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也没什么事情,休与和婉儿本是想四处打听下敖岸山,结果把事情和南郭佳人一讲,南郭佳人立马撒银子出去找人办了。真是钱多好办事,休与和婉儿倒也乐得轻松。
恰巧下了淅淅沥沥的小雨,三人在窗边喝茶聊天,真是惬意。
“你做什么?”门口盈袖,拦着小二。
“好姐姐,我哪里能做什么,我有事和你家南小姐说。”小二赔笑。
“你能有什么事,也配跟我家小姐说的。”盈袖不屑,心里头知道这小子就是奔着公主赏赐的银两来的,他一来,自己这荷包袋里就又要少了,所以可没什么好脸色。
“您看姑娘这话,可就误会小的了,我也是奉了南小姐的吩咐。”
“谁在屋外吵什么呢?”
屋里南郭佳人听两人吵吵闹闹的,开口问。
“没什么,小姐,这就......”
“南小姐,是我,店小二,有事跟您报。”小二也是个机灵的,见盈袖分明就是有意为难,忙自己开口解释了。
“进来吧。”
盈袖听了南郭佳人的吩咐,不情愿的打开门,朝小二翻了个白眼。
“谢谢南小姐,谢谢姑娘。”小二伙计脸上笑意更甚,这话说起来没问题,可后半句语气是又把盈袖气的心堵。
“什么事?”
小二脸上依然挂着职业微笑,恭敬的朝三人拱拱手,
“南小姐,几位贵小姐,小的是在镇上听了传闻,特意来跟......”
“哎,”南郭佳人不耐烦的皱了皱眉,“直接说什么事就好了。”
小二脸上笑容一凝,有些尴尬。
休与起身,挪了下旁边的凳子,笑容甜甜的,声音也甜,
“小二哥哥,来,这里坐着说。”
“谢谢,谢谢。”小二有些感激,虽是在人来人往的客栈做惯了伙计,也是看着脸色做事的,可越是这样,就越是对那些待他客气的,心中感激。
“来,先喝口水。”休与又倒了杯茶,更是让小二受宠若惊了,能和南小姐做朋友的那身为定是不凡,却给他倒茶。
“小姐太客气了,我一个下人哪里担得起这抬举。”
“我们三人初来乍到,什么又都不懂,还是要多仰仗着小二哥哥照拂啊。”
“哪里哪里,客气了客气了。”
南郭佳人在旁边不耐烦的撇撇嘴,心想休与这是怎么了,也不曾见过对自己这个师叔这般恭敬啊。
在南郭佳人斜眼旁观下,小二终于入了正题。
“昨天那当街杀人的杂耍被冤魂复仇之后啊,这镇上许多人就做了噩梦。说是那少年满身是血,身伤插着剑,脸上阴森森的,一直问,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都做这个梦?”
“是啊,要是一个两个,那可以说成是巧合,但是这么多人去衙门,都说自己做了同样的梦,你说不是那枉死的少年冤魂不散,那是什么?”
“这倒稀奇了,官府可有答复?”
“那能给什么答复,这又不是衙门能管的事儿。有些本事的,已经布阵挂符,各显本事,只图能睡个安稳觉。”
“那少年就只说一句吗?”
“是啊,就一句话,你笑什么?”
“那做这个梦的都是些什么人,或者说,是不是都做过同样的事情?”
“同样的事?哦,”南郭佳人听休与这样一分析,恍然大悟,“你是说,少年死的时候都在现场?”
