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岐仙岛清晨的太阳比渭城的更加明亮,红艳艳的日光将全岛染成一片火红色,沉寂一夜的海岛又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都说日出东方,可是每一个地方都有一个东方,渭城的东方是櫦檤,櫦檤的东方是琅岐,琅岐的东方呢?
琅岐的东方自然还有别的所在,单纯的追求东方的极致是无发穷尽的。
渌淇拉着柳逸凡走在这座东方海岛的朝阳里,走在繁华的大街上,他们并非出来看朝阳,而是为查案而来。
他们所在的这条街二号便是吴二婶家,前几日吴二婶的三女儿离奇失踪,这个被风月摧残了的老女人,脸上挂着愁肠寸断的神情。
她正坐在门前的马扎子上,面冲着街上车水马龙发呆。
渌淇柳逸凡走上前去,柔声道:“二婶?我们是承乾宫的人,此番前来是来查案的!”
“哦,查吧!”
柳逸凡、渌淇对视一眼,非常疑惑不解,心道:“难道吴二婶并不爱自己的闺女,难道三女儿不是自己亲生的?”
“吴婶,我们想了解下基本情况!”柳逸凡声音非常轻柔,生怕惊扰这位被收打击的大婶。
吴婶黑黝黝的脸上面无表情,她机械转过有些僵硬的脖颈说道:“先后已经来过三拨人,都说了解情况,可是没有一人能够真正查明我女儿究竟在何处?是被谁拐卖了!又或者被谁杀害了!我苦命的女儿啊!”
年长的人一旦打开了话匣子就很难在关上,嘴上嫌弃来查案的人太多,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个人陪他唠唠,她好像在对渌淇他们说,又似乎自顾自说道:“三儿啊是最乖巧可爱的人儿了,她从长得好看人也听话,也不知为什么命运这么不公呢!到底是哪个天杀的把她从我身边抢走了!还不知道她就近在哪里受了些什么苦,可怜的女儿啊,如果可以这些苦老娘愿意替你去啊,老天爷您开开眼吧...”
她先是眼中噙着泪,后来号啕,接着跪在地上,不再说话,双手作祈祷状,嘴里念念有词,不过念出来的单词柳逸凡渌淇一人也听不懂。
两人看老妇人黯淡模样,心中凄然,一边恭聆老人发泄怒火,一边暗下决心一定要提早破案,救回吴婶的三女儿,也就是她口中的“三儿”。
“吴婶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你放心这一回我一定把你女儿带回来!”渌淇狠狠说道。
吴婶念叨完,抽搭说道:“那天夜里,我半夜听到响动,我以为是那只老猫弄出的动静,也没怎么打理,谁知道,谁知道,第二天起床,我女儿就不见了啊!”
吴婶再一次哭了起来,仿佛在责怪自己对于半夜的响动无动于衷。
“能带我去您闺女的卧室看一看吗?”
“跟我来吧!”吴婶在前面走着,头部因为思念心切长期不进食而微微颤抖。
柳逸凡和渌淇在三儿的房间里仔细探查一番,并没有什么发现,连打斗的挣扎的痕迹都找不到。
“这是怎么回事,莫不是自己走的吧?”渌淇抚摩着双下巴思忖道。
柳逸凡见自己未婚妻胖的都出来双下巴了,方才被吴婶凄苦的情绪所感染,心中欢腾不起来,当然也不敢告诉在体重这件事上从来都是自欺欺人的渌淇。
“柳逸凡!”
“额!”
“查案呢,你发什么呆?”
“我没有!”
渌淇不去管他,猜测道:“假如真的是三儿姑娘自己走出去的,那么有两种情况,一种是私奔了,另一种是被拐骗。如果是前者那至少应该留下封信什么的,所以应该是被拐骗了,如此一来,这里便不是案发现场,我们需要寻一寻案发现场,或许能找到些蛛丝马迹!”
“你是说三儿小姐是先被人三更半夜拐骗出门,然后才被控制住,失去了自由甚至遇害?”
“对,卷宗上无忧教不是在我哥的底盘上搞什么失乐园吗?我猜园中的人便是那失踪的九十九个少女,咱们只要找到这个失乐园,估计就可以寻回失踪的少女。”
“可是案宗上说,这失乐园流动性极强,无人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状态,进去过的人都不愿承认,承认了的也言之甚少,咱们又到哪里去找呢!”
“一步一步来,不就不信这种事做的次数多了能不露出马脚来!”
“所言极是,在这方面我真是甘拜下风!”
“你好像在哪一方都不如我吧?”
面临如此赤裸裸的挑衅,柳逸凡激愤道:“...”
对的,他什么也不敢说。
两人走到大街,柳逸凡黑洞洞的大脑忽然亮了起来,如皓月当空,他说道:“我有线索了!”
