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和萨尔德曼相见,闹过的不愉快已经烟消云散了。
这次埃里克带着约翰而来,目的就是让他帮忙检查约翰是否有走上魔法道路的可能。
至于为什么是找萨尔德曼而非克劳斯,正是埃里克想通过这次活动舒缓一下双方的关系,不要闹僵。
他没有看出来,至少明面上没看出来萨尔德曼对他不满。
萨尔德曼拿出水晶球为约翰做测试。
最后测试的结果令埃里克吃惊。
魔力天赋满分是100,约翰得了60分,也就是刚好比较适合修行魔法。
元素感知方面,约翰将手放在水晶球上,被问及闭眼后的景象。
一片黑暗~
这意思就是约翰适合主修暗黑系的魔法。当然,非元素类的通用魔法,约翰也能修行。
萨尔德曼解释,这个暗黑系是个笼统的概念,具体还包扩了很多类别。不过他对此不是很了解,所以要以后埃里克和约翰自己去查阅或者询问前辈。
埃里克心里,那是欢喜中夹杂着一丝忧伤。
自己人终归不是自己。问题在于他根本不能修行魔法,而约翰至少能修行魔法,这让埃里克郁闷之余又隐隐有些嫉妒。
这种情绪,埃里克不抗拒也不逃避,坦然自我面对。
他不过是个普通人,又不是圣人,有情绪有私心再正常不过了。这一点,从之前潜意识认同主仆关系,埃里克便清楚了自己身上这丑陋的人性是不可能根除的。
“来做牧师怎么样?”
出乎意料,萨尔德曼竟然对约翰抛出了橄榄枝,公然在埃里克面前挖人。
他脸上洋溢着笑容,双手插在袖口里,缓缓说道
“你的面相坚毅忠厚,一旦选择信仰,便会坚定不移成为一名忠实的信徒。”
“而这种精神,对牧师的成长来说是非常重要的。”
“我看人的本事一般,但你的品质很明显,内心的强大外溢而出。”
“呃~”
萨尔德曼这一波吹捧,埃里克都觉得害臊。
约翰对萨尔德曼鞠了一躬,摇头道,“牧师大人,抱歉。”
“也许正如你所说,我是一个信仰坚定的人。那么现在,我的信仰就是侍奉在少爷左右!”
(●ˇ?ˇ●)埃里克心里一阵小感动。
萨尔德曼默然,这事只得就此作罢。
出于好心,他向埃里克提了建议。约翰的年龄太大了,上魔法学院几乎不可能被招收。所以找一个和他主修元素魔法相同的魔法师,拜师学艺,这是约翰唯一的机会。
埃里克心头对萨尔德曼的不爽一扫而空。
他点了点头,对萨尔德曼的指点表示感谢。
……
节日让埃里克想起给安娜买衣服的事情,不是约翰提醒,他把这茬给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于是埃里克准备带上安娜和莎娜去裁缝铺,量体裁衣,定做两套衣服。哦对了,先去把凯瑟琳的腰牌还了。
瓦伦家的庄园远离克罗镇,在克罗河下游左边内里一两千米的位置。
正值金秋,瓦伦家还没收割麦子。
无边无际的金色麦海,一眼看不到头。秋风一吹过,麦海浪潮起伏,看起来视觉效果相当震撼。
这些土地,都是瓦伦家的,可见瓦伦家富得流油。
他家的庄园也是了不得,就位于麦海的中央,六条可容一辆马车通过的宽阔道路,修的平整,最后交汇在瓦伦家的庄园。
那高大宽阔的围墙,门口那全副武装的庄园护卫,排面到位~
埃里克没打算进去,将腰牌讲给了门口的守卫,并嘱咐两人交给自家大小姐。
埃里克带上这一大一小两个女的出门之后。
埃里克右边牵着安娜,左边站比自己矮一点的莎娜,夹在中间,总觉得气氛不对劲。
三人就这样在路上找裁缝铺。也许是节日要到了,也许是快要过冬了,转了一圈,埃里克发现自己熟悉的几家裁缝铺都挺忙的。
要么是这个时间点挤满了人,要么工期已经排满一个月。
莎娜对埃里克说道,“要先回去吗?”
埃里克想了一下,沉吟道,“再逛逛吧,或许还有我没去过的裁缝铺子。”
他问道一旁的安娜,“安娜妮脚疼吗?疼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下次再来看看。”
安娜摇头,“我没事~”
“怎么不问问我啊~”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莎娜在一边见埃里克偏心,心里很委屈。她也是女孩子啊,埃里克咋就没问问自己磨脚不磨脚呢?
“抱歉,莎娜你没事吧?”
“没事没事!”
埃里克:……非要走一波程序是吗?
地上的路依然是烂土路,他一个大男人走着了一会都觉得不舒服,所以才会问这样的问题。
还好天气依然不错,秋风带着丝丝凉意,令人心醉。三人走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在某个巷子最深处找到一家裁缝铺。
这是埃里克路上尿急,机缘巧合之下发现的。裁缝铺的老板是位头发花白的老奶奶,也难怪这店铺会开在这种位置。估计人家单纯找点事做,没打算挣钱。
铺子的装修十分简朴,进门左边是柜台,店里是各色的布匹,还有半成品的衣服。
半成品的意思就是做了部分了。这说明老人家的生意还是不错的,有很多熟客照顾着。
“小伙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位耄耄之年的老者,踮起脚从顶层的货架上取东西,一边询问埃里克。她的身上,披了一件针织衫,还有点潮流和前卫的感觉,不符合这个时代的穿衣风格啊。
“埃里克,我叫埃里克。”
“哦?是那位埃里克镇长吗?”
她手上动作停住了了,看向埃里克,正面与之交谈。
“嗯~”
老人为他竖起大拇指,“了不起啊,你救了镇上的大伙呢。”
“要不是我久居深巷,那几日也会染上所谓的黑死病吧。”
“惭愧惭愧~这都是神的功劳。我不过是个中间人罢了。”
埃里克发挥天朝人优良传统,谦卑恭敬,挠着头,没有半点得意和沾沾自喜的样子。
两人后续又聊了聊,这才问起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