“那也不对啊,我们就没有做过这个梦。”婉儿提出质疑。
“可能是忌惮本公主的威严,不敢来。”
“几位也在场?”小二惊恐,“那几位可千万小心,这冤魂索命可不是开玩笑的。”
“也可能是那些胆子小的,见了那样的场面心惊,正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南郭佳人不在乎,有十二铁人在,哪里怕什么冤魂。
小二也没什么其他的来说,只叫几人千万小心,南郭佳人唤来盈袖,给了赏钱,这才打发走了。
“休与,这事情恐怕也没那么简单,那天在场的大多是修道之人,意志比常人坚定些,可不那么容易入梦。”婉儿有点担忧,这件事定会闹的人心惶惶。
“也没什么担心的,这可是在敖岸山脚下,那些道人不会坐视不理,静静看着就好。”休与抿了口茶,看着外面的小雨,绵绵的不算大,却不肯停歇。
小镇上已经开始人心惶惶了,那些做噩梦的人每到夜晚都害怕入睡。一天不睡觉可能没什么,如此熬上三日,就已经有人受不住了,整日困的要命,却不敢睡觉。原先晚上噩梦,白天还能睡一天,但这样黑白颠倒也不能好好生活,总不见得别人也夜里和你谈买卖,做事。
再后来,即使白天少睡会,也能做到那个梦。
那些修道的,布阵,挂符,请神,都是收效甚微。终于,敖岸山出面了。
没有什么斩妖除魔,只一张告示。
小二不识得那么多字,回来转述给休与三人,只说了个大概。
敖岸山选弟子,这就是考核,谁能除此患,谁就能不用考核,直接入门。
此告示一出,来入选弟子的都为之一振。
一来,这冤魂除了杀了长胡子的,再没有杀过镇上什么人,只是做噩梦,倒算和善。于是猜测,是个道行不高,弄不死镇上人的低等冤魂。
二来,谁会喜欢考试,还连考三次,如此费力,不如消散一个冤魂来的轻松。别看这些来参选的,本事参差不齐,可都是有家世的子弟,那身上的傲气和底气,可是比本事大。
修道之人都开始研究驱散冤魂的手段,个个都是各显神通。大街上随处可见,免费发放符咒,压惊小荷包,镇魂镜的人。
这天,小二抱了一怀这些小物件,偷偷喊来了休与。
“小姐,这是我这几日在镇上讨来的,你收着,可别被那冤魂惊到。”小二好意,他知道这些东西,南小姐那样的身份看不上眼,这可换不了什么银子。但他换不到银子也还是收着,觉得欠休与个人情,得还了。
“多谢小二哥哥,那我就收下了。”休与谢过小二接过来,这些东西管不管用不提,总还是有点研究价值的,能看得出是哪门哪派出手了,功力如何。当然研究完了,休与还可以再去别的地方卖上一笔,真是美哉美哉。
小二见休与接过去,难得的没有或多,咧嘴一笑,说了一声,就去做事了。
“休与,你这哪来这么多废纸破烂?”
南郭佳人见休与抱着这些东西进来,纳闷。
“都是街上收来的。”休与放到桌子上,开始一个一个的翻看起来。
婉儿也凑过来,这些东西她比不上休与精通,却也略知一二。
“这是哪家的手笔,这样阔绰,但看这符纸可就算得上是上乘。”
“是啊,就是这符算不得厉害,就是护身的,用这样的符纸有些浪费了。”
何止浪费,只能说是,有钱真好,这样用都不心疼。
“嗯,看来这些参选敖岸山弟子的,都是下了血本,我作为未来掌教,很是欣慰。”南郭佳人有些小嘚瑟,看来自己掌管的还真是个人人击破了头都想进的。
“休与,我们不要做什么吗?”婉儿看向休与,这几天都在客栈待着,外面的各派,都为能进敖岸山暗地里较劲,她们这样什么都不做,岂不是等于放弃?
“这符咒,荷包的,都散了有几日了吧,也没见停,就是说这事儿还是没解决。”
“可是等别人解决就晚了,那时候还哪有你们俩的份儿?到时候,你们要是考不上,进不了敖岸山,我这个未来掌教可也不一定能开后门啊!”南郭佳人为二人发愁。
“噗,”休与忍不住笑出来,“多谢师叔为我们操心,那我们就等你做了掌教,能开后门了,我们再进。”
“那你可等着吧,本公主现在还不想做掌教呢!”
婉儿也跟着掩嘴轻笑,抬衣袖时带起了个符咒。
“哎?”
休与拿手捻了过来,细致地看着。
“怎么了?”
“这好像是敖岸山的笔法,我见碾尘画过,笔法极像。”
南郭佳人也拿过来看了看,
“的确是和我师父给我的有些像。”说着,南郭佳人从怀里拿出了师父给她的符咒,两张放在一起,看的出桌子上的这张虽画的功力不够,但笔法的确是和南郭佳人的相似。
“敖岸山不是说不参与,作为考核吗?”婉儿说着,又从桌子上抽出来几张一样的符咒,“你们看,这样的还不少。”
“哼!肯定是有什么人作弊,请了敖岸山的人帮忙。”南郭佳人有些气愤,“我这个未来掌教一定要正正这股不正之风!”
“看来,的确该做事了。”
“那我们也出去送这些?”婉儿拿着那几张符。
“这样的大手笔,我们可送不起。”
“放心,有你师叔我在。”南郭佳人拿大拇指指了指自己。
“师叔要是钱多,可以给我,至于这件事情嘛,我有别的办法。”
“你已经想到办法了?”婉儿就知道休与定是胸有成竹了,才如此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