崧岳降神钟秀气,孕成间世真英杰。
大马车没有因为渌淇怀孕的事情有所耽搁,反而加快了的行进速度,因为车上的男人要快些确认自己究竟是不是要做父亲了。
大黑马眦着大黄牙感受着肩膀上的拉力和屁股上被鞭笞的疼痛,十分不满的想,就这样的人能当父亲吗,能当好父亲吗?
在我们马界,那至少要和别的好多大公马打上数架才能成为一个,不对,数个合格的父亲,它不禁想起了远在墍?的数房老婆,“哼,若不是后面这两个家伙非要逼迫我来拉车,现在我还老婆孩子热炕马房,一觉睡到天大亮呢!”
它左右摆头同时打了个响鼻,对此表示最强烈的抗议和不满。
然而回答它的又是屁股上的一记鞭子。
“噔噔噔”大黑马竟然跑了起来,发出来三个明确的音拍。
昨天它刚钉的蹄铁,新鲜的蹄铁和坚硬的黄土路面不停撞击,也别有一番感觉。
晨光从熹微至明亮,大黑马肚里泪下朝着东方櫦檤奔腾而去,它回头看了一眼狎昵坐在背上的猴子,心中一万匹自己在狂奔!
她神情颓然,情绪离着爆发癔症仅一纱之隔,同样是动物,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
马车来到一座小山,穿过山垭,撵过山坳,终于在一处坪地,它得以停步歇息。
柳逸凡持缰凝望远处的一片小林,爽气肃飒风来徐,草木皆萌杀机现。
柳逸凡能成为年轻一代最优秀的人,修真天分和勤奋必不可少,更重要的是,他心思缜密,见微知著,仅仅一眼便嗅到了危险的气息。
一阵风吹起黑马的马鬃,柳逸凡衣脚随风而动,此时他没心情溜号,娴静无话,沉思默想。
忽然好像下定决心,扬鞭冲下山坡,“渌淇前面有危险,小心!”
猴子提醒着大黑马,脸上没有一丝胆怯,反而挤出一些笑纹,“喂,憨货,前面你不长点眼神,就要死翘翘了哈!”
大黑马就像没听到一般,放足狂奔,接着下坡的速度,箭一般冲进林间小路。
忽然口中衔铁被鞍辔提起,随即放下,大黑马反应极快,两只前蹄在口中受力第一时间齐齐上扬一尺,堪堪躲过第一道绊马绳,随后第二道,第三道它便自己迈了过去,就像普通人那样信步迈着门槛一般随意。
“咴...”黑马长嘶一声,充溢着鄙视之意,仿佛为了回应他,数十柄飞剑“唰唰”飞至眼前。
剑上暗含凌厉的气势,如数十头饿了一年的野狗,冲着猎物奔来。
这马儿若比速度无能无人能敌,若抡起反应能力,它更是比人要快,无奈身上五花大绑拉着一辆大车,它只得眼睁睁看着这数十飞剑迎面撞来,吓得肝胆俱裂,屎尿具下。
还好有挡板挡着,不然后面的人要被淋一身,但是臭味还是传到后面,渌淇和柳逸凡眉头一皱,哈奇士却向前靠了靠身子,仔细的闻了闻这味道心满意足的笑了...
第一把剑就要切到大黑马那一刻,柳逸凡轻点车辇,须弥间飞身至马前,亮出白盾,数十飞剑速度不减,“咔咔”数十声响,飞剑斜斜朝着左右两边飞了出去。
两旁小树应声而断,“噗噗”更多的飞剑深深插入土里。
干燥的时候是最不容易被深入的,土地也是,而飞剑被柳逸凡的护盾阻挡了一下依然插入地里,可见这飞剑上的气力竟是多大吧!
马车速度不减继续向东狂奔,柳逸凡因为空气阻力的原因,向前飞的速度越来越慢。落下时恰好落在前进的马车上。
复行数十步,一阵利啸声传来,四面八方的空中,飞来上万节竹子,如空中急下的一阵暴雨一般,阴云密布,暗无天日,唯一不同之处便是这雨点是一根根竹子,竹头削的无比尖锐,擦之见血。
柳逸凡神色一凛,还未有动作,却听渌淇说道:“让我来!”
从渌淇开始,金光闪闪,逐渐幻化出来一尊八角宝塔,宝塔眨眼由竖变横,巨大的幻影包裹了整辆马车,黄光之内滴水不近,何况竹子,大黑马两次死里逃生,也变得兴奋起来,发足狂奔。
一盏茶功夫不到,便冲出竹雨来到平路。
“嘶!”大黑马前腿高高立起,来了一个起扬,终于停下身来。
它自己不想停,柳逸凡也不希望它停,然而它必须停下,因为前面没路了!
