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东西,终究如指尖流沙徒留一地虚无啊。
他痛,连头发丝都痛了呢,轻轻张开双手,看着一片虚无,像丢失了心爱糖果的孩子,无助绝望的在寒风凛冽中那般无助彷徨,喃喃着,“是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是啊,怎么就这样了呢?
三个人心头皆是一阵涩痛,双眼通红。
忽然,萧艾像发了疯的猛兽一样,全身凶光乍现着要吞噬这世界的所有,抓着曾忺的肩膀,整情人都显得狰狞扭曲,剧烈的摇晃着曾忺,一遍一遍的怒吼着,“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曾忺好像瞬间清醒过来,双眼通红的他重重的用力挣脱了萧艾禁锢着自己的肩膀,发了疯似的咆哮着。
“你想知道什么?萧艾你现在还想知道什么?你告诉我,说啊?”
那种表情,那种声嘶力竭,或许连曾忺自己也没想到吧。
这几年里,无形中他恨上了自己,恨上了他们。
江晓晨说,不能因为一个过错就将人钉在十字架上。
可是,他就是把他们钉在了十字架上啊。
他心疼,为他所遭受的一切心疼,为他所失去的一切心疼。
他终归怨上了他自己,也怨上了他们。
就算他已经迈出了一步,可自己为什么觉得每一步都举步维艰呢?
五年的怨愤,让他怎么能说放就放。
他有一束光照了进来,可自己的光,从来就是江晓晨啊。
他那么优秀,那么完美,却也那么光芒四射。
只是张扬,他把自己的张扬丢掉了,虽然还是那般自信,骨子里的清冷和孤寂却是那么明显呐。
五年,他江晓晨到底经历了什么?
想到这里,眼泪不由自主的从眼眶里不停的往下流,顺着脸颊,带着苍白与悲哀,还有直触心底的痛,就这么毫无征兆的发泄出来了……
萧艾和南宫好像让他这个样子吓到了,身子止不住的颤抖着往后退了几下,脸色上同样是没有一丝血色的苍白。
那张脸,同样是那么绝决和悲悯啊……
萧艾死死的咬着自己的唇瓣,狠狠的,很用力,直到有液体顺着他的下颌缓缓滑落在他交叉紧握成拳抵在自己的下巴上双手。
看着那抹鲜红,那么刺目夺人心魄,可是为什么,身体却感觉不到痛呢?
他缓缓的闭上眼睛,双手死死的将脸捂住,全身却轻微的颤抖着。
那么压抑,那么克制,却也那么痛苦。
过了好久,终于鼓足勇气问出那个无数次出现在他梦中的问题。
“彼岸花。”
他的声音极轻极小,在场的三个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
天知道他是鼓了多大的勇气才问出来这句话的,可是曾忺脸上却露出一个蔑视的表情,啧了一声,一脸不屑的望着萧艾。
“只有彼岸花吗?”
南宫和萧艾闻言一愣,全身上下好像迅速闪过一阵高压电一样,整个人都剧烈颤抖着,急剧缩小的瞳孔里却看到那张笑的疯狂而狰狞的脸,震惊,不可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