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洛在X市刺杀坦力斯失败之后,全球各大媒体都在第一时间报道了这一事件,并且都异口同声地将此事归于在恐怖袭击的范畴。
艾森领导的媒体也借着这股舆论,好好地将这起事件大肆渲染了一番。但是背地里,艾森却是万分恼怒,连日来自国际方面对此事的追查,使他惶恐不安而又无能为力,他无法左右全球媒体王国,只能造成一些影响。现在,这一切,特别是对于躺在医院里的阿亚,是他感到最为担心的事情。
不过他的目的已经达到了,把国际社会的注意力全部转移到这件案子上,他暂时获得了轻松的机会。
在另一处,卡洛了陷入无限的苦恼之中。他在艾森和阿亚之间徘徊了很久,一边是对艾森长期以来形成的忠心,另一边是自己多年出生入死的兄弟,还有……他不愿意往这方面想,但又不得不往这方面想。
这一切的一切,都使卡洛陷入了极大的苦闷之中,他一时也下不了决心,究竟是为忠而战,还是为义而死?
艾森将几乎将所有对此次刺杀事件的报道都摆在了自己的面前,眼睛在一个个头版头条的大标题上扫过。
“加利副总统X市之行遭恐怖袭击。”
“坦力斯X市遇刺,生死未卜。”
“X市中心大桥上激烈枪战,恐怖袭击未果,凶手潜逃。”
……
“砰!”艾森再也看不下去了,顿时怒火中烧,他顺手摔碎了面前的一个高脚杯,眼神中闪烁着寒光,定定地望着那些似乎还在跳动的字符。
玛丽听见屋内的响声,忙推门而入。她看见一地的狼籍,再看看艾森的脸色,一句话也不敢说,甚至连一点声响也不敢发出,呆呆地站在门边。
“怎么了,有事吗?” 艾森的语气似寒冰一样,使玛丽的心头一颤一颤的。
“没,没事。”玛丽颤抖着声音走过去,蹲下身去,慢慢地,一片片地捡起地上的碎玻璃渣。
艾森冷冷地望着玛丽的动作,看着她慢慢地走到他的脚下,突然猛地一把抓住了她的胳膊,玛丽疼得叫了起来,但她的声音压抑着,甚至不敢大口出气,口中凄惨地哀求:“艾森先生,艾森先生……”
任凭玛丽怎样的叫唤,艾森还在使劲地捏着,一把将她拉进了自己的怀中。
“艾森先生,艾森先生……不要啊,不要,我求您了……”玛丽用劲地挣扎着,但她的身体被艾森狠狠地抓着,挣扎毫无作用,她的声音渐渐变成了哀求和啜泣。
艾森并没有松手,但也没有再用劲,玛丽坐在他的腿上也不再那么用劲地挣扎了,任凭艾森胡乱地在她的身上放肆地揉捏着。
艾森的手在玛丽身上不停地游离,但他的思想却在外界游荡,一想起刚刚发生的事情,便越来越气愤,随之手上的力量也越来越大,玛丽疼痛难忍,终于又禁不住地叫了起来,眼泪在眼眶里猛烈地滚动着。
突然,艾森的手猛地伸入了玛丽的衣服里,玛丽心里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发疯似地挣扎起来,想逃离艾森的魔爪,但艾森似乎越来越用劲了,他的嘴巴也开始在玛丽的身上狂乱地咬起来。
玛丽的手在空中乱抓着,突然一把抓住了艾森的脖子,猛一使劲,指甲便陷入了肉里。艾森疼痛难忍,差点嚎叫起来,他猛地推开玛丽,大叫一声,一脚踹向她的身体。玛丽趴在地上,委屈加上疼痛,眼泪像河水泛滥了一样的向外倾泻。
艾森紧紧捂住被玛丽抓破了的地方,疼得龇牙咧嘴,眼里冒着怒火,但他不得不控制自己的情绪,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艾森先生,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玛丽惊恐地流着眼泪,她不知道接下来会有什么发生,但又不敢动弹,只好听从艾森的发落。
艾森摸着脖子上的伤口,心情似乎渐渐平静了下来,他盯着地上的玛丽足足有一两分钟。玛丽被他看得心惊肉跳,惊恐地望着眼前这位平日里的衣冠禽兽,眼睛里露出无助的神色,希望艾森能够放过自己。
确实,在艾森的面前,玛丽这样一个柔弱的女子只能是一头任凭宰割的羔羊。
艾森突然松弛了神经,似乎认识到了自己所做的一切,对玛丽说道:“你走吧!”
