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我实在是被林伊然缠得没有办法,原本想着我睡沙发,把自己的床让给受伤的她睡的,结果她倒好,我躺在沙发上,她直接坐在茶几上,眼都不眨的看着我。
后来,我被盯得毛骨悚然,实在是没办法,只得跟着她一起睡床。
结果全程都被她抱得死紧,好像我就是那有助睡眠的抱枕一样。最后,我不得不问出了一个一直困扰着我的问题,“喂,你该不会,喜欢的不是男人吧?”
但最后被林伊然泪眼蒙蒙的对视,我就投降了,也不再多话,闭眼睡觉。
第二天我原本想送林伊然回林家的,毕竟她现在这状况根本不好。林伊然性格上的转变,我也暂且归咎于受惊过度尚未恢复,根本没多想。
可是刚跟她走出小区,小区门口却突然围过来十几辆黑色轿车。虽然这种土豪场景,我以前也没少见,这次却总觉得有危险。
重伤的林伊然反应比我快,快速拉着我往回跑,她速度实在是惊人,不一会儿就将追我们的人甩在了身后。
我弯腰大口喘息着,逃命的状态,还不太适应。林伊然开不了口,着急的跟我比划着什么,最后我从她激动的唇型才判断出她的意思,在她的坚持下,换了个相对来说还算安全的住处。
这是一栋林伊然在海边的私人,据她说几乎没人知道这地方,所以还算安全。
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我觉得无事可做,正准备再联系楚北诀,手机响了起来,屏幕上显示的却是薛宇之三个字。
我愣了下,原本不想接的,但想到上次他毕竟在游艇上救过我,我也不好做得太过分。
这么想着,我一边接通电话,一边瞪向那件事的罪魁祸首林伊然,而她却像是丝毫没看出我的怨怪般,对我笑得特别温顺。
“苏然,你……最近还好吗?”电话彼端传来薛宇之满是关心的声音,听起来像是很想打探,却又因为我们僵硬的关系,而克制。
我抿了抿唇,淡淡道:“还好吧,你有什么事吗?”
“我……我只是想像好朋友一样,关心关心你。”许是我的态度太过疏离,薛宇之的声音闷闷的。
我原本想说不必,结果却被薛宇之的下一句话给堵了回来,他说:“苏然,我知道我曾经伤害过你,我也不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能让我远远看着你过得好就行。你知道的,自从倩倩走后,我几乎没了活下去的勇气,如果不是亏欠你太多,我恐怕早就……”
薛宇之说到这里没有再说下去,听筒中几乎可以听到他无声的哽咽。我抿了抿唇,也就没再说绝情的话。
就这么聊了几分钟我才挂了电话,偏头看向沙发上的林伊然,却发现她歪着头靠在沙发背上,如果不是此刻她的脸色太过苍白可怖,我几乎都要以为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我快速走到她跟前拍拍她的脸,却发现她的体表温度很低。我不知道她这是怎么了,但也明白她这情况肯定不好。可是顾锦城和楚北诀的手机电话根本就打不通。
着急的在客厅来回踱步,正急得不行,我猛地一拍额头,这才想起,自己居然忘了韩斐这号人物!
他这么厉害,而且对这方面也很了解,又十分喜欢林伊然,一定不会对她置之不理的。
这么想着,我快速翻着通讯录找到韩斐的手机号。等待电话接通的时刻是难熬的,好不容易听到韩斐慵懒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我激动的大喊他的名字,“韩斐,你在哪儿?林……”
我正想说林伊然受伤了,让他赶紧过来一趟。可是下一秒,我的口鼻却被一块带着异香的抹布给一把蒙住了,我吓得死命反抗,可身子却渐渐无力,最后倒在了地板上。
昏睡前的最后一刻,我睁着迷蒙的双眼,顺着耳边那双穿着淡蓝色牛仔裤的双腿往上看,就见一张异常熟悉的男士面孔悬于我上方,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那张伪善的笑脸,仿佛像是对我白痴般毫无智商的嘲讽。
我慢慢闭上眼,彻底陷入黑暗。
之后,我做了一场梦,一场特别诡异的梦。
月黑风高的夜晚,我双手紧张的捧着手心一块异常滚烫的石块,跋山涉水了好长时间,才气喘吁吁站定在一个身穿月白色长袍的男子身前。
在梦里,这个男子一身古人装扮,而我自己,也是一身裙带衣衫,我擦了擦满是血污的脸,紧张的将捧在手心的石块递到了他面前,笑得像个孩子找到坚实的倚靠般,庆幸道:“我把它给你抢回来了。”
可是回应我的,却是这个男人嘴角,那比清凉的月色,还要来得淡薄的嗤笑。
我不解,刚想说什么,胸口却一疼,低头就见一把长剑刺穿了我的胸口,利剑从我后背穿透。
不敢置信的抬头,场景却突然转换成古墓内,眼前原本看不清容貌的男人,却成了浑身戾气的楚北诀。
对视上他嗜血的眸光,我一愣,下意识后退半步,背后撞上了坚硬的东西,转过身,却见薛宇之正站在我后背不远处,他阴鸷的目光紧盯着我,满是算计。
我被吓得直接从梦中惊醒,身子下意识想坐起身,可动了动才发现根本动不了。
梦境中的恐惧弥漫在心头,慌张中睁开眼,却见光亮的房间内,我被绑在了铁床上,手脚都被手铐锁紧,根本动弹不得。
我挣扎着动了动,可根本没用。费力的抬头环顾四周,才发现我仍在林伊然的别墅,可空旷的房间内,却只有我一个人。
此刻我早就怕得要死,却还是尽量稳住心神,佯装平静的大声开口道:“薛宇之,我知道你在这里!”
没错,昏迷前的最后一刻,我见到的那张脸,就是薛宇之的。他嘴角那抹算计得逞的笑,惊得我毛骨悚然,我想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再忘了。
吃一堑长一智,在感情上,我似乎总也做不到。这样没用的自己,连我都忍不住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