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艾双眼腥红,紧握着拳头紧攥着曾忺的胸口,怒视着曾忺。
或许连他自己现在都没有发现吧,此时的他就像一头雄狮,在暴怒的边缘试探徘徊着,真怕他一个没注意就倒了下去万劫不复。
“所有,你知道的所有。”
曾忺毫无畏惧的对上他的眼睛,平静无波,深不见底,只有无尽的幽暗。
他说他要知道所有,呵,所有,多么可笑啊。
曾忺啧了一声,言语中却带着十足的疯刺与嘲弄,眼中满满的不屑,云淡风轻的说:“那么,灵珊紫蝶也要说吗?”
南宫和萧艾身子猛的震了几震,脸着苍白的对视着,满脑子的疑问。
萧艾咬了咬唇,脸色一片惨白的他还是鼓足勇气问道:“什么?灵珊紫蝶?跟灵珊紫蝶又有什么关系?”
直到这一刻,他才感受到自己说话带着如此强烈的颤音,而唇间早已没有了一丝血色,多的只是惶恐,畏惧,害怕知道那些从他口中吐出的那些不知道的过往,害怕他又做错了什么伤害到了他……
他的眼中一片浑浊,却也波涛汹涌,曾忺看着他那副失魂落魄的鬼样子,也不忍心去苛责他了。
“这些,本来就都是属于江家的。”
他的声音那么沉重,却又那么无力,就像溺水的鱼,明明畅游舒爽,却又窒息无力,好像下一秒就要死去一般。
萧艾和南宫听到他这么说,整个人都是一怔,眼中的震惊和呆滞是那么明显,异口同声的说:“什么?”
“呵呵,你们觉得我现在发展的怎么样?”
曾忺啧了一声,又重重的一声叹息,随后双手摊开搭在沙发上,像是无意的随口问问,也不去谈论刚才那个话题了。
只要一想到,太过沉重阴冷,像要窒息。
萧艾和南宫带着疑惑,不知道曾忺为什么要问这个,皱了皱眉头,还是下意识的环顾了四周,吐出两个字,“很好。”
“很好吗?呵呵。”
多大的笑话,多么讽刺啊。
曾忺眼里划过深不见底的悲悽与苦痛,那么明显那么刺目,他们的眼睛只感觉被火灼烧一般的疼。
看到他们眼中的挣扎痛苦,曾忺不忍心在看下去,缓缓的闭上眼睛,轻声呢喃着,“可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连江晓晨他们家曾经的十分之一也不如啊,多么可笑,多么讽刺,多么让人绝望啊。江家,对,就是你现在想的那个江家。”
十分之一也不如?
是啊,多么讽刺,多么可笑,多么让人绝望啊。
这话像一记闷拳重重的砸在他们的脸上,而胸口却似堵上了一团棉花一样,感受不到疼痛,只是觉得窒息,无比压抑绝望的窒息。
“你说……什么?”
萧艾全身的力气像被抽空了一样,只是那双眼睛像要溢出血来一样,双手撑在沙发上仍止不住剧烈的颤抖着,他拼命的在克制着自己,好像说出这几个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般,那么迟缓,那么苍凉,像穿透无尽的岁月长河一样。
曾忺拿着边上的酒对着自己就是一阵猛灌,直到自己快呼吸不过来了才放下,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来,语气平淡,像在诉说着别人的故事,却让人无形中觉得数不尽的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