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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齿痕

眼见乐戚染就要将狱卒尽数杀尽了,沐诺喊道:“于兄剑下留人,钥匙,牢房钥匙。”

乐戚染闻言停手将剑放置眼前一狱卒的脖颈处道:“打开。”

哪知那狱卒道:“想救人,做梦吧。”

凌青轩和肖越急匆匆赶过来时就看到乐戚染与那狱卒的僵持局面。问明情况后,肖越从怀中掏出一粒药丸朝着那狱卒口中塞了进去。

只见那狱卒双手紧紧抓着腹部,面部开始扭曲变形,痛苦的在地上翻来覆去的打滚,片刻功夫那狱卒便因忍受不了痛苦喊道:“把解药给我,我交。”说罢忍着疼痛从地上其中一个狱卒的身上摸出钥匙递了过去,另一只手伸出道:“解药给我。”

肖越从怀中又掏出一个药丸递了过去,那人有些怀疑的看了看肖越,肖越道:“不放心你可以不吃啊。”那狱卒思虑了片刻还是皱着眉头吃了下去。

乐戚染拿了钥匙便去开门,此时却听到地牢上方传出“嘭”的一声响。

沐义若道:“是信号弹,大家快走。”

睡梦中的沐召被这一声惊醒,猛的睁开双眼喊道:“赵桂,赵桂!”

赵桂乃沐召的贴身侍卫,自沐召登基以来每日都让赵桂守在门外。听到沐召喊声,赵桂匆匆赶来道:“王上也听到了吗?卑职正要赶去地牢。”

沐召道:“快去,快去啊,还磨蹭什么?!”

再说凌青轩等人得知那是信号弹的声音后准备按原路返回,沐义若拉住乐戚染道:“我知道地牢有条密道,大家跟我来。”

大家跟随沐义若身后向地牢最深处走去,大家来到地牢深处一间好不起眼的牢房,沐义若在地牢墙面下方的角落里找到一个旋钮,她扭动了几下旋钮原本完好的墙上立马开了一道门,大家紧随沐义若身后跟了出去。不出半个时辰大家便从密道中出了曜国皇宫

——

沐召带人赶到地牢的时候只看到一片狱卒的死尸,他从赵桂手中抽出剑向那名未死的狱卒疯狂的砍去,边砍边吼叫道:“没用的东西,没用的东西,一群没有的东西。”直到他砍的累了他将剑举起狠狠的摔到地上,那把剑在地上发出“哐啷哐啷”的声音。

——

因沐义若伤的比较重,就由乐戚染背着,凌青轩搀扶着沐诺,几人匆忙向凌国军营赶去,几人到军营前摘下面巾,守卫忙上前接过沐诺,乐戚染摆了摆手示意沐义若由自己搀扶就行。

到营帐内几人将他们兄妹二人分别放到两张床上,命兵士去传军医。

军医在兵士的催促下一边穿着衣服一边提起药箱便匆忙赶了过去,他心知半夜三更来请必是出了什么要不得的事。

乐戚染看着沐义若身上纵横交错的鞭痕和手指上明显的夹具印,拳头是紧了又紧,沐义若拉起乐戚染的手握在自己手里握了握,冲着乐戚染笑了笑道:“就点皮外伤,死不了的,你忘了,我可是久经沙场的将军。”

岂不知她越是如此说,乐戚染心里便越加的堵的慌。

肖越见此给凌青轩使了个眼色向营帐外走去,凌青轩自然也明了肖越的意思,便跟着走了出去。

两人脱下夜行衣,来到一军营外一处无人的小山坡处,肖越一跃坐到一块大石上,腿耷拉着,凌青轩身姿挺拔的站在他身侧。

肖越看着月光下凌青轩那张俊美的脸有些失神,他又想起在曜国密道内的那个吻,肖越摸了摸自己的嘴唇心道:“他应该不知道吧?”

肖越道:“凌青轩,你手上那排牙印是?”肖越在凌国境内第一次见凌青轩的时候就看到了他右手拇指旁的那排牙印,也正是因为这排牙印,肖越才一路死皮赖脸的跟到了现在。

凌青轩道:“小时候被人咬的。”

肖越道:“被谁咬的?”

凌青轩道:“不记得了呢,八岁那年醒来的时候就已经在手上了。

“原来不记得了吗?”肖越用极低的声音喃喃自语道,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

——

“你这个没用的东西,这么简单的毒都制练不出,我要你何用?!”这个声音在肖越的脑海中从未曾离去过。

五岁那年因为一种毒药未能在三天内制成而被母亲鞭打,他趁着母亲不注意时偷偷逃了出去,实在饿急了的他便去了街上,那些人却只会拿东西丢他,骂他。他不知道该去哪里,只好又跑回了山里,又不敢回去,只能在山路上游荡,他在山路上正走着忽然前方马车前的人上来便踹了自己一脚,后来那个看上去跟自己大不了多少男孩给自己递吃的,他咬了他,可他不但不生气,反而又给他拿了吃的,还给了他玉佩,他自小便跟着母亲学习制毒,身边再无旁人,母亲只会对他打骂,从未有人对他如此温柔包容过,那群人走后,他握着那个玉佩第一次哭出了声。后来他被母亲抓回去后十年间一年也只能偷跑出去一次。

——

肖越看着凌青轩道:“你有想过再见到他吗?那个咬你的人。”

凌青轩看上去有些失落道:“我曾想寻找过,但没有任何线索,母亲说是被人咬的。”

肖越大惊道:“你,你说,你去找过他?”

