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夫人更是张狂得意,小院里开始****起来,继夫人的人,与温幸院里的人开始有了大的冲突。硕大的木棒砸在众人身上,传出阵阵哀嚎。
当年的朝阳殿,如今的潇湘院。同样护着自己的人,同样凄厉的惨叫声,同样无所作为的自己。
无奈,心酸,自愧,齐齐涌上心头,是难以言喻的痛与悔恨。温幸抬起低垂的头,眼中血丝分明。无怒,无恨,却是铺天盖地的绝望,仿佛缠绵的蛛丝,将人一层一层包裹,令人窒息。
“打!给我狠狠的打!那些被妖孽侵体的,不分尊卑主仆的,都给我狠狠的打!”
继夫人手舞足蹈,唾沫横飞。难得来温幸这小贱人的院子里折腾,不闹个够,她怎么甘心!更何况,这还只是个开始呢。
唇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快要遮掩不住,眼底的兴奋已经溢之于表。身侧却突如其来感觉到一丝冷意,让她如置冰窟。
回过头,只一眼,继夫人便被这眼神所震撼,明明已然入秋,却依旧是冷汗浃背,心底发寒。
你当真要如此赶尽杀绝?呵呵,好。此仇不报,我誓不为人。
只扫过继夫人一眼,温幸便移开了目光,仿佛继夫人对于她来说。只是十足的蝼蚁,无需任何顾及。
“啊……滚开……”沉香再次一声惨叫,温幸偏头,却只见是那刁奴见色起意,趁机抚摸沉香的身子。沉香眉头紧皱,小脸煞白,忍受着身体的痛苦,却还要受那刁奴的凌辱。
温幸神色冰冷,走过去,抬手拔出发髻中的金簪,一把反扣住那刁奴的手,便用金簪扎了下去,横贯掌心,将他反手钉在了地上。
“啊………!”
一声惨叫凄厉无比,那刁奴疼的像死猪一样嚎叫,却是硬生生动弹不得。整个小院都安静了下来,看着那刁奴痛苦不堪的模样,看着温幸那惨白病态的脸上,溅满了鲜血,满院寂静无声。
继夫人更是有些吓傻了,妇道人家,何曾见过这般鲜血淋漓的场景。她颤颤巍巍看向温幸,却只见她再满脸血污下,微微勾起了嘴唇,伸出舌头舔了舔嘴边的鲜血,朝着她展颜一笑,明媚,却又阴冷。
“妖孽……妖孽伤人了……妖孽喝人血……”
风乍起,吹动一江春水。
那道士好死不死的,狼哭鬼嚎的声音,惊醒了被吓呆的众人。低头看,那被扎穿了手的刁奴,已经是昏死过去了。
“温幸!你果真被妖孽附体了!”虽然是被吓得不轻,但继夫人何等人物,经历风云诡橘,最善后宅阴私。虽是被吓得脸色苍白,却还是凝着声音,对温幸出手。
既然温幸出手了,她不死死咬住,难道还让这到嘴的鸭子飞了不成?很快回过神来的她,心中却是大喜,温幸呀温幸,终于逼急了你,自己送出把柄来了!
“如此歹毒心肠,怎会是我温府那温婉贤淑的大小姐!来人,给我将这妖孽一齐挷了,送入皇宫,面见公主殿下!”
时不我待,送上门的机会不把握住,之后就难了。继夫人深谙此道,当即下令要将温幸等人一网打尽。
满院之人为温幸煞气所惊,不敢动作。温幸定定然看向继夫人,眼神冷冽如千年寒冰,叫人心底发寒。
步步逼近,继夫人强行站直了身子与温幸平时,却掩饰不了她内心的慌张与心虚。虽是平时,温幸却仿佛是那巨峰,高不可攀,以睥睨之意,遥不可攀。
“你,你想做什么……”继夫人强迫自己与温幸对视,但她心里确实是慌了,声音都止不住颤抖起来。
“你知道我的底线是什么吗?”温幸微微一笑,满目寒光,一把便扣住继夫人的手反压过肩头,欺身而上道:
“你屡次三番加害于我,我都不恨。唯独,你动了我身边的人。”
“你…你别以为我怕了你!”继夫人咬牙,在温幸的施威面前,更是强行鼓足勇气,命令的语气里夹杂着一丝求助:
“来人呐!把她给我抓起来!”
继夫人身边刚上位的王嬷嬷,长的一脸凶神恶煞,在刘嬷嬷的压迫之下好不容易熬出头,此时见自己的主子竟然还被一小丫头欺压,顿时是横眉怒目,冲上前来。
“你这造孽,快放开夫人!”
