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中那位侍妾,一舞霓裳,尽博场中人的眼球;即便是璃国五公主百里翩翩在看着场中之人的美妙舞姿时,眸中也不禁换下几抹懈怠,而浮现隐隐地敌视。炎国四王爷是因为宠爱这个狐媚子,才仿若对自己倾注的眸光熟视无睹么?
既然,她对他一见倾心了,那么在她眼里就容不得这个狐媚子作祟了。霓裳舞么?她也会!舞蹈可也是她的强项。那么到最后,她就来这一舞霓裳压轴,让所有人,特别是让他看看,到底谁才是真正夺目的珍宝,谁又不过是个火候未到的次品!
然就在这百里翩翩看着场中之人曼妙的舞蹈,而凤眼微眯,心中已有打算;只待下一个代表华国出场的女子展示完才情后,她要如何展现才情之时;方才刚别有意味儿地对视了一眼的风玉磬与赵曼儿,又转而看似将眸光移到了场中舞蹈的那位女子之上;神色如常,只是观赏之眸光难免显得有几分漫不经心。
而就静静地立于云墨与赵曼儿身后的宣染,不是没留意到对方下方些距离,那风玉磬所射向她这一方的那抹异样的视线;视线虽短暂,却足以令宣染敏锐地察觉到那记视线倒不过只是在她身上一带而过,真正相视的位置却是要偏下一个角度,好似正是与那赵曼儿的视线来了个让人不易察觉的短暂碰撞。
一时间,宣染不着痕迹地只将眸光尽关注于场中的舞者;眸光好似被舞者所吸引,颇显专注,只是心下却在狐疑,这八竿子打不着,该是从无渊源的两人,不该如此啊?莫不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些,有时候就是不认识的两个人,视线所及,若是觉得对方特别顺眼,抑或不顺眼的,目光便有短暂驻足,也属正常?
然就在宣染一时间的沉浸于狐疑中时,很快地场中之人的一舞霓裳便美好落幕了;在她起舞的过程中,时而便有传来的阵阵掌声,在此时自是更掀高潮;随着一番如潮的掌声,只穿一袭单薄纱质衣物的美人,胸口起伏着,气息未平;又边走向烈阳天,边取出一方帕子,轻拭着额间,仿若方才舞得颇有些香汗淋漓,倒是不怎么觉得这时节的寒意了。
她又轻轻地坐回烈阳天的边上,从丫头那里接过她的外身棉衣,披上,痴痴地看着烈阳天;也不知这一段时间来,王爷是怎么一回儿事,似乎对她的宠幸比从前少了;就是有,在房事上也似乎更显暴躁与难伺候了。只希望她这次这般卖力得展现自己,能得再对他起几分吸引力吧。
似乎烈阳天有所察觉到了她痴痴的眸光,倒是不吝于回以她一抹淡笑。然仅是如此,却也灼伤了紧紧关注于这个方向的百里翩翩的眼;在恨恨地瞥了一眼那个夫人装扮,也就是烈阳天的那位侍妾后;随即,立马开口道:“接下来,该轮到华国了吧?呵呵,不晓得华国太子这边又会出场一个怎样的佳人儿?”
她仗着是璃皇最为宠爱的公主,便直接开口,将场中人的关注力从那个侍妾的身上移开,引到华国这边。华国之后,按着从后往前挪的位置顺序,便轮到她最后压轴出场了;她绝对要惊艳全场,她都有些等不及了。
云墨随即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赵曼儿,那意思很简单,就是让她出场。赵曼儿贵为堂堂华国丞相府的千金,琴棋书画自然不在话下;关键是按着她的性子,许是会很乐意在这种场合展现才情;不如,且遂了她的愿吧。
但让人意外的是这时候的赵曼儿,却满是谦卑地道:“殿下,曼儿一直生活在华国,尚未离开过华国;这次也是蒙殿下的恩宠,才随行璃国;身处异国,曼儿会太过紧张的,想来难以应付这种场面。”她压低了声音,只对云墨一人说着这话,满是怯怯的小女人姿态尽显。
“依曼儿看,九姑娘体态轻盈、身姿婀娜、气质如兰,若是跳起舞来,必定惊艳全场;再按着平日里的性情了解,她的性子也是分外大方出挑的。还记得当初殿下带她回府时,曼儿都觉得她该是哪家的千金,因为殿下属意,是要带回府来,收了房的呢?可见她的气质是相当好的。这次随行的女子中,除了曼儿之外,就属她最合适了;不如殿下,就让九姑娘出场吧?”
这赵曼儿紧接着又一派温婉、乖巧地说了这些,好似她是一个顾全大局的小女人;说的话,认真有理,不为私只为公。
云墨回首,轻瞥了宣染一眼,但碰巧对上的是与他相像的眸光,淡淡的却又透着股凉意。
呵呵,这赵曼儿莫不是以为她应付不了这种场面,想要看她出丑?宣染心中一声冷笑。
然紧接着,就在云墨要有所示意之时,却不防又传来了对面烈阳天清朗的声音。“呵呵,本王依稀记得上回见到华国太子时,并不曾见着华国太子的身边有这样一位一袭白衣,气质高雅的佳人。不如华国太子就让身后的这位白衣佳人,出场给大家展现下才艺吧;或许,这样一位佳人所展现出的才情,会让我们耳目一新呢?”
说这话时的烈阳天,眸光看着宣染,那双眼里有着好似就要看到好戏的星光点点。宣染敛下一抹厌烦的眸光,这丫的,又来凑什么热闹?
果然烈阳天话音即落,场中诸人都将眸光瞥向了宣染;能得炎国四王爷说起的女子,想来定是不俗;毕竟在宴席中,好似还没听得四王爷说起过哪位女子呢。况且,她还是出现在华国太子身边的女子;想来即便是个丫鬟,也有着特别之处吧。
百里翩翩,也将嫉恨的眸光瞥向了宣染,就是昨晚那个不知趣的贱婢么?竟然还能招惹四王爷的目光!
按着常理,炎国四王爷都开口了,也引来了全场的眸光;再看这女子的装扮身份,似乎并不是什么身份金贵的,华国太子该是没什么好推拒的了。然一时间,却又只见这华国太子,似乎只专注于轻轻晃动着他的杯中醇酒,并不急着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