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啪……叭叭……”,裕天长仁身后猛地传来数声巨大怪响,好像有人在背后拼命吹着破旧喇叭,这怪声很是尖细刺耳,惊得人真魂出窍。未等裕天长仁转身,一团粘物已射中正凌空飞落的赤犹,那赤犹猝不及防,被其击中后立时悬停空中,纹丝不动,仿佛冻住一般,再看那砍落的长刀距裕天长仁脖颈只有数寸远近,一动不动,凝滞空中。
赤犹周身被淡蓝色粘物团团罩住,那团粘物有如胶冻,散发出淡蓝色光晕,不停射出数不清的细微蓝色火花,形成一巨大球体,将赤犹全然笼罩。紧随杀来的三十名狼兵一愣,未等其回过神来,又听一阵“啪啪叭叭”怪响过后,一团团蓝色粘物雷霆射出,将其纷纷击中。这群狼兵未有一个走脱,全被定住。
“好玩,哈哈,有趣!”一笑声自背后响起,裕天长仁转头沿说话声看去。一身材矮小孩童正拍手大笑道。裕天长仁见了脸色大变,这娃娃相貌生得十分古怪,脑袋犹如大瓜,面色铁青,头顶梳着两髻青色总角,双眼大如铜铃,恨不得占了整个面盘。每只眼生有三只眸子,不停上下旋扭翻滚,眼神说不上和悦还是凶狠,反倒有些怪诞可笑。纤细四肢与前胸长满细长青毛,下穿一竹叶裙,上身赤裸,手持一细长竹筒,翠色竹筒一端连着一青色皮袋,好似一大烟袋。那些粘物正是被他从竹筒中吹出,射在赤犹与狼兵身上,将其全部定住,就连裕天长仁身后仅剩的几名亲兵也全被冻结。
“阁下是猰貐‘婴妖国’人氏?!”裕天长仁惊问。
“哈哈哈,你只说对了一半。我来自‘婴妖国’没错,但不是人!”那婴妖答道。
“阁下为何要救我?”裕天长仁问。
“你确信我是来救你的?别忘了你是人族,我是魔族!”婴妖反问道。
“阁下不是来救我,那为何将他们纷纷定住?”裕天长仁指着赤犹与众狼兵道。
“我奉猰貐盟主之命而来,一路暗中监视跟踪,裕天长仁将军阁下!”婴妖道。
“我如今已是败军之将,还不如让他杀了我!活着比死了还要痛苦!”裕天长仁长叹一声,指着身前被定住的赤犹道。
“羲和神玺,你们酋氐此次出兵不正是为了它而来吗?我们魔族也想要得到它,还有与之相关的秘密!那我们为何不一道合作?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婴妖道。
“如今我已被华夏苍狼兵打得一败涂地,孤身一人,只想赶回酋氐,禀告远在西京的父王,早做防卫!”裕天长仁道。
“将军尽可回国通告,但我要明确告知将军,酋氐国必亡,就像这深秋的树叶,很快凋亡!”婴妖道。
“阁下如此确信?有何依据?!”裕天长仁质疑道。
“一切早有安排,日后你自会明白!你可以不信,但华夏的苍狼军很快攻破酋氐诸城,兵围酋氐京都西京,酋氐人将遭受大难!但你裕天长仁要活下来!”婴妖冷冷道。
“为何偏偏要我活下来?!”
“这关系羲和神玺的一个秘密与传说!有情人流情人的血!弟弟流哥哥的血!”
“就因为这我被选中了?!”
“你觉得很荒唐吧?那是你的想法!你大兄裕天长宗早已暗中归顺了我魔国猰貐了!你想想‘穷穷’兵阵是怎么来的?!”
“啊?我终于明白了!人族岂能与魔族交通?虞华帝君的遗训岂能违背!我大哥,他怎可如此糊涂!”裕天长仁恨道。
“一个死去的帝君,他的遗训不过是早已过时的老生常谈罢了!”
“得羲和神玺者,一统天下,为‘人’、‘神’、‘魔’、‘鬼’、‘精’、‘怪’六界之尊,谁在意死去老贼虞华的狗屁鬼话,这天下本是混元大君的天下,若你能助我魔族重新夺回羲和神玺,猰貐列国也会帮你酋氐重新立国,取代华夏,如何?”婴妖道。
“嗯,这……,容我想想……”裕天长仁有些犹豫,吞吞吐吐道。
“别看华夏现如今凭借苍狼兵阵将你们打败,华夏很快将面临接踵而至的内乱与败亡,一时的强大过后便是深不见底的陷阱与深渊,哈哈哈!”婴妖道。
“若阁下所言不实,那……”裕天长仁心有顾虑道。
“好,就当我说的都是屁话,那我将他们身上的‘定魄汤’收回,躲在一旁看戏好了!”婴妖面带不屑,指着被定在半空中的赤犹与狼兵怒道。
裕天长仁明白,若婴妖收回定魄术,赤犹与狼兵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他。
“怎么办?先保命要紧!婴妖救我必有所图,看它接下来耍何把戏!”裕天长仁暗道。
“且慢!即便阁下所言为真,接下来需要鄙人做什么?”裕天长仁道。
“先拿上这个回酋氐国,就算你通告全国防卫华夏苍狼兵阵,也是白费功夫,酋氐必亡。若酋氐不亡,你便扔了它,算我没说!若真亡了,你便拿着这符牌,与你大兄裕天长宗一道投奔猰貐乌头国,去找尸戎大法师,你只要提起我‘定魄婴王’的名号,他们定会收容你!”婴妖将一枚铜牌递给裕天长仁道。
这枚铜牌上刻着一人,生有双头,分视左右,手中持有一柄长剑,形貌威严,与那夜太子梦中神女所赠的符牌很是相像。
“好吧,既然如此,我暂且先收下它。阁下打算如何处置这伙?杀了?”裕天长仁指着身前赤犹与众狼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