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继武一如往常般早起,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开始打拳,心与意合,意与气合,气与力合,肩与胯合,肘与膝合,手与足合。拳势忽而紧凑忽而舒展,稳健扎实,劲力精巧。一套拳打下来。曹继武浑身气血翻涌不止,伸手擦了擦额头的汗水,曹继武一屁股坐在小院中的石块上,看着逐渐明亮的天空,和缓缓升起的太阳,心中不由得有些疑问,这里的太阳与外面是否相同?
感知着自己体内的力量,曹继武摇了摇头,问鼎境未免提升的太慢了吧,怪不得师傅要让他出来历练,一想起师父严厉得样子,曹继武就害怕的很,躺在冰凉的地上,曹继武感到一阵惬意,“侄儿,我要去上朝了。”苍老的声音传来,曹继武缓缓坐起,扭头对着站在门口的驼背老头笑了笑,“叔父,可要慢一点。“
曹丞相笑着点了点头,然后挥了挥手便和管家一起出了门。老丞相还没有老糊涂,自己这个便宜侄儿,他心里很清楚,这个世界之外的人嘛,从见到曹继武的第一眼他便知道,生活在这个世界的人身上有一种独特气息。
他有幸见过皇宫藏书,书中的只言片语,已经足够他推测出这是一片怎样的世界。这里的人就如同牢笼中的人一样,生而不自知,知而却无能为力。他能感受到曹继武身上的力量,这个世界无一人可以敌得过他。
抬轿的人压下轿子,曹丞相弯着腰掀开帘子便坐了上去,管家吆喝了一声起轿,“吱咛吱咛“的声音便不绝于耳。走过东大街,路过卖刀剑的,轿子晃晃悠悠的去往皇宫。
“起轿“管家吆喝的声音不算大,但曹继武却听的很清楚,咧开嘴笑了笑,搓了搓满是老茧的双手,站起身拍了拍粗布衣服的灰,便径直朝着门口走去。穿过小巷,回头看了一眼丞相府,又扭头朝着街上走去,路过卖刀剑的,曹继武看了好一会儿,买了一柄匕首揣在怀里,然后便朝着城外走去,到了城外,曹继武便来到那个混沌摊儿,叫道:“老板,一碗混沌,多放辣,不要醋。”
“好嘞!”蔡奎抬眼看了一下穿着粗布衣服的的浓眉少年,笑着说道:“客官,我这里的辣椒可是祖传的,很辣的。”
曹继武一条腿放在板凳上,背靠着桌子,看着忙碌的老板说道:“不太能吃,但想试试。”
蔡奎愣了一下,随即挤了挤眉眼说道:“好嘞!听您的,多放辣。”
不一会儿,混沌便好了,飘着辣油,还有几颗葱花,闻着很香,用嘴一吹,辣油散去,露出乳白色的汤,肥而不腻。一下便勾起了曹继武的食欲,拿起勺子,先是喝了一口汤,鲜辣味,葱香味,肉香味,一下子混在一起充斥在曹继武的口腔,随之又分散开来,鲜辣味,进入喉咙,曹继武脸色变红,额头冒出汗来,葱香味,肉香味进入喉咙中又慢慢淡去鲜辣味。
一勺汤下肚,曹继武被呛得咳嗽了几下,蔡奎见此咧嘴笑了笑,老蔡头曾说过,咱家的辣椒把客人辣哭了就说明咱家的好。曹继武没有被辣哭,但却被辣的出汗,也足以让蔡奎高兴了,毕竟还不算辱没父亲的手艺。
吃了一口滑嫩的混沌,肉香充斥在曹继武的空中,曹继武拿起勺子几下便把混沌吃了个干净,然后又喝了几口汤汁,抹了抹嘴巴,有些意犹未尽,蔡奎见此问道:“客官还要吗?”
曹继武摇了摇头,丢下几枚铜钱便离开了混沌摊儿,大凉河旁,清爽的凉意令曹继武觉得毛孔似乎被打开了一般,猛吸了一口气,便打开了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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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上,年轻皇帝早早的坐在龙椅上,没有打瞌睡也没有发呆,只是在等着朝臣上殿。
老丞相下了轿子,径直朝着皇宫走去,到了门口看到了一个年轻人,那年轻人见到丞相躬身拜道:“见过丞相大人。”
曹丞相停顿了脚步,看了一眼这个年轻官员,脑子里似乎有点印象,好像是前几天殿试的人,哦!对了叫做张冕,当时他还挺看好他的,曹丞相点头笑了笑说道:“一起吧。”然后便率先朝着皇宫走去,张冕愣了愣神,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又是掩不住的高兴,看着前方的曹丞相,张冕定了定神,急忙追上曹丞相的脚步,跟在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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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朝“太监扯着嗓子喊道,侧眼撇了一下今日反常的陛下,小太监心里有些发怵。就连喊得时候声音就有些发颤。小太监定了定神,微微颤颤的向前一步,看着鱼贯而入的大臣,待大臣拜完之后,又扯着嗓子喊道:”有事请奏,无事退朝。“
众多朝臣看着闭眼而坐的年轻皇帝,心中有些意外,但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过了好一会儿,还无一人启奏,老丞相微微抬头,刚想向前一步,年轻皇帝却睁开眼睛,在大臣身上打量了起来,老丞相不动声色的眯着眼睛,心里琢磨着皇帝陛下在想些什么。
大量了一会儿,年轻皇帝缓缓张口说道:“既然诸位没什么什么说的,那寡人便说一下。“
诸位大臣听此皆都躬身又拜,年轻皇帝不经意间看了一眼打盹儿的曹丞相,带着与生俱来的上位者的威严说道:“诸位可知,我们这里来人了。“
下方的诸位大臣顿时窃窃私语,
“来人了?”
“什么意思?”
“这里要变天了啊!”
曹丞相微微睁眼思索了一会儿又眯着眼睛独自站着。张冕站在最后一排,弯着腰低着头,听着前面大臣的窃窃私语,心里很是疑惑,什么来人了?什么要变天了?
讨论声持续了一会儿便逐渐停止,因为真正有份量的人还未曾说话。
年轻皇帝托着下巴,在诸位大臣身上扫了过去,最后停留在资历最老的曹丞相身上,神色有些奇怪,想了想张嘴问道:“丞相,你怎么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