山垭中,土路上数十两块大石堆成一座小山将去路挡的严严实实。
小山上分布着十个人,蒙着面,双手抱胸,目光炯炯睥视马车。
乍眼一看,这几人修为都很强,非常强!
哈士奇好像遇见了熟人一般,“汪”了一声,摇了俩下尾巴。
黑衣人里面有三个人身形明显一僵,渌淇忽然意识到这三个人像极了在蓟洲八角宝塔外暗算她的人,随即他就确定了,因为此竹子已然是彼竹子!
柳逸凡疑思片刻,脸上杀机一闪而过,仰首道:“我与诸位无冤无仇,为何今日欲在此地加害!”
“两位小友对不住了!”为首一人傲慢的用风轻云淡的态度回道,表现了一下微弱的歉意。
对不起,我要杀你!
就是这么霸道,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柳逸凡不明白渭城这么大一处地方,怎么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麻烦,脸上露出一副我不愿干这件事你非要逼着我干的无奈之意。
“总要先给一个理由吧?”
“小伙子你别别怪别人,要怪就怪你错生了时代吧!”前面十人神色一凛,周身气势骤然攀升,显然是要动手了。
他回头朝着渌淇微微一笑,说道:“老婆,我一个人打有些吃力,你还好吗,帮帮我吧!”
渌淇嘴巴嘟嘟,傲娇道:“才刚刚一个月,哪那么娇气!”飞身上前。
所有人都没有先动,最先动的是哈士奇。
白光一闪,哈士奇旋转跳跃,电光石火间蹿到黑衣蒙面人堆里,确切的讲,它是对其中三人非常热情友好,因为好几不见了,它先在第一个人的脚上闻了闻,随后在第二个人的裤脚上蹭了蹭,当它在第三个人的小腿上翘着后腿撒尿时,画面终于停滞了。
这一切都在一瞬间完成,当大家都把注意力放在狗冲着人撒尿这件事上面的时候,之前两位才反应过来,刚刚好像被狗蹭了。
他俩大惊,后怕的想:“短短时日不见,这只狗速度竟然恐怖如斯!这还怎么打!”
其中一个黑衣人抽出来一把带着三个狗爪子的兵器脸上流露出来绝望的神情。
上面狗爪子是他被派去蓟州执行刺杀柳逸凡一家时,眼前这条哈士奇一招留下的,这可是本命法宝啊,在本命法宝上留下痕迹,从一种意义上讲,是一件比在她老婆身体里留下痕迹更让人难以忍受的事情。
“@#¥%&*!”带头大哥一声令下,十人迅速分成三组,分别将柳逸凡,渌淇,哈士奇围在其中。
四人包围了柳逸凡,渌淇和哈士奇各三人。
按照原计划围攻渌淇的只有两人,另个人被分出去攻击那只猴子,因为这些人做事非常细心,已经将所有潜在的危险因素都考虑了进去,任何一个都做出了应对措施。
然而这个人如临大敌拿刀和猴子对峙的时候,猴子做了个鬼脸一股脑钻入车底。
他是不能钻进车底的,就算要钻车底那也不能为了抓一只猴子钻车底,于是乎,他决定换一个目标,首先考虑的是那匹大黑马,“嘿”他跳到黑马的脸上,黑马吓了一跳,看清是一个拿着刀的人,便打了个响鼻不再理他。
这个落单的黑衣人掬了一把被打响鼻的马喷了一脸的口水,眉头一皱,计上心来。
他一转身朝着旁边渌淇跳了过去,先开口道:“仙子请了!”话音未落已然动手,搞得另外围攻的两人莫名其妙。
这波黑衣人,一看就是专业的,至少是柳逸凡遇到的所有的坏人里最专业的一伙。
他们每一个小组里有一个人持剑双剑负责进攻,一人双手握盾负责防守,还有一人一手一刀,一手一盾,边进攻兼防守,至少看起来非常专业。
渌淇是最先遭受对方攻击的,她周身黄光一闪,将耍双剑的人的第一波攻击弹开,其余三人面色不变,内心大惊,尤其那一个使双剑的,这一把纵横数百场厮杀,一斩之威恐怖如万斤巨石从天而降拍打地面,且不说剑锋威力如何,就单单那份巨大冲击力就不是一个人普通的中级修行者所能承受住的,为何眼前的小姑娘竟然轻松抵住了,“这一定是幻觉!”
来而不往非礼也,渌淇手起鞭落,红蟒鞭闪着红色直逼双剑男,男子正在失神,也不曾想一个初级修为的小姑娘面对三个中级修行者,还敢还击,刚好那个双手持盾的黑衣男子也是这般想的。红蟒鞭畅通无阻长驱直入,击打在那发呆的人身上,好巧,鞭碰鞭!
双剑男一口气吸入肺中险些呛死,眼睛瞪得老大,怨恨瞪了一眼渌淇,又转身死死盯着举盾的讪笑黑衣人,好像要吃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