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正想对您说呢,那几日伙计们满县城的去找牡丹和海棠的锦盒,跑遍了才找到这二个,这二个锦盒不出自一家,因此做工也不同,还请老爷和如烟姑娘见谅!”李保兴假装满心歉疚道。
见俩人脸上还是愠怒之色,他又接着道:“老爷,咱要的是里面的宝贝好坏,锦盒只是个空壳而已,如烟姑娘要的也是老爷您的一片心意,里面的才是最重要的,您打开瞧瞧,两副首饰都是我亲自做出来的,仅此一家,别无第二。”
这点是真的,李保兴是天下第一的玉雕名师,无论是帮客人做还是帮敌人做,要么不接,但凡只要他接下了,他都绝对会做到最完美,绝不会让自己的玉雕作品蒙尘。
对于李保兴的人品,刘勋是最放心的,这几大店的掌柜全是爹爹一手培养交到他手上的,他刘勋能够年纪轻轻的把家业发扬光大,全靠了爹爹留下的这几个大掌柜。
两副首饰拿出来摆在桌面的红布上,两只手镯明显是做成一对的,虽然光溜溜的未雕刻任何物件上去,但是李保兴花费了心思、熬了几夜琢出来的,手工的东西贵在内心,心里如何想,做出的东西就是怎样的。
因此李保兴在做这两只镯子的时候是按照一对来做的,他内心始终希望这一对手镯都属于夫人!
两块玉佩就是用挖下的镯心雕琢而成,一块上面是雍容华贵的牡丹,一块上面是娇艳欲滴的海棠。
刘勋当即拉过如烟的左手,拿着其中的一只镯子准备给她戴上去。
“老爷且慢,原先这块玉石从西域万里而来,通满灵性,不宜如此草率戴上,应选个吉日,焚香沐浴,祷告之后再戴上。”李保兴借口宝玉通灵,趁机阻止了刘勋。
他暗自希望这两副玉镯回到府中之后能到夫人手中,最不济也该是大夫人、二夫人一人一只才对,岂能无端将如此贵重的宝物给了一个,鬼!
“好!有道理,有道理!如此珍宝岂能随意戴上,必须郑重,就依你,回府再让忠叔挑个吉日戴上。”刘勋高兴的接纳了李掌柜的意见。
如烟失落的把手抽回,心里吸了一口气,她从来不信这些,有戴便戴,何需如此烦琐?
但是刘勋都接受了,她又有何好说的?说出来不讨喜那才尴尬,于是面带愠色冰冷的站在一旁。
刘勋把两副首饰分别收进两个匣子,一手揣一个走出店铺。
他让如烟先上车坐好,然后把两个锦盒递给她抱好,自己坐在前面驾车回府。
到了刘府,他让如烟先回淑玉阁,他抱着两个锦盒回了书房,他把锦盒放进了柜子里,吩咐门外的丫鬟把忠叔叫来。
“老爷,您找我?”不一会儿忠叔进来了。
“忠叔,我新做了两副首饰,准备一副给娘子,一副给如烟,你看择个吉日吧,好让她们戴上。”刘勋喜滋滋道。
忠叔一听就知是那日李保兴与他说的手镯和玉佩之事,心里也是老大不痛快,如今老爷是娶了两房夫人之人了,这二夫人新婚,要送也是送给两位夫人,岂有送一个女鬼之理?
“老爷,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依我看明日就是好日子,就明日吧。”刘忠极不情愿答道。
“好,也行,那就明日吧。”刘勋没发觉忠叔脸上的不快。
晚上刘勋自是在屏儿房中过夜,因为新婚三日是必须与新妇在一起的,这是人人都知道的规矩,刘勋也不能随意破坏这规矩。
第二天一早,他早早就起床了,在院中的时候正遇到翠儿端着水上巧玉住的楼。
“翠儿,夫人起来了?”他拦住翠儿:“你先把水端上去伺候夫人洗漱再下来,到书房的柜子里帮我把两个锦盒送到大厅去。对了,叫夫人下来到大厅等候。”
“好的老爷,奴婢马上就来。”翠儿很乐意刘勋喊她做事,满面喜色的端水上楼去了。
伺候巧玉梳洗完毕后,她对巧玉道:“夫人,奴婢先下去了,老爷叫我去书房给他取什么东西,还叫您也先去打听等他。”
“好,你去吧,我知道了。”巧玉以为只是平常之事,并没有先下楼,而是端坐在镜前整理钗子。
翠儿打开书房柜子的门,取出两个锦盒,见书房没人,打开两个锦盒看。
“竟然是如此美的两副镯子和玉佩!一定是老爷给夫人和屏儿那丫头的吧?”她心里一沉,非常不高兴。
有着牡丹的锦盒精致漂亮,有着海棠的锦盒稍微粗糙一些。
夫人喜欢牡丹翠儿是知道的,牡丹盒里的玉佩也是雕刻着一朵牡丹,那么此盒里的手镯和玉佩一定是给夫人的了。
海棠盒里的玉佩竟然也是雕刻着一朵海棠,她记得屏儿喜欢海棠,那么此盒里的定是给屏儿的了。
嫉妒之心油然升起,屏儿被老爷收了房也就罢了,这份不甘心都还在心中呢。
如今老爷竟然又给她做这么宝贵的首饰,她屏儿凭什么能戴得起这么珍贵的东西?她愤然地咬牙合上两个锦盒。
“不对,不能如此便宜了屏儿,凭什么她得到的全是好的?”她心中有了主意,打开海棠锦盒,拿起那块海棠玉佩往桌角敲去,顿时完美的海棠缺了半片花瓣。
她把地上的碎片捡起,塞进腰间,想着等大厅之事忙完了再带出府去扔了,神不知鬼不觉,让屏儿去戴残缺的玉佩去,看她如何去美!
翠儿抱着两个锦盒到大厅的时候,屏儿和春兰也进来了,翠儿神色很不自然地问道:“二夫人如何就来了?没去楼上给夫人请安吗?”
“适才上去了,小姐已经梳洗好了,叫我先到大厅来等候。”屏儿并没有注意到翠儿奇怪的表情,她先前与翠儿一同伺候巧玉,俩人相处得跟姐妹一般。
虽然自己如今已是刘府的二夫人了,因此她对翠儿还如同以往一样好。
“春兰,你先忙去吧,我在此等老爷和夫人。”屏儿让春兰出去了,她知道春兰还要去给她收拾屋子呢。
大厅里只剩下屏儿和翠儿,屏儿拉起翠儿的手道:“翠儿,没有旁人的时候不要称我为二夫人了,如此显得生分了,咱们还是跟以前一样是姐妹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