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近,就仿佛从那窗子透出来的影子里看到燕墨了一样,他还在生气吗?
其实,也不能都怪她,现在她想想还是觉得那一切都不可思议呢,只因为,他从前太恨她,而她也是恨他的,就是从知道了凤婉儿的一切开始之后才渐渐的淡去了一些恨的。
恨总是有缘由的,因为凤婉儿,因为珍妃,如果这些都是对的,他似乎恨她也是理所当然的一样,谁又想失去自己最亲最爱的人呢?
没有人想要失去的,谁都是最爱自己的亲人的。
突然间想开了这些也理解了这一些,这样的变化连夕沫自己都在感叹着,跨过袭人饭庄的那道门槛时,她是真的喜欢那里面的布置和氛围,人很多,热热闹闹的感觉才好,可是燕墨与连清竹从来都是单包雅间的,他们有他们的生意要谈。
“小姐,你来过这里,是吗?”看着夕沫直冲冲的走进去,知夏低声的问道。
“别叫我小姐,叫我公子。”也是压低了声音回敬过去,脸上都是笑容,一边走还一边想着刚刚想到的一切,怎么也不曾想,就是从见到红央开始的这么短暂的功夫她居然就想开了一切,什么恨什么怨也一并的抛到了脑后,只是要见他,一切就是这么的简单。
不止是记得这里,还记得他与连竹清一起去的那个雅间,踩着楼梯上去二楼,便看到了那雅间的外面守着的人,微微的有些眼熟,应该都是逍遥王府的人,而旺福,应该是在里面侍候着。
饭庄里很暖,也把外面的冷气抛得远远的,快步的走过去,那守在门前的人还真是没有发现她,只为,她一身的男装吧,他们总想不到他们王爷的小妾会穿着男装来寻他,可是她,就是来了。
近了。
撩起门帘就冲了进去,两边的人要拦着已经来不及了。
还是两间,外间大的没话说,却是空落落的没有一个人影,可是,直通里面的那一个小单间的门却是开着的,一道窈窕的身形就站在那里,熟悉的让夕沫的心一下子就颤了起来,可是这还是不够的,“六表哥,明早上你要早点入宫,早点让我上花轿。”
低沉的泛着磁性的男声好象是喝多了酒,“行,不过,你也要早些准备好,胭脂水粉的可不能少了,也别让我等得久了。”
“六表哥,你真的会娶我的是不是?”那么娇柔的声音,而且她的身子正软软的迎上去,迎上她头顶的那个男人的唇。
夕沫真的不想要看到这些的,她只是以为燕墨是来谈生意的,李全也说他是出来谈生意的,站在那里一下子怔住了,半晌才想到她应该退出去的。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小姐,你怎么不进去?”身后的知夏什么也不知道也没看见里间里刚刚发生的一切,她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就突兀在夕沫的身后,让她一下子窘住了。
这样的时候,退也不是,不退也不是。
她人已经站在那里了。
而知夏的声音也是那么的清楚。
“知夏……外面的人是不是知夏?”燕墨果然一下子就听了出来,他没喝多,喝多了不会这么快就分辩出是知夏的声音的,看来,是他刻意的要与拓瑞在一起了,而且还是两个人,还是做公主好,想要出宫就出宫,想要去哪里就去哪里,拓瑞有淑太妃有惠敏王妃护着,而且,她们草原上也没有那么多的规矩,女人在哈瓦也是自由的,可以自由的选自己的夫婿与自己所爱的人结婚生子,一生幸福。
夕沫听到了脚步声,那应该是燕墨走过来的脚步声,虽然低低的,可她知道是燕墨的,倏的就转过了身,就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吧,“王爷,原来你在这里呀,我路过,顺便进来坐坐,王爷要是忙,那夕沫就先退出去,等王爷手上的事情谈好了夕沫再进来。”就当做拓瑞是不在的好了,也许燕墨更不想让她知道,那样,就谁也不用难堪了。
“是的,夕沫,我在等竹清,旺福,吩咐小二给夕沫找一个安静的暖和的雅间,再上些酒菜,这样的时候夕沫是一定没有用过晚膳的,我一会得了空就过去。”
那里间,拓瑞一直也没有说话,真的再没有说什么,也许,燕墨是以为她不知道那里面其实还有另一个千娇百媚也风姿飒爽的女人吧,其实拓瑞也挺好的,有烈焰国女子的娇柔,也有草原上女子的豪爽,若是她就真的做不到那样的豪爽。
没有回头,绝对的不能回头,也许真的还不够相信他,可她知道她是不可以回头的,既然燕墨不想让她知道,那她就什么也不知道吧。
抬腿就走,旺福先还愣着,也不知道有没有发现她其实已经看到了一切,不管了,一切,只顺其自然就好了,燕墨也有他自己的生活,不是吗?
