手,向他介绍说道:“这是你要杀的目标,他叫孙听阈,是个贱人……”
夜晚,品尝过好酒的孙听阈从酒吧里走了出来,感受着清凉的夜风让孙听阈浑身感到了一阵舒爽的感觉,然而,孙听阈不知道,在几百米外的大楼上,一个金发的美国佬正在调整着一把狙击步枪,瞄准了孙听阈的脑袋。
这个叫汤姆的美国杀手十分的自负,他杀人从来只用一颗子弹,而这次杀孙听阈也不例外,他也只带了一颗子弹。
毫不知情的孙听阈慢慢走近了汤姆的射击范围,然而,就在汤姆扣动扳机的那一刹那,孙听阈突然踩到了一个香蕉皮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而汤姆的子弹也就此打偏,擦着孙听阈的手臂打到了地上,在人行道上留下了一个巨大的弹孔。
“哦,法克,打偏了!”
汤姆懊悔的抱头哀叹,只可惜他没有第二颗子弹将功补过了,是他的傲气和自负让他的刺杀行动失败了。
这一枪让孙听阈一下子从醉意中醒了过来,看着自己身边的弹孔和自己手臂上的擦伤一下子就明白过来是有人要杀了他,孙听阈不敢再次多做停留,里面躲到了附近的小巷之中,像是一只丧家之犬一样没命的逃跑。
街上车水马龙,人潮拥挤,车来车往的看起来竟有些眼花缭乱。
然而在顾厉行眼里,不管现在看到什么,只要不是楚轻轻,都不顺眼。
顾厉行近来有些暴躁不安而且总感觉事事不顺。
要说这心情怎么开始的,或许就一定要追随到那时候在机场,楚轻轻的出现了,明明一样的脸,却偏偏说不是一样的人。
五年,他以为慕轻轻死了,所有人都说她死了,那时候的他,万念俱灰,对这个世界几乎绝望,在家里颓废了几个月,他甚至幼稚的想过,是不是自己也死了,就能遇见她,可是他又怕,他怕自己如果死了,或许会忘掉她,如果忘掉,还不如痛苦的活着记住。
他万念俱灰的活着,或许是上天眷顾他吧,五年后会遇见,看到楚轻轻的那一刻,顾厉行几乎以为慕轻轻是没有死的,或许五年前死去的人只是一个谎言。
这是一个希望,一个新的希望,他怀穿着满满的希望走到她的身边,可是她却告诉他,她不是慕轻轻,不是那个他思慕了整整五年的人,而且,楚轻轻不认识他顾厉行,这比捅他一刀还要难受,终于派来的相见,却是不相识 。
慕轻轻,楚轻轻,相同的样貌,不同的身份,两个身份不断在顾厉行的眼前晃着。
绕的顾厉行脑袋疼,不明白这两人相似在何处,又不同在何处,可是直觉却告诉他,这个楚轻轻,就是慕轻轻,是哪个传闻已死的人。
想到这,顾厉行又觉得有许些安慰,不论如何,活着就好,现在最重要的事是先找到人弄清楚。
想着,顾厉行强压下心里的暴脾气驱车又走上了寻人之路。
几次从自己手里逃脱的人,也只有她了,好不容易抓住了,却又叫她逃了,顾厉行不免有些窘迫,抓这么一个人都抓不住,他也是第一次了。
那时候,他还在打街上那些小混混,她就这样循着这个间隙逃掉了,一点也不担心他,那时候的顾厉行有多么绝望和失望。
但是不论多失望,他都要找到楚轻轻,一定要问清楚,这五年,她在哪里,为什么不回来见他。
然而既然几次遇到,顾厉行可以肯定,楚轻轻就在这个城市,或许就在某个旅店下榻。
顾厉行找了几个人,帮着一起查找楚轻轻,自己也没闲着,跟着四处的找。
顾厉行找人也找了有几天了,可是别说人了,人影都看不见,越是找不到,就越是落入绝望之中。
几天时间,顾厉行不是在酒吧的吧台上度过的,就是在车上度过的,一刻也没闲着。
然而这时候,太阳渐渐落下了帷幕,又一个黑夜降临,又一天过去了,人依旧没有找到。
在车上稍作休息的顾厉行的电话响了起来,“喂。”顾厉行接了电话。
“报告BOSS,南区这边没有发现楚轻轻小姐。”电话里传来声音,报告着找楚轻轻的情况。
“好,我知道了。”顾厉行有些头疼的扶额,真是麻烦啊,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找个人却那么难,也不能大动干戈的去找,毕竟还没有弄清楚身份。
顾厉行耐着性子去找,可是接下来接到的几个电话都是没有楚轻轻的下落,他的暴躁脾气是越来越忍不住了。
开车围着街道走了一圈,顾厉行终于忍不下了,满腔都是怒火,这个楚轻轻,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不顾一切的擅自离开,如今却不顾一切的回来,回来了却不来见他!
慕轻轻,楚轻轻,不论是谁,直觉告诉顾厉行他们是一个人,而她却不认他!
顾厉行的手猛地砸在车子的方向盘上,想要发泄满腔不由来的怒火。
满是怒火的顾厉行开着车,猛地冲出去了。
滔天的海浪翻滚着,夜幕已经缓缓降临,海水渐渐上涨,此时此刻,似乎就是海天一色,令人震撼,顾厉行的车停在了沙滩上。
而顾厉行此时此刻就躺在海岸的礁石上面,喝的醉醺醺的,眼里满是迷茫,身旁堆着不少酒瓶,他已经很久没有大醉一场了。
以前的顾厉行,习惯游走在各界人士里面,结识,谋略,在商界之中耍的如鱼得水,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的他,是万万不会一个人待着的,他时时刻刻都是清醒的,清醒的知道自己要什么,该怎么得到。
他习惯了夜幕降临时喧闹的酒吧,灯红酒绿的活着,过着。
而自从那个人出现以后,他渐渐走向了安静,竟然渴望起平静起来,渴望平凡的日子。
那个人来到他的身边,却又离开了,带着他的心一起,求而不得。
使得他万念俱灰,慕轻轻就如同水中月,不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得到的。
顾厉行躺着猛灌自己一口酒,酒水就像是火一样在他的喉咙里灼烧起来,使得顾厉行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咳咳咳!”喉咙的难受,顾厉行不得不坐起来,巨大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像是要吞噬掉这片夜色一般。
求而不得,求而不得,楚轻轻,慕轻轻,不论是谁,如今都是这般求而不得。
水中花,水中月,一碰即碎,消失殆尽。
‘啪!’顾厉行站起来,将自己手中的酒瓶摔了出去,玻璃渣碎的到处都是,发出的声响连呼啸的海风都盖不住。
“啊啊啊啊啊啊!”顾厉行张开手臂对着大海大喊着,发泄着心中始终无法发泄的。
“你以为你接受的是谁的爱!我就不该爱你!只是因为我爱你,就容得你将我如同脚下的污泥一般践踏!慕轻轻!你出来啊!
你出来见我啊!你这个胆小鬼,我不顾一切,背弃了所有去爱你,而你却见我一面都不敢,你为我们之间到底付出了什么!付出了什么?”顾厉行喊着,停下来大喘着气,心中的烦躁,不安,愤怒,久久不的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