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持双剑的男人却中了鞭,疼痛难忍脸色憋得通红,如春天里暖阳下,尽情裸奔脸上随之泛起的绯红,双剑,男人,春天,强硬柔和在一起就成了一件事物:剑南春!
“刘哥,对不起,我没想到...”举盾的黑衣人非常抱歉。
“闭嘴,集中注意力!”剑南春强忍着蛋疼的感觉,颤抖着说道。
“哗哗哗”都说春雨贵如油,这初夏的雨水也不见得便宜,同样珍贵,不过此时此刻,没人喜欢这场不请自来的雨水。
雨水淅淅沥沥落在地上,沾湿灰尘,滋润着干涸的土地;雨水飘在山坳,沁透绿叶,如丝如雾。
雨水落在渌淇的脸上,滴滴滑落,如一颗华美的珍珠。
雨水落在哈士奇的身上,被哈士奇甩了甩毛,甩的到处都是。
遇到下雨天气显然有些兴奋,前蹄不停刨地,偌大的马蹄,两三下把地面刨出来一个大坑,露出地底干燥阻塞的泥土...
“我有一剑,自大海中来,请渌淇姑娘赐教!”
持剑持盾的黑衣人,揩拭脸上雨水,客气道。
渌淇拂了拂被雨水黏在脸上的发丝蔫然一笑,回道:“请!”这笑附带群体治愈效果,那个蛋疼的黑衣人脑中一乱,疼痛好了大半。
心道:“这么美丽的姑娘,为何一定要杀了,娶回家去做小老婆多好!”
而将要发剑之人昭然未曾有怜香惜玉之心,那柄剑带着海浪的气势,轰轰然朝天而起,剑身周围天地元气一阵紊乱,接着快速凝成一寸来厚的护罩,紧紧包裹着剑身,雨滴落不进,风吹不尽,连空气估计都进不去。
这是一柄多么霸道的剑啊,练成如此强剑需要斩了多少海浪才可以,这把剑上凝聚的不是天地元气,而是数千万浪魂!
“啊!”黑衣人怪叫一声,手中浪剑,劈开雨帘,劈开空气,甚至要劈开空间,朝着渌淇呼啸而去。
渌淇也不慌乱,因为她相信身体里的那所塔不会让她失望,不会连这种级别的攻击都挡不住,后退两步,余光瞥见早上刚换的鞋子和衣服沾上泥土,她绣眉才一皱,那对柳逸凡并没有注意的长睫毛微微一颤。
就这点时间里,那柄剑劈空而至,带着浪魂,带着黑衣人的疯狂,带着辣手摧花的决绝。
渌淇听见周围的空气中传来阵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似惊涛拍岸,气势震天;又似浪花掠过浅滩,轻吟低唱。
她觉得这声音还挺好听,侧耳继续听,这副模样在施剑之人看来竟是赤裸裸的挑衅行为。
他暴怒,他发狂,他修为尽出,定要将这轻浮的女子斩于剑下。
然而,昊天将要成全一个人,必须要磨炼他的心智;锻炼他的肱二头肌、腹肌和腓肠肌;让他感受到饿的前胸贴后背的感觉;累的他跟狗一样气喘吁吁。
很显然在这方面这个黑衣人做的好不够,昊天并不想把恩泽交给他,所以他斩不了身前的绿衣女子,他甚至斩不开那薄薄的一层黄晕。
他的剑如浪,那黄晕入一片广阔的大陆,浪在海里再浪,哪怕比前面的任何一朵都浪,可它上了岸终究会化成水,再不甘,也要流回海里。
黑衣男子再不甘也要乖乖在渌淇身前一尺罚站,还要表演者音乐,在渌淇听来这浪花的声音美极了!
“柳逸凡!”她兴奋的大喊,东边柳逸凡正在和四人战的如火如荼,侧脸喊了声:“干嘛!”
“听!海哭的声音!”
“这片海未免也太多情,悲泣到天明?”柳逸凡役思后道。
渌淇情不自禁唱到:“写封信给我,就当最后约定!”
“噗!”攻击渌淇的男人吐了两升血,倒地不起。
剑南春小碎步上前将那人拔了回去,确认远离了那团恶心的黄光以后,哭丧着脸道:“大姐,打架的时候认真好一点,好不好?”
歌声如被利剑横着斩断一般戛然停止,渌淇脸色瞬间极不好看,“大姐?你说谁大姐呢?”
“我我我...”剑南春窘的说不出话来,显然他很顾忌这位外表人畜无害的少女此时的态度!
一个中级后期修行者被一个初期修行者吓成这副模样,也算做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砰!”
“砰砰!”
“砰砰砰!”
“砰砰砰砰!”
“砰砰砰砰砰...”
