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以及附近的空地面积极广,就算来个三五天日夜不休的打扫,也断不会轻易干净。
念及此,秦惊月观察了一下周围,确定没有人会经过这里,方才将扫把往地上一丢,穿过偌大的擂台,遁着周围传来的汨汨水声,出了丛林,意外地寻到一处山洞。
山洞顶部压着一块巨大的凸形岩石,洞口由岩石挤压成的,狭窄崎岖,里面昏暗没有一点光线,而汨汨的水声正是从洞口前面的河道传来。
四下无人,秦惊月端坐在地上,从怀里掏出小葫芦,细细研究起来。
昨夜里惊现一幕太过诡异,以至于让她十分好奇。
只有巴掌大小,由血玉制造而成,白里透红,圆溜光滑,握在手里冰凉凉的。摇了一摇,没听见里面有水的声音,秦惊月拿开与葫芦塞,将前几天浸泡在里面的水给倒出来。
嘴朝地儿摇晃了半天,不见一滴水出来滴出来,却从里面滚出了一颗圆溜溜的珠子,奇了怪了!
珠子圆圆的,只有一小节尾指那般大小,像一颗小小的水晶球,晶银锑透,坚硬无比。
前几天她灌进去的明明是河水,就在昨天她还喝了一口,怎么一夜之间,就变成了一颗球?
眉头一扬,秦惊月好奇地打量着水晶珠子,拿在鼻尖闻了一闻,淡淡的香甜味儿便直袭心尖儿。
日头初出,淡薄的日光洒在了河道上,嫣的,静静地躺在她身边的小葫芦开始散发出一层淡淡的光晕,忽明忽暗,颜色鲜红而诡异。
“何人在此?”
一道熟悉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小葫芦周围的红色光晕一闪,黯淡了下去,恢复了平静。
脚步声缓缓响起,秦惊月早已察觉,将珠子塞回葫芦里,回过身去。
一袭淡蓝色的衣服率先映入眼帘,她抬眼一瞧,秦景逸已经踱步靠近了过来。
“怎么是你?”
秦景逸眉头一扬,一眼看进那一双黝黑清冷的瞳孔,略微惊讶。当日从秦家来的三个少年,就属他年纪最小,却拥有着超乎年龄的沉稳和冷静,给他留下的印象最深刻。
“秦师兄,怎么不是我?”秦惊月直视他,平静地反问。
秦景逸心一提,顿时哑然。这熟悉的口气和态度,和当日秦家庄的她一模一样,若不是脸孔不同…
视线环顾了一下四周,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秦景逸问道:“你一个人来这么僻静的地方做什么?”
她如实回答:“陈管事让我来打扫后山空地,我渴了,过来找水喝。”
“后山空地?”秦景逸复念了一句,回想起刚才经过擂台时看到的扫把,微微一点头,见他稚嫩的很,便好心地提醒道:“那里常年无人来往,久积灰尘,脏乱不已,一个人不容易清理干净,慢慢来,不急。”
秦惊月看了他一眼,轻轻一点头,道:“知道了,师兄慢走!”
语毕,她神色平静地盯着他。
秦景逸还想说什么,顿时喉咙一哽,被她委婉赶人的话给堵地说不出来,眉头一皱,顿了一下,无奈地转身离开。
入了丛林,他身形一顿,停下了脚步,那种被刻意疏离的感觉和那双黝黑清冷的眼神,一直荡在他脑海之中,熟悉到让他心里别扭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