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逼利诱知底细,暗夜偷袭中埋伏。
血雨腥风洒黄沙,斩将俘兵思军情。
刘梦龙率领先锋营跑出几十里地,找处绿洲安营扎寨,刘梦龙召集众将安排守夜人选,安排妥当,转头问杨月生。
“营地周围可设好绊马索、壕沟等防御工事。”
杨月生微微一笑。
“将军放心,我设的埋伏,你晚上看吧,定会给偷营之人一个血的教训。”
刘梦龙与杨月生相视一笑,赵灵玉与李香茗及俞雪如三人一碰头,低声道:“俩狐狸合璧天下无敌,不知今晚是谁要遭殃。”
修鸿州看了三女一眼,三女识相赶紧离帐而去,不敢再瞎掺合军营之事。
刘梦龙在帐内与杨月生察看地图,研究下一步计划,手指挪到龟兹,刘梦龙忽然想起抓住的暗刺之一姜之胜。
“军师,抓住的七星暗刺在哪,套套天山马帮底细。”
“将军有所不知,此人口风很紧,怎么问都一言不发,现由周万德看押。”
杨月生回道,刘梦龙一拍杨月生肩头。
“若论审问犯人,军师不如我,把他带上来,我教你一招审问绝招。”
杨月生喊道:“中军官去把犯人带上来,将军要审问。”
李忠答应一声,快步去找周万德,俩人带兵,押着五花大绑的姜之胜来到营帐。
刘梦龙看着姜之胜,用手一指。
“你若从实招来,我可放你离去,你若不识抬举,别怪我大刑伺候。”
姜之胜把头一歪,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斜眼看着刘梦龙,根本不尿他。
刘梦龙见此情形,冷然一笑,叫过周万德,在其耳边吩咐一番,周万德嘿嘿一笑,不怀好意看着姜之胜,转身出帐去拿东西。
片刻工夫,周万德进来手拿一堆东西,吩咐军卒把姜之胜仰面朝天按在地上,拿出匕首在磨刀石上一阵磨,磨的刀刃倍亮,匕首在姜之胜面前一晃。
“臭豆腐,小子你看刀刃锋利吧,一会儿一刀下去,刀过肉除你能少流血。”
周万德又拿出瓷瓶,放在姜之胜眼前。
“臭豆腐,小子你看刀割完,拿这个给你止血,保证不会多疼。”
周万德话音未落,姜之胜大概明白他要干什么了,吓得脸色大变,汗都出来了,俩腿使劲夹紧,身体直哆嗦。
周万德拿出最后一样,一块绸布,在其眼前一晃。
“臭豆腐,小子,一会儿割完拿这布给你肉包好,你留着做个纪念,看我想得多周到。”
周万德说完,姜之胜心里哪个骂呀:“刘梦龙,你个缺德带冒烟的混蛋,竟想这些冒坏水的馊刑法,你他娘的不是人,你是个畜牲,你就该下地狱炸油锅,挨千刀永不超生。”
姜之胜这边心里暗骂,周万德命军卒把其裤子褪下,手拿匕首就要开刀,姜之胜急得脸都红了,心道:“这一刀下去,我就成太监了,祖宗的脸都被丢光了,我哪还有脸做人。”
牙一咬,心一横,我招了吧。周万德匕首刚挨上,姜之胜大喊:“且慢动手,我招了,我全说,你们问什么我答什么,把匕首拿走。”
周万德嘿嘿一笑。
拍拍姜之胜脸道:“臭豆腐,小子算你识相,再晚喊一步,我可就下手了,放你一马,再不老实,我真阉了你。”
周万德起身收好东西出帐,刘梦龙得意一笑,杨月生搂着其肩头低声道:“将军,你这招太损了,我算是学会了,接下来交给我,好好审问他,你出去看戏吧。”
俩人相视一笑,刘梦龙出帐而去,杨月生吩咐军卒把姜之胜扶起来,站着回话,杨月生道:“把天山马帮内部情形都给我说说吧,若有隐瞒,别怪我不给你机会,直接阉了你。”
