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道:“俺不过是个服侍主子的奴才,加入龙虎决来赌个前程,哎!不想竟连累了哥哥,只怕太子殿下怪罪下来!哥哥眷顾兄弟间的情义,俺就是死也不会忘记大哥的恩德!”
李月白只是摇头苦笑,连连叹气,他抬头向看台上望了一眼道:“薛府飞雨亭薛忠秉戏杀一女,杀害无辜,实属不义,简直气煞我了!你却不以为然,你看看太子殿下,只为一时取乐,竟擅自改变龙虎决规矩,全不顾惜兄弟你和那些无辜武士的性命,太子所为与薛忠秉有何分别?光天化日之下,戏杀勇士,难道朗朗乾坤就没有王法吗?!”
岳竟被他的话噎得语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他一想接下来李月白凶多吉少,不禁心中大痛,跪倒李月白身前失声痛哭道:“俺连累了哥哥你啊,害了你!”
李月白俯身扶起岳青安慰道:“弟弟莫要难过,我李某人既已做出决定,绝不后悔,前番薛府良人受戮,在下坐视旁观,已是懦夫所为,想起此事愧不能当!今日弟弟有要白白送命,若仍袖手旁观,那李某人真是贪生怕死的卑鄙小人了!不必为哥担心,死生有命!若真有不测,还请弟弟帮我收尸,劳烦告知家中的父母!”
看台上再次传来官员的厉喝声:“太子下令,即刻缉拿逆贼,尔等若再迁延违命,与逆贼同论!”
李月白不屑一笑,将虹霓剑投掷于地,举起双手大笑道:“我李某人不为难诸位,罪在一人,与尔等无关!”
士卒们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将李月白绑了,连同虹霓剑,将李月白押到太子面前,岳青暂且退下不提。
朱雯英见岳青转危为安,心中长舒一气,很是敬佩这位白衣书,竟违抗王命救下岳青,钦慕他的义举。两位公主只盼见到这位英俊男儿,十分欣喜,那宁乐公主早已急不可待,将岳青抛之脑后,只等李月白到来。
太子黑着脸,怒不可遏,他要瞧瞧到底是谁如此胆大妄为,擅闯骁龙苑,蔑视王威,竟使用妖法杀了提头魔,若是妖人,立诛不赦!
薛忠秉满脸幸灾乐祸之色,若太子决意诛杀李月白,自是大好,若太子稍有宽恕的意思,他准备添油加醋地进献谗言,用舌头结果了他!
军士们押着李月白来到太子夫妇等一班皇亲显贵面前,军士令李月白跪拜于地,李月白神色不卑不亢,一副凛然不屈的模样。
太子见状愈加恼怒,暗道:“此人犯下悖逆忤上的事,竟如此镇定自若,真是胆大包天,无比狂妄,不杀此人我的王威何在?!”
两位公主将李月白上下打量一番后,不住暗叹:“此人天资神授,如此俊秀出众,怕是整个华夏也找不出第二个人来!”
宁乐公主不禁犯了花痴,饧眼直勾勾瞅着李月白,心里竟做着日后与李月白鸳帐同衾出双入对的美梦来,一时呆住了。
长乐公主看出了端倪,以手暗自戳点她揶揄笑道:“妹妹看得好专注,是不是他身上也有‘若灵’这类的稀罕物?被妩儿瞧见了?”
宁乐公主方觉有些失态,羞得满脸通红,马上反唇相讥笑道:“咱可不是不识人间烟火的仙女儿,难道姐姐见了这样的人儿,当真就不动心?这可是世间难得的宝贝儿,比起刚才个莽夫蠢汉可是天地之差,姐姐你可不要和我争啊!”
“妹妹哪里话,姐姐一向不喜与人相争,何况是妹妹看上的,不过呀,那也得人家看好你才行啊,是不?”长乐公主话里藏锋回击道。
“你我身为公主,多少人做梦都想着攀龙附会,一步登天。和咱们皇族沾上边儿,立马平步青云,享不尽的富贵恩荣,这世道傻人可不多了!”宁乐公主道。
长乐公主甚至司马萍的脾性,虽然她心中暗自倾慕李月白,可她生性平和,不喜与人相争,遇事善为他人体谅,既然妹妹也喜欢上此人,只好暂将爱慕暗藏心底。女人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李月白是不会喜欢上司马萍这样的女子的。
妩儿性子太强,任何男子在其身边只能做她的陪衬,唯其马首是瞻,她不懂何为真爱,她只渴望男女间的肉体欢娱与情欲宣泄,她自小深受宠溺,内心缺少怜悯之情。长乐公主无论如何也无法相信将妩儿能与面前这位白衣剑客走到一起。她从李月白的眼中看到的是坚忍、仁慈、以及悲悯众生的大爱。
“大胆逆贼,你姓甚名谁?你知罪吗?!”太子声色俱厉地怒喝道。
“草民李月白叩见太子殿下,草民一时鲁莽,但所犯何罪,实在不知!”李月白冷冷回道,他已想好了应对的话语,他要大声疾呼,慷慨陈词,让世人听听他内心的呐喊,而后安然赴死!
太子见李月白还嘴狡辩,拒不认罪,顿时怒火三丈,腾地从座位上站起,咆哮道:“大胆刁民,竟敢公然顶撞本王,好!本王从不乱杀无辜,你擅闯骁龙苑,坏了龙虎决的规矩与朝廷法度,还妄称无罪,本王且听你说说为何无罪?!若不能自证无罪,立斩不赦!”
一旁的韦玹妃怕太子动怒伤身,忙起身拉着太子的衣角劝慰道:“夫君,何必为一个小小刁民动怒,有失王者威仪?听他啰嗦什么?将此交由刑部处置,斩了便是!”
司马萍听了这话急了,插言道:“众目睽睽下,这位先生将提头魔杀了,提头魔的厉害大家都知道的,能斩杀此魔的人,定是位大英雄,嫂子怎么能轻易说他是个小小刁民呢?若论起王者威仪,小妹想大哥一定会依法从事,免得人家嚼舌根子说咱嫉贤妒能,擅杀不辜!况且这事已万人瞩目,自会传到父皇耳朵里去,诛杀罪人,应由刑部大理寺依法评断,若大哥不谨慎些,让父皇生了嫌疑倒不好了!嫂子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