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而,他又瞥向身旁的凤倾湮道:“皇儿,朕这辈子倾心倾力只为宠你、护你,助你成为这天下的第一人。可到头来,却与那老匹夫成了一般的笑话,倾心倾力反倒只为共同的仇人小余孽作嫁衣。现在,你回到了朕的身边,朕却无能为力再给你些什么了。”
说到此时的璃皇,不禁眸中烛泪又闪动了起来,略显飘渺,又继续深深地看着凤倾湮道:“从前是朕辜负了你娘亲,竟害得她最终还惨死于一个贱婢之手!既然朕命不久矣,皇儿你就让朕再自私一回,让朕早些去见清儿吧。清儿原是那样一个无辜、单纯,又温柔的女人,她之前一直想回到朕的身边,苦苦等着朕,朕也再不想让她久等了。”
“而今的局势,朕也不想亲眼看着苦心把持了一辈子的璃国,就此也划归于华国的版图。而皇儿你一直以来,都从未沾染过这些个权位之争;朕反倒希望你能抛开权欲,此后自由自在地活下去。这也是朕活了一辈子,临了最想要的生活;可惜没办法实现了,你就这样替双亲好好地活下去吧。朕相信如此的话,日后成大事者,也必有大胸怀的天下之主,也必然不会再为难于你。”
说这话时的璃皇,满眼复杂地环顾了一眼璃国征战多时本已势弱,又经南宫羽一事,更显七零八落的众将士;很明显地,他已然深知此般势力已再无一战之力了。
继而再瞥向由始至终都泰然如山的云墨一眼,别有意味儿地深深地看了这个男人一眼;没什么悬念的,他便该是不久后的天下之主了吧。这个男人或许够强大,也够可怕;可怕到就算是他,也直到现在才能差不多真正看清他的可怕程度。但他却并非是个会赶尽杀绝之人吧。
最后,他又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华皇一眼,回转眸光深深地看着凤倾湮,最后道了句:“再说,这个老匹夫死了,我再在这人世间多活一时半刻地也没什么意思;不仅无趣,还反倒是多受毒性攻心之苦。所以……”
就在这璃皇明显给人一种话未说完的措手不及间,他也猛然间与方才的华皇一样;不知从哪儿得来的力气,竟突然间抽开了凤倾湮腰间的一把软剑的同时,已然一把推开了凤倾湮;就在凤倾湮心下猛地一颤,惊呼一声:“父皇!”的同时,就要身手去阻止之时;一切已经来不及了,哐当一声,软剑掉落于地还未及恢复软态的同时,璃皇也已经倾倒于地了。
只见一道血线,从璃皇的脖颈间划过。就这样,彼此间算计了一辈子的璃皇、华皇两位霸主,一代帝皇;不曾想,竟就在这同一日陨落;或许,他们倒也不乏寂寞吧……
一时间,核心圈中的几人,都有些沉寂了起来。平日里一张脸都如千年古潭般平淡无波的云墨,此时也看着地上的华皇,眸光有些怔怔的;心间不知该作何滋味,难以言喻,着实也想痛哭一把,却是哭不出来。而虽说境遇不同,但不久前才得知了自己的身世,对于有这样一个父皇的凤倾湮;此时的他虽然较之云墨在璃皇身侧多喊了几声父皇外,其它的神色反应,感觉倒与云墨差不多的了。
如此,一时间静静地,或许只能闻得风吹野草丛林的沙沙声吧。直至天色暗沉了下来,云墨才一声令下,带着华皇的遗体归国。而与此同时,凤倾湮却径自抱起璃皇的遗体,表示他愿意退出权位之争;只希望云墨能够成为天下明君,善待璃国百姓;且希望云墨能着人将皇陵中的楚清雅的遗体,送去他的血枫谷,他希望能够将双亲合葬于一处充满着清新自由的空气,鸟语花香的地方。
之后,凤倾湮便先一步带着璃皇的遗体离开了;只是在临走前,还是深深地看了一旁的宣染一眼。
而紧接着,云墨的心腹将士与明暗卫,便开始在云墨的示意下;三下五除二地以莫大威势压下了炎国与璃国二国的军队势力,使得他们再无真正的主子之下,只得妥协投降。
不得不说,战争持续到在这最后阶段,却没有发生拼死大杀戮,而是局势几个扭转间;不仅揭秘了几大皇族内幕,而且由云墨大定这天下的过程中。虽然密密麻麻的将士都集结于这一大片地方,但他们实则都是与这几个核心权位者着实隔了些距离;不过是稍远距离地静待一旁,伺命令而动。所以,他们顶多只能大概留意到谁先身死了什么的;对于一干皇族之秘,倒也不得如何听得见的。
当然,对于各大权贵,身边的几个贴身心腹而言,自然是心中震惊一再震惊,听闻了这些个皇族之秘了。不过,作为云墨与宣染这边的人;他们既然能够作为他们的心腹,自然是宁愿不要命也要与他们共进退的可信之人,不碍事的了。至于璃国什么的一些其它权贵的心腹,云墨自然也会想到对此,之后采取一应的禁口之法了;此乃后事,暂且不提……
而此后,不得不说,云墨还是继而不懈地持续征战,动用武力了一小段日子后,才真正确立了其天下之主的地位的。但只是刚天下一统,还未及四海升平之际;却又自一些小地区起,迅速地扩至中等地区,大有向大地区蔓延之势地爆发了一场大恐慌事迹。
这些小地区,中地区,原本就属于一些诸侯国或弱小中小国之流;而这具体的恐慌事迹,便是突发一大批、一大批的诸多百姓集体以各种方式自裁之事。他们或集体****,或集体投江,抑或集体自刎等等……总之,他们无不在死前,四处宣扬着,云墨并非真正的正主;若是由云墨成为天下之主,只会很快地遭至天公大怒,降罪于世人,永世不得超生的恶言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