凌青轩道“嗯。”

肖越一脸疑惑道:“为什么是你母亲告诉你的?”

凌青轩道:“八岁之前的事我都不记得了。”

肖越此时又惊又喜又有些失落,他又何尝不是,十年后他正式出山第一件事便是去寻找当年那个给自己玉佩的人,可人海茫茫,时光变迁,找个人岂是那么容易的事,直到在寻了第三年的时候,那天他听人说在梦城见到个手上有牙齿印的人,便用全部家当买了匹快马赶过去,哪料竟在街道上遇到凌青轩,在看到凌青轩手上牙印的那一刻他差点没抑制住自己内心的狂喜,虽然过了十年,但当年他咬的那个印记的形状一直刻在他的脑子里。

肖越道:“如果有机会再见到他,你想对他说什么吗?”

凌青轩静静的看着远方,眼神里有些许伤感之色,他道:“天要亮了,回去吧。

肖越喊住凌青轩道:“那个,那封血书?”

凌青轩从怀中掏出血书递给了肖越,肖越展开越看眉头皱的越深。

凌青轩问道:“怎么了?”

肖越将血书递回凌青轩手中道:“你看看吧,如今沐姑娘和沐诺伤势严重,我看还是等他们身体好些再给他们吧。”

凌青轩点了点头将血书又塞入怀中道:“回去吧。”

肖越抬头看了看月色,又看了看身前那人笑道:“好啊,”便从石板上跳了下来。

沐义若和沐诺两人虽强势严重,但好在都是皮外伤,没有伤及肺腑,军医给开了药方叮嘱了几句便回去了。

沐义若躺在床上咬牙切齿道:“沐召,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乐戚染道:“还是先把身体养好吧,先不要想那么多,我会帮你的。”

沐义若看着乐戚染道:“这次谢谢你,我又欠了你个人情。”

乐戚染道:“你不用对我说谢谢的。你也该累了,休息休息吧。”

沐义若道:“嗯,折腾了一夜,你也该累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

沐召回寝殿后大为震怒,当即将当日的所有城门守卫悉数斩首。又命赵桂严查,到底是谁救走了沐义若和沐诺。

第二日沐召召见了西裴,说了昨日的事,西裴将昨日出事的所有地点和尸首检查了一遍,最后向沐召禀道:“这件事有些棘手了。”

沐召道:“怎么说?”

西裴皱着眉头道:“微臣细细检查了一遍,发现来人不但武艺高超,且用毒极其高,江湖之中能将毒用到如此境界的怕是只有毒姑此人了。”

沐召道:“毒姑?她是谁?”

西裴道:“毒姑原名肖芬,本是毒窟洞主的得意弟子,擅长治毒,所治之毒且只有毒窟洞主和她本人才能调制出解药,江湖中曾有不少人试图调制出毒姑的解药,最后都以失败告终,后来因毒窟所出之毒太过毒辣又无人可解,导致江湖中人心惶惶,而毒窟洞位于菁国,毒窟洞主又是个向来不喜与皇室来往的人,最终菁国国主下令带兵将其剿灭,毒姑因被菁国太子所救并没有死,但后来不知因何原因,没过几年毒姑此人就在江湖上消失了。”

沐召吼道:“菁国太子?菁王要灭毒窟洞,太子却出手救人,这不是明摆着跟菁王作对吗?”

西裴道:“这就是菁国太子的高明之处,他向菁国打着套出毒窟洞秘毒的幌子化名李奥接近肖芬,后来不知为何李奥重伤返朝,肖芬失踪,而江湖上知道这件事的人也寥寥无几。”

沐召道:“既然寥寥无几,那你又是如何得知?”

西裴道:“微臣当年出使菁国之时正巧碰上太子重伤回朝,便多多少少听说了些许。”

西裴看了看沐召接着说道:“菁国当年的太子而今已是菁王,肖芬是菁国人,听闻菁王这么多年一直在寻她,如若我们将肖芬现世的消息传给菁王,他定能助我们一臂之力。”

沐召用手支撑着头,烦恼的揉着太阳穴道:“这件事就交给你和赵桂去办,必须将沐诺和沐义若两人给我带回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必要的时候本王会亲自出马。”

西裴道:“是,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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