说着,王嬷嬷伸出手去阻拦,那肥大的身躯就朝着温幸压了过去。
温幸眸中寒光一闪,她当年可是军武世家出生,如果连对付这么一个老刁奴的本事都没有,十足是伤了刑家脸面。
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下角度,王嬷嬷那肥硕的身躯压过来时,却是扑倒了继夫人。温幸松手,冷眼看着继夫人受不住压力,在王嬷嬷重心失控的推搡下狠狠跌倒在地,两人滚做了一团。
一个肥硕的身躯,压过去,便扑倒了继夫人。众人被眼前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还未反应过来,温幸侧身,便将其中一人手里的木棍接了过来,狠狠一棍,就朝着王嬷嬷与继夫人呼啸而下。
“好大的妖孽,胆敢伤害继夫人!”
木棍随着声音而下,打在了王嬷嬷和继夫人的身上,杀猪一般的嚎叫声响起来,温幸视若无睹。一棍接着一棍下去,平日里趾高气昂的人如今自食恶果,让满院的下人们眼中隐隐闪着兴奋,恨不得冲上前去叫好。
便连寻香如此宽厚之人,在目睹了沉香的惨状之后,也是怒火中烧,对着温幸的行为也毫无异议。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
继夫人终于明白了被棍棒狠打的痛苦,她还有王嬷嬷为她挡住,可是沉香呢,一介弱女子,在受到酷刑之后,还要为居心叵测的恶奴欺辱!
思及至此,温幸手中动作更甚,似乎是要报仇,又似乎是要发泄多年的怨气与苦楚。她一步一步退让,换来的却是商九竹,姚霁,继夫人这些人的步步紧逼,甚至再一次伤害她在乎的人。
知道温幸梦靥重生,寻香心中一急,走上前来阻止住温幸的动作。对上了寻香那担忧而带着抚慰的神情,温幸平静了下来,扔下了木棍,身心疲惫不堪。
终于停了下来,王嬷嬷像疯狗一样在地上蜷缩着,叫声刺耳。继夫人在意形象,又被王嬷嬷挡去了大半力道,只微微呻吟。
温幸突然转过头来,朝着那被吓呆了的老道一笑,道:“我已查明妖孽附体于王嬷嬷,甚至企图伤害继夫人,我已经提前将妖孽处置了,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温幸的眸子里低吟而暗沉的光芒刺痛那道士的眼,他明显的感受到了温幸的警告之色。道士相信,若是自己敢说一个不字,地上那两人就是自己的下场。
混江湖的最是狡猾自私,眼咕噜一转,道士已经改变了风向,指着王嬷嬷大喝道:
“你这妖孽,竟然敢东躲西藏,还企图伤害温夫人和温大小姐!若非大小姐慧眼识珠,对你有所防备。否则,你的阴谋诡计怕是要得逞!”
拿着桃木剑装模作样的手舞足蹈一番,道士再次用剑指向王嬷嬷:
“当着我老道的面,大胆妖孽还敢放肆,给我拿命来!”
桃木剑上一连串的符咒,在道士的挥舞之下燃烧起来,在王嬷嬷的面前一番肆虐,连头发都差点着火,惹的王嬷嬷又再次响起了那刺耳的声音。
王嬷嬷忍着痛连滚带爬起来,却又被道士死死追逐,满院你追我赶,令人啼笑皆非。
温幸道士反客为主,定定然瞧着继夫人底下人的闹剧。继夫人此时也死死拧住眉头站起身来,她不明白为何好好的算计,会剧情反转,恨恨的看着温幸,恨不能将她千刀万剐,永绝后患!
对于这种怨毒的目光,温幸见的多了,懒得在意。对付继夫人这种满腹阴谋诡计的人,只有狠狠用暴力给她一击,粉碎她所有的阴谋,才能让她长点记性。
“呀,继夫人,您没事吧?这妖孽太放肆了,一看就是厉害角色,今日之事还没完呢,继夫人当心。”
温幸迎上继夫人那怨毒狠辣的目光,笑意盈盈的开口,却是让继夫人打了个寒颤。
今日之事还没完………
继夫人突然有点后悔自己在此时来惹怒温幸了,她若是能静静等着温幸被祭天,不算计着让温幸提前感受失去的痛,来闹出这么一茬子事,也不至于现在不好收场。
看出继夫人面色的苍白,温幸那羸弱而病态的脸色,更是带着数不清的魅惑来。呵呵,做下了事,就想要逃离,哪里那么简单!不妨今日就灭了你,我们算算总账!
侧目看向一旁,沉香依靠在寻香身上,浑身颤抖,惨白的小脸上眉头紧皱,难掩痛楚。若非自己之故,沉香怎会受这等委屈?温幸的心都被人狠狠揪住,动弹不得。
“继夫人!”
重重地一唤打断了继夫人的神游,她身子蓦然一颤,迎上温幸那双寒星般的眸子,满脸畏惧与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