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姐儿,你看这位公子如何?礼部侍郎的次子,当真是一表人才。”
继夫人的声音里带着止不住的欢喜,而温幸心中却是一阵冷笑,这礼部侍郎的次子是京城里出了名的浪荡子弟,****下流,玩死过多少小妾,行尽恶事,无所不为。
继夫人狼心狗肺,毒蝎心肠,让温幸嫁于他,简直是让温幸去送死。
温幸怒极反笑,道:“继夫人当真挑的好夫婿,若是妹妹还在,必将为此门亲事欢喜,也不用远去边疆了……”
温幸的话刺激到了继夫人最深处的痛,顿时让她脸色煞白,眼中怨怒交加。转身朝着“温常安”楚楚可怜,“老爷,都是您惯的她不知礼仪规矩……”
“孽女!怎么和你母亲说话的!”
“温常安”得到了暗示,转身便要掌掴温幸,抬起手,却被温幸那凌厉的目光止住了动作。
没有!他右手的食指上有一颗不明显的黑痣,而真正的温常安,右手的食指上是有颗小黑痣的!他垂下手便看不到,抬起手时,却是一目了然!
而这个“温常安”,一举一动都与真正的温常安并无多大不同,可以看出是费了功夫模仿,并非一两日之功。
这背后绝对是有大的阴谋,既然有阴谋,那真正的温常安此时定然是平安无事的,对方下了这么大的功夫,就决计不会如此鲁莽。
电光火石之间,温幸已经将所有事情脉络整理清晰,并迅速做出了决定,在为保证温常安平安时,决计不能与这假货撕破脸皮!
抬起头,目中已氤氲出一层朦胧水雾,宛若秋水横波,遮住了眸中神色,
“爹爹,女儿舍不得您,如何愿意出嫁。”温幸的面上带着哀戚,让人痛惜,仿佛刚刚那一瞬间的凌厉并非她所发出来的。
见温幸提及了出嫁一事,想到了自己答应继夫人的话,“温常安”眼咕噜一转,垂下手来,放平缓了语气,道:
“爹爹自然是知道你心意的,只是女大不中留,爹爹也要考虑你的终生大事。你母亲为你挑选的都是如意郎君,你择其一嫁了吧!”
“温常安”开口,语气虽然是缓和了许多,却是毋庸置疑的态度,十分坚决。
温幸垂着头,有些沮丧道,“爹爹此话当真吗?真的希望女儿嫁出去?”
继夫人见到温幸这神色,已是按捺不住的欢喜,她便知道,温常安是温幸的死穴。再次上前,一副慈母的模样,假意劝慰道:
“你爹爹也是为了你着想,并不是要把你赶出去,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别让你爹爹操心。”
温幸一听,两行清泪便垂了下来,点了点头,道:“爹爹给我时间,我想好好安静一下。”
温幸话已至此,再加上神色恹恹,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继夫人哪能不答应。朝着“温常安”使了个眼色,“温常安”立即开口,
“爹爹不逼你,你拿着这些画轴回去好生挑选一下吧。”
温幸应声喏,行礼退下。临出屋子前,她眼角的余光瞥到,那两人眼中有呼之欲出的欢喜。敛了神色,温幸退了下去。
正当月黑风高的夜,今夜这宫里却是灯火通明的景。
衍庆宫里忙做一团,就连商九竹也下了姚霁的床在这候着太医的诊断结果。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长乐公主,病了。
外殿的地上跪着一排排的太医,这些人官服已然散乱,只一个劲儿的伏在地上磕头,高呼帝君饶命。
商九竹却只冷了脸色,直至瞧见姚霁进殿才好转些许。
姚霁依旧是一身火红的衣裙,尽管由于深夜才起的缘故未曾细细装扮,却也是艳若桃李的绝色。
商九竹即便忧心长乐公主的病情,也是没忍住去伸手揽了一脸娇媚模样的人在怀。
温香软玉在怀,商九竹周身的气息总算回升些许温度,底下的一众太医自然不会放过如此机会。这一个个的都是人精,额头触地把话说的诚恳。
“陛下!臣等实在医术不精,诊不出公主是如何病情。臣等有罪,甘受帝君责罚。”
磕头拜礼毫不含糊,众太医只掐着请罪的话说尽,最后却又是道一句还请帝君责罚。
可商九竹哪里还有责罚他们的心思,只把姚霁揽在怀里,一面上下其手的动作着,一面对着下面的人甩袖嗤骂。
“无用的废物就都给朕滚远点,别让朕瞧着心烦!”
