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叔无法反抗,让人发现,段忠义等人就将前功尽弃。那人将贵叔拖出门,用布蒙了贵叔的眼,然后拖着向前,在地上划出一道深深的痕迹。
七拐八拐,只闻及开锁的声音及铁门相撞的清脆声,再是下楼梯,贵叔的腿随着重力重重的磕在地板上。“麻姑,收货了,这个你随便整”,士兵说道。“麻烦,直接咔嚓了吧,你们扔给我的人太多了”一声低沉嘶哑声传来,如地狱里归来的鬼魅。
“没办法,最近上头那位心情不好,我也是按吩咐办事”,麻姑没答话,轻哼一声。“上头到底说了没,那人的命到底留到什么时候,没见过这么难啃的骨头,我可不敢保证能接着吊着他的命”。
“麻姑,那个人暂时可是死不的,你又不是不知道”,“啐”,对面的那人吐了一声。“我不管,让我用刑的是你们,让我吊命的也是你们,能活到什么时候,我可不敢保证”。士兵赶紧扔下贵叔,向前赔罪,麻姑骂骂咧咧转身不理。
贵叔最后被扒了衣服,只留下亵裤,然后扔进一个黑屋子,一点光亮都没有。耳边有悉悉索索的声音一闪而过,这个屋子不仅是黑房子那么简单。
贵叔习武,自然知道这里面还有其他生物,人惧怕的时候各个感觉器官都会变得灵敏起来。触手一摸,地上是湿腻腻的,滑溜溜的,居然是蛇。
贵叔一身冷汗顿起,即使经历了大风大浪,面对如此情景仍是僵在了房子中央。
就这样一动不动,那些生物们似乎也没被打扰,贵叔就这样站着睡着了。突然,隔壁传来一声尖锐凄厉的尖叫声,贵叔骤醒。
这个声音他记得,是三皇子,三皇子不是关在内院地牢吗?怎么会在这,他去过内院,肯定不是今天走的这条。虽然被蒙着眼睛,但是他没经过一道院门,那就说明地牢就在大殿周围,出门是右转,那就是……贵叔为自己的猜想惊住了。
原来是在这,他们每天都要经过的地方,可是他们从没有发现这里的异常,这说明哈力旦并不想他想的那样傻笨。
难道说苏儿是故意的吗?她是故意让哈力旦将他囚在这的,然后发现三皇子。这个认知让贵叔死寂下去的心又重新复活起来,苏儿还是那个善良的女孩。
可是如何才能通知段忠义他们呢?一条蛇慢悠悠地从贵叔的脚背上爬过,贵叔突然心中一计。
段忠义几人已是心急如焚,他看着贵叔被拖着,但是却无法出手相救,万一暴露则是万劫不复,一个都活不了。
“呀,怎么有蛇,大冬天的”,突然旁边一个花匠呼喊出来。段忠义给长鸳一个眼神,两人向前,却见已被打死的蛇身隆起。段忠义心中一凛,趁周围没人注意时将蛇的尸体藏了起来。
回到房子里,段忠义几人解开从蛇身上找到的布条,发现上面只画了一条扭曲的线,线的尽头标注一点,段忠义看的一头雾水。
“这是花园小径的图”,一旁的长鸳淡然地说道。段忠义四人抬头望向长鸳,长鸳说道:“我也不知道它的尽头是什么”。长鸳几人自然决定暗探一番。
到了花径尽头是一座假山,坐落在花园与外墙之间,长鸳打算穿着夜行衣带着狗子进去,段忠义与洪远隐在外围。
长鸳毕竟是从暗卫营出来的,而狗子入营之前是偷窃的惯犯,半柱香的时间,二人就找到了隐藏在假山里的暗口,轻声下了楼梯,触及一扇冰冷的铁门。
狗子拿出自己之前吃饭的家伙,一根细细的似铁非铁的小弯钩,一边贴耳听,一边感受手下的动作,片刻,“咔嚓”一声,锁就开了。长鸳进了暗室,狗子将门掩了,隐于一旁。
在暗室里什么都看不见,长鸳只能用薄纱裹着一个小孩拳头大小的夜明珠,走廊旁是一间间密封的铁门,看不见里面的情况。只得贴耳听着里面的声响。走到一见门口,轻轻地有节奏叩击。门的那边传来同样的声音,微不可闻,长鸳心中一喜。
突然,一声闷哼传来,长鸳似风一样掠近在尽头的那扇门,听清楚里面的动静,长鸳收起夜明珠,飞身出来门,将狗子带了进来。
狗子开着锁,冷汗从鬓角划落,这个锁他从来没见过,自然也从没开过。长鸳警惕地望着周围,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只闻一声脆响,铁门应声而开。
带长鸳进入牢房,腥臭之味扑面而来,待看清地上密密麻麻的虫蛇,冷风从脚底顿起。飞身进入,终于在墙角找到了一个趴在地上的人。入手那人已是瘦骨如柴,全身密密麻麻地伤口,流着脓血,甚至在皮下还有蛊虫爬行的行迹。
长鸳小心翼翼将着人翻过来,看到近似骷髅的脸,深陷的双眼空洞无华,如不是胸廓还在轻微起伏,他会觉得自己抱的就是一具尸体。纵然他见过林林总总的血腥场面,这一刻他仍是被震惊。如果不是熟悉,何人会想到往日尊贵的三皇子会成这样。
等长鸳抱着三皇子飞身出来,狗子此刻已经将贵叔背了出来,贵叔受了刑,双手以近乎扭曲的状态耷拉在狗子的肩上。
四人出了暗门,段忠义和洪远赶紧前来接应,当段忠义看清长鸳抱着人时,七尺男儿顿时红了眼。
长鸳给了眼色,六人正准备退去。突然,四周火光大起,重重地兵甲将六人团团围住。
兵甲让出一个口子,哈力旦拥着苏儿走近,见到长鸳手里抱的人,哈哈大笑起来。“不错,本来以为你们是为了救那个残废,却没想钓到这么大的鱼,天元朝的人也不笨呢,能找到这里来”,哈力旦收了笑,冷冷地说道。
“还好,有我的美人的提醒,不然我吃了亏还不知道呢”,哈力旦将怀里的人拥紧,捏着眼前女人细腻的脸庞,狠狠地亲了一口。
段忠义等人的愤怒从心底似烈火一样瞬间燃及全身。“叛徒”,段忠义愤怒地朝苏儿喊道。
闻言,那女子却笑的花枝乱颤,充满妩媚的双眼看向哈力旦,撒娇道“我的主,我不管,他竟然敢骂我,你要帮我报仇”。
哈力旦闻言已是冷冻了脸,看着段忠义,勾着嘴角对怀里的苏儿说道“美人想怎么报仇,我怎敢不遵,要不也让他喂虫子”。
“我不要”苏儿从哈力旦怀中出来,风情万种的腰身让周围的士兵皆是吸了一口冷气。“我要让天元的人一个都不得有好下场,喂虫子太简单了”,红润的嘴唇中却说出如此冰冷狠毒的话语。
哈力旦闻言确实一愣,扯着嘴角向前将女子再次拥入怀中,并用披风遮住了她的身姿,无可奈何地说道“你说怎样我们就怎样,让麻姑去办就行了,整人,他最在行”。苏儿闻言才露出满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