“回禀军爷,在下不敢隐瞒,天山马帮有一个帮主,两个副帮主,十二首领,每个首领手下有四千人,副帮主手下有六千人,帮主护卫有俩万人。”
“帮中有暗堂,暗堂有四杀手、七星暗刺、八刀客,首领、副帮主、帮主都有各自领地,马帮总舵在天山天池边上,马帮还与天山派有密切来往,每年……。”
姜之胜话匣打开,哪是滔滔不绝,把天山马帮所有知道的都说了,杨月生蔚然一笑,开始盘问一些他想知道消息,姜之胜有问必答,杨月生在帐里问话暂且不提。
再说刘梦龙,来到帐外,看到鹏万里带兵守夜,与他闲聊片刻,就在二人聊天之时,沙漠绿洲外来了一只马队,马队之人都身穿紫色短衣短裤,为首俩人一身紫袍。
左首之人,四方大脸,红如重栆,浓眉大眼鼻直口方,颚下三柳黑胡,是仪表堂堂。
右首之人,圆脸尖下巴,面如古玉,淡眉环眼塌鼻阔口,颚下五柳须髯,颇有枭雄之风。
“陈兄,你说我们袭击官兵,会不会惹来麻烦,被官兵围剿。”左首之人道。
“贤弟你多虑了,区区官兵有何惧怕,就连吐蕃番兵到了天山马帮地界,咱不也照杀不误,今晚给这只唐兵一个教训,再敢无故踏上天山马帮地界,先打声招呼再来。”
陈首领傲然回道。马鞭一举,轻声下令:“兄弟们,给我上,留几个活口回去报信,其余都给我宰了。”
随着其一声令下,众响马趁着夜黑发起冲锋,弯刀挥舞在夜色中犹如一道道宝光,马蹄阵阵很快冲到营帐外围。
突然,冲在前排战马,前蹄一软,马失前蹄,响马纷纷滚落沙漠,刚一起身,三四道箭矢射来,喉咙眼睛中箭,惨叫一声身体倒地,血染黄沙。
后排响马警惕心起,低头俯视地面埋伏,还未看到埋伏,战马跃过前面尸体,突然整个战马一坠,落入坑中,响马踩着马背头露出沙面,嘣嘣弦响,三道弩矢射来,双眼口鼻中箭,大叫一声,倒落坑内死亡。
随着前几排响马死亡,后面响马都纷纷勒住马匹,想观看是否埋伏再冲,他们一停,对面唐兵可没停,纷纷弓箭抛射,手弩平射,响马猝不及防死伤无数。
刘梦龙与鹏万里在营帐边缘站着,看着此时情形,心里对杨月生颇生敬佩,没想到其防御工事花样繁多,伤敌于暗处,令敌防不胜防。
接连冲过俩道防御,众响马以为不会再有埋伏,没成想刚过眩坑没多远,梅花坑就在前面。
砰砰砰,一阵声音响起,中排响马落入梅花坑,把众响马摔得七荤八素,这还不算完,弓箭手仰空抛射,箭雨直指坑内众人,人未清醒已然被射成刺猬身亡。
陈首领看着手下死伤无数,心里恼怒,对着头领道:“陆头领你带人给我一路破坏埋伏,冲进唐营捉拿主将,我要挖心给兄弟们报仇。”
“喳是。”
陆头领带着一千人继续冲锋,前面一千人已然大部分阵亡,踏着满地死尸,陆头领冲到梅花坑,用兵刃刺地前进探坑,这队人马,没走出百步远。
马蹄下翻板一动,上千人全部落入沙坑,坑底铺满仙人球、仙人掌、仙人荆等带刺植物,扎的响马惨嚎一片,战马嘶鸣,不等众响马拔刺,箭如雨下,上千人全部阵亡。
后面观阵的陈首领气得目疵欲裂,脸色通红,牙关紧咬,大吼一声,手一挥,又一只千人响马冲向唐营,不杀死唐兵,陈首领誓不甘心。
刘梦龙与鹏万里相对一笑。
“没想到军师的防御工事,做的比我还好,真乃奇才。”
“我觉得将军,无论兵法韬略,还是营地工事做的也是不错,何必妄自菲薄。”
刘梦龙一拍鹏万里肩头,俩人哈哈大笑。
