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闹腾,天已经逐渐亮了开来,平房内早已没有其他弟子的身影,全部集齐到了四合院内,乖乖的听从陈弯海的差遣领任务。
待三人一同赶到四合院时,天已经彻底亮了,院内的其他实习弟子都领着各自的活儿忙活去了,院落中只剩下几个在扫地的弟子。
“陈管事。”振野上前叫唤一声。
陈弯海把躺椅搬在了树下,斜斜地躺在上面嗑花生,瞥见姗姗来迟的三人,冷冷哼了一声,不疾不徐地站了起来,理直身上的棕色锦袍,尖锐地开口问道:“卯时知道是哪个时辰不?会看天色不?”
犀利的眼神刺在两个男的身上,陈弯海见他们默不作声,顿了一下,讥讽道:“这凌云剑派可是修仙圣地,不是让你们来睡懒觉的!才第一天,太子病就给我摆了出来,不挫一挫你们的锐气,还真当我这北后山是你们随便过家家的地儿。”
陈弯海半眯着眼睛盯着振野,抬手将在院落打扫的弟子给驱使了过来。
弟子背上扛了一捆厚重的干柴,走了过来,咚咚两声扔在了地上,而后面无表情地离开。
“你跟着他去,今天砍不到两百捆柴,别想吃饭!”陈弯海指着地上的柴火,口气极重。
“两百捆?”
振野和柳笙儿不禁同时一惊,盯着地面上那一捆又粗又厚重的干柴,直呼出声。
“对!就两百捆,少一捆,别想回来吃饭。”陈弯海藐视地盯着他,冷冷一笑。
周围打扫院落的弟子纷纷将同情的眼神投了过来,私下交投窃窃私语,暗道他入门第一天,就得罪了他。
振野眼底的怒火烧了起来,紧紧攥住了拳头,心里已经对他过分的差遣有了落实。他从小就是一阶樵夫,每天从日起到落下,手不离斧的砍柴,一天最多也只能砍出五十捆,也亏他耐力好,平常人一天最多也就四十捆。如今让他一天之内砍二百捆拆,这摆明了就是刁难。
“走吧。”
刚才背着干柴来的弟子走了上来,神色平静地将一把斧头的递了过来。
振野稳了稳情绪,狠狠地盯了他一眼,接过斧头。
柳笙儿狠狠瞪了陈弯海一眼,走了上来,道:“六哥,我去帮你。”
“站住!”振野还未开口,陈弯海便先叫了出来,口气放软了下来,邪笑着怒了努嘴,示意道:“犯了过错就要接受惩罚。你不能帮他,去那边扫地。”
“放心吧,我可以!”
振野浅笑着安慰了一句,便提着斧头径自出了院子,柳笙儿回头,盯着笑的贼眉鼠眼的陈弯海,狠狠瞪了一眼,冷哼着离开。
“嘿嘿,够辣,我喜欢!”
陈弯海笑眯了眼睛盯着她离开的背影,嬉笑着自语,半响后收回眼神,目光落在秦惊月的身上,挑着杂乱的眉毛,细细打量了一眼,转身将另一名实习弟子招了过来,挤了一下眼,慢悠悠地吩咐道:“带他去后山,让他把那里清理干净。”
弟子闻言傻愣了一下,半响后明白过来,忙不迭地点头,转身对着秦惊月道:“跟我来。”
两人细微的举动都被她纳在了眼里,看了他一眼,默不作声地跟了上去。
后山是什么样的地方,她有点期待。
走了约莫十分钟,两人双双停下脚步,站在了半山腰的小径树下,实习弟子将扫把扔了过来,指着前头林里的小路,说道:“你从这条路下去,走一会儿就是一片的空地了,把那片空地清理干净。”
弟子面无表情地吩咐着,见秦惊月略一点头,欲要离开地脚步一顿,见他年纪轻轻,十分乖巧的模样,忍不住回头补充了一句,好心提醒道:“那里常年没有人打扫,也很少有人去过,打扫起来可能有些费劲,虽然安静了一些,但没有危险,放心去吧。”
秦惊月正打量着四周,视线落在他满是肉感的脸上,平静地应了一声,“知道了。”
弟子点点头,转身离开。
前面是个小丛林,树并不茂盛,沿着土路掉了一地的金色枯叶和枝干,一派秋色的模样,杂乱不堪,一入丛林便寂静的很,四处各种奇怪的虫鸣鸟叫透过稀疏的树梢传来,惊悚感十足。
饶是胆量小的弟子路过这里,定会被吓出个好歹来。可她却一派从容地走在丛林中,时不时地打量着四周。陈弯海那只老狐狸,还在院里盘算着时辰,等她哭喊着跑回去求饶。
穿过丛林,便是所谓的空地,秦惊月脚步停了下来,细细地打量着。
所谓的空地,不过是一片脏乱不堪的空地,布满了厚厚一层灰尘和沙石,枯枝和落叶,脏乱不堪,地中建了一个偌大的方形擂台,以灰色的山石砌制,以青石板而铺,高至腰间,宽有百米,四角伫立着四只张牙舞爪的雄狮,打磨光滑,雄风威武,可惜太久没被清理,整个画风看起来,诡异惊悚感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