烈焰国的男人,可以三妻四妾的,这是很正常的事情,更何况,他是那么的尊贵,他是烈焰国的六王爷。
不知道是怎么走出那个雅间的,旺福不出声的领着她进了另一间。
轻轻的坐下,脸上应该是淡淡的吧,她一直告诉自己不要去在意,真的不要去在意,他爱她又怎么样,他终究是个男人。
“小姐,你的脸色很不好。”
呵呵的轻笑,“没有的,知夏,我饿了,你去催一下让小二快些上菜。”她是想要一个人安静一会儿,一会儿就好,这样,就可以理清她的心绪了。
见过太多,刚刚的,其实也是没什么的。
坐在椅子上,心口还是跳,居然就是怎么也平稳不下来。
她从来都是不在意燕墨的从来都是恨他的,就连今天的想要见他也不过是因为她发现自己错怪了他而想要见他罢了,可是为什么此刻的心却是那么的痛那么的怪呢?
有些琢磨不透,是真的想不清楚。
桌子上的茶还泛着茶香,浓香飘溢着,燕墨喜欢的地方都不是普通的地方,茶也是极好的,端起来就喝,滚烫滚烫的,烫着她的唇有些痛。
却是麻麻的痛着,喝吧,喜欢这热烫的感觉,真的很好很好的,可以把才身体里的寒气也驱散了。
小二的菜一样样的端上来,精致可口的冒着香气和热汽,比起逍遥王府里的也不逊色多少。
却是两眼看着那些菜,筷子沉重的居然拿也拿不起来。
知夏没有进来。
旺福也没有进来。
每一个人都好象是约好了似的谁也不进来也不来打扰她。
可隔壁,燕墨却与拓瑞在一起。
她该离开的,她不该打扰了他与拓瑞的好事的。
静静的想着,眼泪突然间就落了下来,有多少没有尝到泪水咸涩的味道了,她早就长大了早就知道泪水挽不回她失去的一切了,可是在没有任何人在场的时候,她的泪就是汹涌着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
不知道是为谁。
似乎是为燕墨与拓瑞,又似乎不是。
就是为着她自己吧。
为着曾经的悲与苦与痛。
麻木的不知道看了多久桌子上的菜,她的手这才缓缓的端起了一坛老酒,轻轻的倒入酒碗中,听着那酒哗哗落下的声音都是那么的悦耳,一碗酒,自然而然的送到了唇边,手腕却在这时被轻轻的一掰,让那酒碗就停在了她的唇边再也倾倒不下,“夕沫,你不能喝酒。”
迷朦的别开眼睛,却是燕墨,是他安静的站在她的面前,此刻,不说一个字,就只是那么安静的看着她……
可她的眼里,他却是模糊的,他的眼他的眸他的一切都是模糊的。
他的手指落在了酒碗的边沿上,那力道硬是夺下了她的酒碗,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力气她根本就拗不过,一仰头,原本是她要喝的酒,此刻都入了他的口中,再张嘴,喷吐出来的是一股子酒气,浓浓的,还夹带着属于他的味道,也让夕沫知道了这酒的浓度有多高,是她从来也没有尝试过的。
“这是男人喝的酒,你若是要喝,只许喝一点点。”突然间的张口,却是慢腾腾的就俯向了她的唇,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动作的,反正,她的唇上已经落上了他的,一小口的酒沿着两个人的唇就流入了她的口中,辣,那是一种很辛辣的味道。
夕沫从来也没有尝过这么烈的酒,这一刻,她是真的要感谢燕墨了,如果不是他,这一杯酒落入她的腹中,她会天旋地转的受不了那样的辛辣的。
挥着手在唇边,却怎么也挥不去那辛辣的感觉了。
忽而就想起了拓瑞,拓瑞走了?所以他才能过来了?
歪头就看向他的身后,却空无一人的只有空气。
“傻瓜,看什么?”
“知夏呢?”顾左右而言他,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在找拓瑞的身影。
“她说你要来找我,所以就带你过来了,是真的吗?夕沫?”说着,就拥住了她的腰,使劲的扣向他的身体,让她很快就贴上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