渌淇激情满怀问道:“什么线索?”
“三儿小姐没有收拾衣服首饰!”
“这个我知道!”
“根据你的推论,她一定不是出来私奔,而是出来幽会的!”
“那又说明什么?”
“如果我要骗小姑娘三更半夜出来幽会,那么选择的地点一定在小姑娘的家附近,而且是个不容易被发现的地方!”
说罢,他指了指离着吴婶家不远的小巷洋洋得意。
渌淇神情有些激昂盯着柳逸凡,眼中流露的并不是敬佩之意。
“糟糕!”柳逸凡心道。
“你丫敢和小姑娘出来幽会!”渌淇鞭子都掏出来了。
“我没有!我只是想想!”
“想想更不行!”
“你能不能不要着眼于这些无关紧要的词汇?”
“还敢顶嘴了是不是!”
渌淇追着柳逸凡,奔腾而去。
他们俩讲过一个烧饼店,店铺老板恐惧的收起摊子关上店门,他老老伴问他何事惊慌,他嘴里喃喃道:“她回来了,那个煞星又回来了!”
“什么!就是每年至少打翻你三百六十五次摊子的那个熊孩子吗!”老伴儿同样震惊。
“可不就是!”
...
寂静的小巷,渌淇双手扶着墙,柳逸凡站在渌淇身后,额头汗腻腻,眼神左顾右盼。
“啊!”柳逸凡发自内心叫了出来。
渌淇回过头看了他一眼:“什么情况?”
“我发现了!”
“你发现什么了!”
“你看!”指着墙上一圈爪印说道:“你看这个应该是凶徒留下来的!”
“这是人的爪痕吗?”
柳逸凡肯定道:“这绝对是人的爪痕,我知道有一种武功叫做大力金刚爪,只要天天用手指抓树皮,坚持不辍,早晚能练城,到时候别说一堵墙,就是钢筋铁骨都给你抓透了!”
“咱们能根据一个爪痕确定凶手吗?”
柳逸凡神秘说道:“假如一个方头大耳的人勾引一个小姑娘,小姑娘会上当吗?答案是肯定的,它肯定不会上当!所以这个人一定要长的帅,第二还要具有一个高富的身份,第三要有一定的爪功!具备这三个条件人,在你们承乾宫管辖的地界里,应该不难找吧?”
渌淇冥思苦想一会儿,忽然说道:“乾清宫和永安宫交界的秦府二公子,长的风流倜傥,听说一手幽冥白爪功琅岐无双,不知道会不会是此人!主要是听说这人风流成性,前几年还来承乾宫说媒,想要娶我,被我乱鞭打了出去!”
柳逸凡拍着手开怀大笑道:“就是此人无疑了!”
“那咱们怎么查,直接去府上捉人?”
“不不,咱们按兵不动,先派人观察几日,如果这些姑娘在真的在他的府上,那么他不可能不露出马脚!”
“行,按照你说的办!”
两人苦巴巴熬了两日,渌淇终于安耐不住,两人鬼鬼祟祟来到秦府门口,秦府是一幢独立的四合院,有两排厢房,一排正屋。
秦府外等候着一个特殊的人,此人是承乾宫最擅长隐匿和谛听之人。
“怎么样,有发现没有?”渌淇低声问道。
“启禀小姐,小的两天两夜不眠不休,盯着秦府,确实发现了蛛丝马迹!”
渌淇大喜,忙道:“快讲!”
“据小人观察,这秦府二公子每到辰巳交际之时,必然会走进右厢房第二间,在里面足足待够一个时辰才出来,出来之时必定左顾右盼,整理衣衫!”
“哦?柳逸凡你怎么看?”
“我觉得其中必有蹊跷!”
渌淇又问先前埋伏在这里的人同样的问题,那人期期艾艾,词不达意。
“你倒是说啊!”渌淇有些心急。
那人脸色红殷殷,委屈道:“柳大人抢了小的台词了...”
“嘿嘿嘿...”柳逸凡乐悠悠偷着笑起来!
“你!”渌淇抬起来的巴掌不太好打出去,于是呼在了柳逸凡身上。
“你为什么打我!”柳逸凡神色由乐陶陶迅速转为恹恹然。
渌淇睨视着他,说道:“我想打你就打你,还需要理由吗?”
柳逸凡无话可说,被渌淇这番纯洁的言论砸的惴惴然。
“现在巳时一刻,那人应该进去了吧!”渌淇问道。
手下忙道:“进去了,小的亲眼看着他进去了!”
“柳逸凡!走!抓人一定要人赃俱获!”
“好咧!”
两人一跳,便翻进院落,朝着厢房第二间临门一脚,木门应声而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