笑声中响马冲过梅花坑,小心翼翼过了死尸一片的沙坑,陈首领以为唐军就有那么几道坑防御,冲过坑就万事大吉,可以屠杀唐兵,那他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响马过了沙坑,一勒缰绳就要冲进唐营,战马前蹄一落,踩着不知何物,猛然稀溜溜一声嘶叫,往前一卧侧身就倒,响马不知何故,匆忙间滚身下马,这一滚不要紧,撕心裂肺惨叫。
手上身上鲜血淋漓,余光一扫,沙地里铺满了密密麻麻各种马钉、竹片、刀剑断刃、仙人球、仙人掌,还有数道绊马索,别说是马连浑身是铁之人,都未必能过得了这片钉刺阵。
众响马惨嚎不断,唐兵可是毫不心慈手软,弓弩齐发箭如雨下,将这一千多人射死在钉刺阵里。
“啊。”一声长啸,陈首领气得顿足捶胸,心头滴血,马鞭乱挥,指着唐营,高声喊喝。
“唐营众人听着,尔等鼠辈只会耍弄阴谋诡计,有种光明正大出来,与我打上一场,我若输了剩余一千人下马受缚,任你等处置,我若赢了,交出使计之人,我要将他大卸八块。”
刘梦龙与鹏万里对视一眼,都在琢磨是否答应一战。
“将军这等好事还不答应下来,赢了我军又能得到兵员,还能收拢一员大将,何乐而不为呢。”杨月生声音从身后传来。
俩人回头一看,杨月生带着周万德缓缓走来,俩人一拱手,刘梦龙道:“拿军师性命做赌注,我可做不来,军师三思啊。”
“臭豆腐,将军没事,输了就说我是出谋划策之人,不就结了,他们也不知谁是军师。”周万德在一旁插话。
杨月生拂尘一甩,抽了周万德一下。
“就你话唠,今晚罚你守夜,我和将军说话你也敢插言,还不退下。”
杨月生轻斥周万德,周万德灿灿一笑,赶紧离开,鹏万里哈哈大笑,看着周万德吃瘪心里十分痛快。
杨月生凑近刘梦龙,在其耳边轻轻嘀咕几声,刘梦龙微微点头,叫过鹏万里低声吩咐下去,鹏万里得令调动人马,向绿洲边集合。
刘梦龙吩咐完鹏万里,冲着陈首领朗声道:“想打可以,去军营后方绿洲中一决胜负,你若使诈,可算不得英雄。”
陈首领高声道:“唐营将军放心,我陈某向来顶天立地,说一不二,说话算话,你我去绿洲中一决雌雄。”
话音一落,拨马带着响马绕道来至军营后方绿洲边,一提缰绳,战马踏踏踏入水来到中间。
对面刘梦龙也骑马来到营边,身后赵灵玉三女,鹏万里等人及一干将领为其观敌瞭阵。
刘梦龙对着众人一摆手,双脚一磕马腹,战马向前来到绿洲中,俩人互相拱手行礼打声招呼。
随后各亮兵刃,一拍战马,直冲对方,陈首领手擎长剑,挺剑就刺,一招白蛇吐信,白光一闪直取刘梦龙梗嗓咽喉。
看着剑刃临近,刘梦龙不急不慌,唐刀往上一撩,抬腿离蹬就是一脚飞踹,腿风呼啸,银靴光芒一闪消失夜空中。
剑碰刀刃铛的一声,陈首领加着提防,见对面银光一闪,往后一仰来个铁板桥,躲过当胸一脚。
俩马一错蹬,侧身出剑,来个拨草寻蛇直刺刘梦龙肋部,出手迅捷快剑如风。
一脚踹空,刘梦龙收腿入蹬,听着侧面恶风不善,刀交左手,轻轻一拨,顺势一递猛切手指,一招顺水推舟妙到毫颠。
陈首领眼见刀势凶猛招式精妙,心里暗吃一惊,手松剑柄一抓剑穗,往后一拽躲过一刀剑入手掌。
俩人战马盘旋,回头再战,刘梦龙刀回右手,一招阴阳轮回绝命刀,快如闪电横扫脖颈,陈首领来不及用剑抵挡,缩梗藏头躲过一刀,刀风掠过头皮生寒。
陈首领以为刀风一过,便以无事,立头扬梗欲挺剑反击,不料手腕一翻,唐刀又回来了,躲闪不及,噗的一声人头落地,血溅夜空,尸身在马上一晃,栽倒马下。
刘梦龙用靴底蹭蹭刀上血迹,一指众响马。
“还不下马受缚等待何时。”