众人哪里会不明白商九竹的意思,自觉的磕头称个罪,过后就识趣的退了下去。宫女儿太监更是识相的退了下去,殿门也顺带着给掩好了。
四下里一没人,商九竹哪还忍得住。一翻身就把姚霁推倒在软榻上覆了上去,商九竹压住她嘴角,粗哑的话音破碎在喘息声里,“霁儿可真是磨人的很,妖精似的,尽这大半夜的勾引朕。”
姚霁有意把身子往上抬了些,柔软更送进商九竹手边。一面同他纠缠着唇舌,一面扭动着身子磨蹭他,姚霁唇齿间溢出来的轻吟细碎,“臣妾,臣妾哪有!”
商九竹低低的笑,宽厚掌下所触的肌肤滑如丝绸,粗噶话音伴着低沉喘息,“霁儿是没有,也无需勾引…”粗砺指腹划过肌肤带起触电的酥麻感,压着唇角纠缠,低低的喘息碎在姚霁的轻柔呜咽里。
半晌他覆着身下娇美的女子卖力耕耘着,情话破碎了喘息,“你生得这妖精似的模样,朕真真是爱极的。”
姚霁咯咯笑了是难得纯情的魅惑模样,看的商九竹心里一热,更加快了身下动作,只挥汗如雨。
太医出来的时候商九竹和姚霁早已完事,正趴在榻上一副倦极的模样。姚霁理了理鬓角的散发,倚着商九竹的胸膛问话,“长乐公主的身子,如何了?”
底下的太医叩了个礼,“回皇后娘娘的话,公主的情况,怕是不妙呀!”
甜香弥漫在空气里,商九竹终究阖了阖眼皮子睡去。姚霁这也敛了那副妖媚模样,推开商九竹起来坐正了身子,“本宫且问你,公主如何不妙法?”
太医也是人精,常年在这后宫里头打转,自然知道眼前这皇后娘娘那可是个能折腾的主儿。
磕个头这太医话回的稳妥,“公主病的厉害,臣却看不出是如何病情。皇后娘娘且吩咐,您说如何不妙,那便是如何不妙法。”
姚霁咯咯笑了,“长乐公主乃是中了魇症这才昏迷不醒的,本宫哪能随便说了去?太医且起来回话,本宫问你,这魇症,可否得等有人上达天听才能解?”
太医哪儿还有不明白的,当下就是叩首,“是,禀皇后娘娘,公主殿下身中魇症,无人能解。现,现唯有寻一能上达天听之人来祈福,方能解了公主的魇症。”
姚霁满意点头,暗中洒了一把白色粉末在软榻上,这就候着他悠悠转醒。
这粉末当真好用,仅片刻光景,商九竹眼皮便开始微微动了起来,姚霁看过去时,商九竹已经朦胧间睁开了眼。
“朕怎么睡着了?”商九竹坐直了身子,颇有些疲态,伸手手指揉向指尖,有些迷糊道。
“皇上,您是太担心了,长乐公主的病情来得急,太医说还有法子的,您别急坏了身子。”
姚霁拉过商九竹的手娇滴滴道,妩媚的给你商九竹一个眼神,带着嗔怪,险些让商九竹再次把控不住。
而姚霁此时却是另有计划,也是点到为止不再勾引商九竹,在他情动之前,姚霁又是悠悠开口,道:
“皇上,您先听听太医怎么说?长乐公主福泽深厚,得您龙气庇佑,定然无所大碍。”
姚霁的话句句捧着商九竹,让他心情颇好,而西子也是自己最宠爱的女儿,特地封为长乐公主,闻名知意,商九竹还是对西子有感情的。
提到正事了,商九竹敛了敛,看向太医,开口道,
“告诉朕,长乐公主究竟是何病因,如何治疗?”
听到商九竹的问话,太医颇有些富态的身子一抖,又想起来姚霁的吩咐,他磕头道,
“回陛下的话,公主殿下身中魇症,无人能解。现唯有寻一能上达天听之人来祈福,方能解了公主的魇症。”
将之前给姚霁的回答重复了一遍,太医这回是轻车熟路,说得中气十足,而商九竹却是皱了眉头,面上出现了一层薄怒,
“魇症?皇宫乃神圣之地,有朕龙气庇佑,如何会得魇症?!”
“皇上,”姚霁瞥了一眼地上已经吓得哆嗦的太医,妖媚着开口道,“长乐公主不过十多岁,又不像您有真龙之气庇佑,也是可怜她了。既是有法子可治,皇上何不尝试一番?”
果然,姚霁的话很快便平息了商九竹的怒火,既然有办法,那必定要尝试!商九竹回想起太医所言,“上达天听”之人。
祈福,又是祈福?
“啧…”商九竹轻声啧叹,这温幸,倒当真是有趣了。下一刻轻启薄唇,商九竹吐出来两个字。
“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