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赶紧上前来扶住我几近摇摇欲坠的身躯,小心翼翼无比忐忑的说:“韶总,江总和那个女人正在医院里,这次事情的所有人我也都已经抓住了,确实和韶总想的一样,就是她自己演的独角戏,为的就是嫁祸你,让江先生对你……”
接下来的话他没有在说下去,而我却清晰的知道了,因为我实在是太了解苏玲珑了,多年前那么小她就已经如此恶毒了。
以前总是一昧的忍让委屈着自己,怕江晓晨知道那样的她而难受,可是现在,我快要走了,我不想再在他的心里留下一个难看的印记了,沉着脸冷声问道:“在哪个病房?”
助理闻声先是一愣,大概没有明白我说的什么意思,不过片刻就回过神来,无比艰难的说:“就在韶总您专用病房的隔壁,是……”,说到这里,他眼中满是痛苦和心疼,“您的专属医生办公室也在边上,。”
我对着后视镜一边给自己补着妆掩盖脸上的巴掌印一边说:“给小齐师兄打个电话吧,后面的事你知道怎么做的,是她逼我的,我再也不想善良忍让下去了。这么多年不见,承蒙他记得我,一定会来的。”
即便已经走到了现如今的状态,即便他已经狠狠的给了我一个巴掌,可隐忍了这么多年,我再也不想隐忍下去了,凭什么就要一个人疼呢?
这一生,除了祁洛,我无愧于心,凭什么去一面再在而三的委屈了自己。
“祁总应该是知道这个事情的,他正在往这边赶,不超过一刻钟就该到了吧。”
我看了眼镜子中的自己,短短的半个月时间就已经如此枯萎了吗?
想了想,还是掏出大红色的马红给自己涂上,最起码不会让别人看见自己太难堪。
仔仔细细的涂抹着,小心翼翼的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强硬着打起精神对自己微微一笑,“加油,相信自己,我可以的。”
我迈着步子下了车,带着助理走进医院,在近自己病房门口几米之距的时候,听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声音坚定的说:“晨,一定是她!一定是韶华,我来意大利的事没有别人知道,在海边的时候她看见了我,她一直很嫉妒我,多年前她就对我做出过这样的事情,晨,你是知道的,这其中发生的什么没有人比你更清楚,你都看见了的,她是嫉妒我啊,嫉妒你对我这么好,是她,一定是她,你相信我。”
我呆滞的站在门口,透过玻璃窗看着江晓晨将她温柔的揽进怀里,一遍遍的安慰她,轻声哄着她说:“玲珑,你不要胡思乱想,好好养身体要紧,以前是我太弱,这一次我一定会给你一个公道的。相信我,如果是她,我不会善罢甘休的。”
一个字一个字的敲在我的心口,助理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我,只能一手紧紧的揽着我的肩膀,低垂着头颅无比沉重的叹息一声。
眼泪,就这么肆无忌惮的滑落,鲜红的血色残红顺着脸颊缓缓滑落,顺着脖颈一点一点的蔓延开来却浑然不觉。
助理很快发现了我的不对劲,尖声急迫的喊道:“韶总。”
喊完一个打横将我抱起,我依稀间看到大叔转过头来看像我,满脸的惊愕和慌乱。
可是,这与我又有什么关系了呢?
江晓晨,你明明什么都不知道,凭什么大言不惭的说你不会善罢甘休,你要如何对我善罢甘休?
我在也不是以前的那个韶华了。
我不是她,你说你了解她,可是,当以后的某一日你若发现你有愧于我,江晓晨,你该当如何呢?
你不会善罢甘休,我又凭什么该委屈求全就此罢休呢?
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小心翼翼跟在你屁股后面努力讨好你的我了,再也不会因为你紧皱一下眉头而小心翼翼的努力讨好你了,我再也不要讨好你了,我受够了……
于是,我以一种无比激烈的方式反抗了,我一下一下的锤打着抱紧着我的助理,声嘶力竭的怒吼着,“带我进去,你带我进去,我凭什么委屈求全一直任由别人爬到我头上去?喜欢江晓晨已经是曾经,我凭什么一直委屈着自己,带我进去,我以韶家总裁的身份命令你,现在,立刻,马上,必须带我进去。”
助理一脸无奈的掉转回头,我听到了开门的声音,虽然什么都看不清了,但他抱着我走了几步就停了下来,闻到了熟悉的味道,我大笑着说:“江晓晨,就是我做的,就是我让人将她绑架的,我就是要让别人像多年前一样轮奸她,怎么样,你想怎样个不善罢甘休法?需要我现在在你们面前自刎谢罪吗?我告诉你,你们做梦,哈哈哈哈……”
言罢,我散发出一阵笑声,或凄厉,或苦涩,而他,始终沉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