众响马见首领一死,群龙无首拨马往四周逃跑,邦邦邦一阵锣响,伏兵四起将响马团团围住,鹏万里、贺芒、姚子忠、邱光勇、周万德各领一路将众响马包围。
刘梦龙朗声道:“下马投降饶你等一命,负隅顽抗乱刀分尸,众位自己选择吧。”
他话音刚落,大部分响马翻身下马,扔掉兵刃高举双手投降,一小部分响马,拨转马头向后突围。
鹏万里见有人逃跑,冷笑一声,率领骑兵冲杀拦截,贺芒从左姚子忠从右,三面包围逃跑响马,钢刀一挥,血溅三尺,逃跑响马被乱刀砍死,有人被砍成几段,鲜血染红沙漠。
刘梦龙指挥着唐兵将投降之人,全部五花大绑,押在营中听候发落。
回到营帐,众将聚在一起,刘梦龙居中而坐,手扶刀鞘沉声道:“各位将领,这一千响马不是小数,各位回营做好劝降事宜,并分配妥当,避免发生哗变,都可明白。”
杨月生插言道:“各位,降兵不难处置,看各位是否有心,若有人不想接受降兵,都送到我这来,我来带领。”
鹏万里起身道:“启禀将军,末将不愿带降兵,降兵交给军师。”
随着他发话,贺芒、姚子忠、邱光勇、宋朝亮四人相继表态不接受降兵。
刘梦龙转头看看军师,杨月生微微一笑。
“把降兵送到我这来,我全部接收。”其话音刚落,一个带着臭味声音响起。
“臭豆腐,将军我也愿意带降兵,我手下兵卒不多,让我来做劝降事宜吧。”
刘梦龙微笑看着他俩还未发话,杨月生扬手打了周万德脑袋一下。
“我干啥,你跟着干啥,你是不是欠揍,今后跟着我学,学不好看我怎么揍你。”
杨月生斥责周万德,周万德也不生气,嘿嘿一笑。
“臭豆腐,军师你是我师傅,我当然跟着你学,我帮你劝降这不是好事一桩,免得把师傅你老人家累坏了。”
刘梦龙看着周万德这个活宝,蔚然一笑,起身道:“降兵就交给军师与周万德你俩负责,务必在三日内,做好效忠先锋营事宜,不然拿你俩试问,散会。”
众人各自回营,周万德屁颠屁颠跟着杨月生,去接收降兵事宜,帐里空无一人,刘梦龙背靠帐布,陷入沉思中,三大马帮如何分化瓦解,自相残杀,完成军令状,真是一件颇为头疼之事。
帘门一挑,赵灵玉进来,坐到刘梦龙身边给其揉着肩头,低声道:“将军,又为军情操劳了,你如今有了军师,不必太操劳了,凡事想开一点,劳逸结合方为人上人。”
刘梦龙闻言,微有所感。
“也对,以前都是自己谋划一切,如今有了帮手,应该让他大展宏图,施展才能,自己在旁指引方向就好。”
想到此,刘梦龙心情愉悦,一把抓住赵灵玉酥手,抱住她就欲使坏,赵灵玉俏脸一红,狠狠掐了他一下,趁机跑出营帐,刘梦龙起身追赶。
“姐妹们快出来,将军要非礼我,你们快来帮忙。”
赵灵玉边跑边喊。
“小娘皮你给我站住,我非抓到你不可,治你的罪。”
全军将士都好奇探头探脑,看着热闹,鹏万里等人已经见怪不怪了,知道这俩人哪天不疯一场,就不正常。
李香茗与俞雪如不知道,好姐妹被欺负,那还了得,都出帐来帮赵灵玉,赵灵玉有了帮手,回头收拾刘梦龙。
刘梦龙前边跑,后面三女追,看得周万德直流口水。
“臭豆腐,将军就是将军,跟属下打成一片,跟女人也能打成一团,真是我辈楷模,啥时候我也能学到将军本领,抱得美人归,不负枉来一世。”
杨月生一拍他脑袋,笑斥道:“你个憨货,不跟着我学带兵打仗本领,乱发什么感慨,快跟我去把响马洗脑劝降,干点正事,别净想花花肠子。”
周万德嘿嘿一笑,跟着杨月生那众响马讲起大道理,论起世间诸多正道玄妙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