玛丽没有想到会是这样,她愣了一下,嘴里连连念叨着“谢谢”,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向门边慢慢地走去。
“慢着。”艾森紧锁着双眉,胸口填满了气,一喘一喘的,半天没有平静,但他突然慢慢地闭上眼睛,轻轻地向玛丽挥了挥手。
玛丽慌不择路地跑了出去,泪水一滴一滴地流进了心里。
艾森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四壁,逐渐让自己混乱的大脑静了下来,他揉着太阳穴,轻轻地按下了面前的一个黑色按钮。
此时,卡洛正对着一望无际的碧水,任凭河风吹拂着,他双目眺望着远方的地平线,不知道自己该何去何从。
“艾森先生……”
“我交代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准备马上去办,我刚刚安顿好麦格。” 卡洛顿了一下,才回答道。
艾森右手正在玩弄着一把小军刀,寒光闪耀,他的肚子里又升腾起一股怒气。
“怎么了,你想我们大家都陪他一块儿玩完吗?”但他的语气表现得不那么火暴,他知道此时该如何控制自己的情绪。
“不,大哥。” 卡洛抢过话道,“我会马上去办好这件事。”
艾森心里虽然有火,但他强压着,没有爆发出来,他知道卡洛已经不像原来那么听话了,但现在他正是用人之际,卡洛还对自己有作用,所以他只说道:“卡洛,你也该体谅一下大哥的难处啊,我知道你们是兄弟情深,但你也该明白做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如果还有退路的话,我不会要你们兄弟相残的。这一次,大哥答应你,是我们最后一次了,就算大哥求你了。完事后,我会和兄弟们一起退隐江湖,再不会在刀尖上过日子了。”
艾森的语气让卡洛的心里感到一阵酸涩,他顿时觉得自己的做法实在是有愧于艾森,当即鼓起气回答道:“大哥,您放心吧,我一定让阿亚不再说话。”说这话时,他哽咽了一下,接着他又喃喃地道,“大哥,我对不起您。”
“没事,我理解你的心情,换作是我,要对自己的兄弟下手,也一定会有所顾忌的,会很难过的。唉,只要你想通了就好,大哥一样会像从前那样待你。”
“嗯,艾森先生、大哥,我马上去办事,您多保重,等我……等我完成任务时立即向您汇报。”
“好,去吧,大哥在这边等你的好消息。“
收线之后,艾森两手指一挥,手中的小军刀寒光一闪,便飞向对面的墙壁,“啪”一声,便稳稳地插进了墙壁里,轻轻地摇摆着。
艾森的脸上慢慢浮现出一丝冷酷的笑容,然后抬起头“哈哈”地狂笑起来。
阿亚已经在医院呆了很长时间了,病房门口随时都有警察把守,除了医生之外,什么人都不能随便出入。
但这些日子的治疗效果似乎不大,阿亚仍处于昏迷状态,整日以药为食,身上插满了大大小小的针头。
卡洛此前早已打听到了这家医院。天刚黑的时候,他便来到了这家医院对面的一个房间里住了下来,用高倍红外线望远镜观察着医院里的情况。他发现进出这家医院的病人并不算太多,而且时刻都有警察进进出出,便猜测这里是犯人指定就医的地方。
他从望远镜里看见了对面清晰的世界,如果没有墙壁的阻拦,他一定可以看见躺在病床上安然沉睡的阿亚。
一想到这里,他心里就像被刀刺了似的疼痛。这么久以来,他们几个在岛屿上忍受孤独,接受最残忍的训练,他们已经成了彼此的依靠,而且阿亚这次出事也与他有关,他毕竟是此次任务的直接领导者,如果他能果断下命令,或者适当调整一下方案,那就不会有人员伤亡。
几个警察在卡洛眼中走来走去,一股怒火在他心底熊熊燃烧起来。
天渐渐暗了,渐至深夜,卡洛悄悄地出现在了医院外面。
他装作来看病的病人来到了三楼,然后四周扫视了一眼,发现楼道里一个人也没有。趁着这样大好的机会,他悄悄溜进了一个病房里,他特别注意了一下房间号码:302。当他进入房间后,便轻轻地关上了门,里面有一张病床,病人已经熟睡了。
卡洛蹑手蹑脚地走近窗口,轻轻地打开窗户,然后一猫腰,便顺着上了四楼,只用了大约几秒钟的时间,他便进入了“402”号房间,这里正好是阿亚的房间。
借着微弱的灯光,卡洛瞅着阿亚被纱布缠绕着的脸,眼睛被定在了阿亚的下半身上,却见被子里空空荡荡的。
卡洛的心里咯噔一下,他根本没有料到阿亚的下半身已经完全被截断了,现在的阿亚基本上已经是一个废人。他能够亲手再在他的胸口上插上一刀吗?他的心剧烈地抽搐起来,泪水在他的眼眶里旋转着,差点滴落在阿亚的脸上,但他不敢发出声响,他知道外面有两个警察。
这个时候,卡洛已经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了,与自己曾经同生共死的好兄弟,现在却已经和一个死人一样,自己真的就下得了手吗?他犹豫了,他无能如何也举不起手中的匕首。但是,艾森的影子又浮现在他的脑海里,使他的心情无法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