这动静就像数年后,智慧的渭城人创造出来的手扶拖拉机,刚发动起来一般。
这种声音现在还不为混战的这十一个人所理解,所以部分人停下手中的活计,循声眺望。
为什么是部分人呢,因为有的人现在很忙,他根本不敢也不能方向手中的盾牌。
这副盾牌正在被一道白色闪电攻击着,这道闪电不是从天上来,而是从盾牌前方而来。
哈士奇和猴子在碧水玩过徒爪碎厚瓮的游戏,当它看到有人巨盾立在前方,玩心大起,于是尝试着上前秃了一下,“咦?没碎!”
它又来了一次,“还是没碎?”再一次...
老式柴油发动机突突起来的时候,它已经冲击了九九八十一次,那面盾牌上的爪印越来越多,也变得越来越薄...
所有的人包括柳逸凡和渌淇,都大吃一惊,没想到这条爱吃苦瓜的哈士奇攻击力竟然这般强,这要拆多少家才能练出来的啊!
想到此处,柳逸凡想要抛弃它的心思又强了一分,否则以后该多少房子也不够这货霍霍!
“砰砰”之声越来越密集,眼看着要突破那一层护盾,“赵哥!我来助你!”
夹攻渌淇的持双盾之人加入防守之中,留下剑南春愣在原地,心道:“咱这边已经不敌,你丫跑过去支援别人做啥子呢?故意的吧!”
“框框!”三层护盾罗列在一起,盾后两人倚身盾上,紧紧顶住,隔着三层依然感觉一阵又一阵大力传了过来。
哈士奇撞击着护盾,护盾撞击着两人,两人跟着护盾有节奏的摇摆起来。
雨水落在人身上,正好起了润滑的作用,呃,扯远了。
三波战团数着柳逸凡打的最辛苦,因为围攻他的有四个人,而且四个看起来应该全是高手,同时也是老手。
柳逸凡成名后前前后后经历数百场战斗,他最不愿碰到的人就是老手,因为这种人太狡猾了,出其不意,避实就虚,调虎离山这都好说,柳逸凡可以用自己的光盾轻易化解。
对战如同下棋,面对老手最大的问题就是对方经历的太多,所以太稳了。稳到让人无机可乘,而他却可以靠着稳扎的基础,伺机偷袭两下,让人不胜其扰。
柳逸凡遭遇的就这样的老手,如不是有神功在身他早已经败了!
细细雨水顺着脖子流到身子了,打湿了他的外衣,打湿了他的内衣,最后打湿了他的内裤。
“我一直不明白,我一没欠你家钱,二没有染指你家里的老婆,三没问候你家老母,你们为何苦苦相逼?”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四人齐声道。
“又是这句话,我倒想问问了,究竟是何人那么想要我这条小命,我死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无可奉告!”
“几位要是在这么滴,那就没得意思了啊,难道不知道狗急了也会跳墙吗?”他指了指那边在狂攻盾牌的哈士奇,盾牌后已经由两个人支撑变成了四个人支撑。
“呵呵,你又不是狗,跳墙了又能咋地!”
柳逸凡闻言大怒,他可以容忍别人说他是狗,可是忍不了别人鄙视他狗急跳墙不咋地!
霍然把月华插入剑鞘,扔回车上,大黑马吓了一跳,伸颈闲眼一看,见这边可能还要打一会,它便慢慢弯下去前腿,屁股撅得老高,待前胸全部着地,胖屁股才“啪叽”一声拍在混着雨水的泥地上,原来它是卧下了,欢快的抖了抖脖颈上的一排鬃毛,看起来很短的又很爽的样子。
猴子见车子前面车子忽然低下下来,慌张跑出来,看到大黑马这副模样,鄙视道:“你可真埋汰啊!弄一身泥巴一会干了糊死你!”
大黑马抻大嘴巴,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能爽就先爽一爽,管他以后干啥子!”
猴子钻到车棚里躲着淅淅沥沥的雨水,心里回味着大黑马的话,恍惚觉得还有那么几分道理,“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它如此想,从渌淇买的一车的东西中拽出来一坛美酒和一盒酥糕,喝一口吃一块,时不时还抛一块给大黑马。
雨一直下,柳逸凡的心不太融洽!
“既然如此,休怪我无情了!”不知从那里掏出来一把刀,雨水顺着刀鞘密集的纹路,簌簌流下,他准备拔刀!
“好刀!”看露在黑布罩外的一双眼睛,应该是一个苍老的人,赞叹道。
柳逸凡一怔,下意识问:“我还没出鞘,你怎知是好刀!”心想:难道是这人有能隔空感觉到刀气的特异之人。
渭城有很多特异之人,他们天赋异禀,无不在某一方面超过常人数百数千倍,比如姓列的大文豪就在文学创作方面有超高天赋;而还有一位姓爱的,那人了不得,虽然他研究成果至今无人懂,但他是真的了不得!难道这位老者有识宝的天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