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子书见杜蕙兰悔恨不已的样子,俊朗的脸上没有显现出一丝异样的神情,但双眸犹如迎来晨光中的最后一丝黑色暮雾般幽暗。
“该出发了。”
话的余音未落,路子书已飞身而下,待杜蕙兰回过神时,那个人已落在崖下方的平地上,可能是没料到路子书就这么置身而下,竟把自己给丢在了崖顶,杜蕙兰呆愣着,但很快就反应过来,路子书只负责把她给带上来,下去只能靠她自己,幡然而醒,这不是明摆着耍人吗,不计较,一提气,瞬间杜蕙兰已落到路子书的身旁,眯眼斜睨着他,轻功谁不会,不负责任的臭小子。
路子书看着杜蕙兰不屑的眼神,哭笑不得,怎不知道她此刻心中的想法。
路子书和杜蕙兰赶到寝舍时,房门口已有三人在那等着他们了。
白千代,是剑,隐星听到有人走过来的声音,一同抬头看向来人,行李都已收拾好,就等着他们一起出发。
看着他们每个人的眼里都透露着暧昧,杜蕙兰脱口而出,“不是你们想的那样。”话出口就悔青了肠子,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白千代,是剑,隐星听了杜蕙兰的话,更加暧昧不清的盯着她和路子书瞧,杜蕙兰求助的看向身侧的人,想路子书出口解释,哪知对上路子书流光溢彩的双眼,窘得面脸通红,大步流星的往房里走。
白千代见杜蕙兰落荒而逃的样子,憋住想笑的冲动,提醒道,“我们要出发去月星城,你不一起去吗?”
杜蕙兰哦了一声,转过身往书院的门口走去,急匆匆的经过路子书身旁时连眼眸都不敢抬一下,现在的脸比煮熟的螃蟹还红,真是丢脸到家了。
百千代再也忍不住,大笑出声,连带着是剑和隐星也闷笑着,碍于都是下人,没像白千代那样狂妄,路子书看着杜蕙兰憨傻娇羞的样子,也低声笑着。
身后一片笑声,杜蕙兰全身的血液直冲头顶,这些人太过分了,转过身怒瞪着路子书,这人不帮说清情况罢了,尽然跟着起哄,路子书的笑声戈然而止,叱咤风云的他,还真是栽在杜蕙兰手里了。
是剑在杜蕙兰转身的那刻就闭紧嘴唇了,见隐星还在傻笑着,用力拽下他的衣角,隐星顺着是剑所提示的方向望去,见路子书正瞪着自己,赶紧闭嘴。
白千代看着他们一级压一级,特别是路子书憋屈的样子,更加的狂笑不止,路子书终于碰到克星了,白千代毫无形象的样子,得到到四双如剑的眼神,笑声立马止住,心想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奴才,突然想起为何自己出门从不带仆人?
他们五人还未到门口就远远的看到了段干烁朔等在那,白千代吹了声口哨,杜蕙兰偷撇眼路子书,发现他面无表情的看着四周的景色,暗拍胸脯:为什么自己会感到心虚。甩甩头,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唯唯诺诺,一点都不像自己。
“蕙兰,让我送你到山下吧。”段干烁朔见他们走近,伸出手邀请杜蕙兰。
杜蕙兰看着前面多出来的手掌,见路子书事不关己的站在一边,想想伸出了纤手。
“咳。”路子书抬步就走,心里直叫嚣:若再敢让段干烁朔碰一下,待会有你好看的。杜蕙兰闪电般的缩回手,段干烁朔沉着脸。
杜蕙兰看着这样诡异的场景,憨憨地笑了笑,吐露一句,“子书感冒了呢?”大伙疑惑不解的看着杜蕙兰,不知道她口中说的话是什么意思,见大伙疑问的表情,杜蕙兰马上想起感冒是现代用语,也难怪他们的用那种眼神看自己,“感冒就是着凉,子书别走太快,外面风大。”说着也跟在路子书后面走下山。
段干烁朔紧皱眉头,而其余人脸上直冒黑线,想打破尴尬,也别用这么牵强的理由,走在前头的路子书头顶更是乌云一片。
“蕙兰,此去一路凶险,我恨不能时刻保护着你。”段干烁朔走在杜蕙兰的身侧,转而又对前面的路子书说道,“子书,要照顾好你姑姑。”说到后面的两个字声音略微的提高了,明眼人一听就知道个中的含意。
路子书还是那样管自己走,也不搭理段干烁朔的话,杜蕙兰见气氛又回到初始的尴尬,灿灿地笑道,“朔,昨天薄姬已知你的立场,你的处境也不好,可要小心。”
听出杜蕙兰话语里的关切之意,段干烁朔的眉头松懈开来,“你安心去月星城,各地藩王我会安稳好的。”
杜蕙兰心思异动,这藩王都掌握在段干烁朔的手里可不是什么好事,这晨国有一半的兵马都分散在藩王的手上,其余的都在当今皇上的手中,那自己手里的兵马只有南郡那些?看着那个白色的背影,心中一片纠结,月星城算是个小国,若把它参合进晨国事情就有点复杂了,若能不动用月星城是最好不过的,路子书的情无法还,不想再欠他更多的东西。
这路上多出了个段干烁,气氛异常的沉闷,路上只有杜蕙兰和段干烁朔的说话声,还有白千代时不时的穿插一句,大伙就这样各怀着心思走到了山下,那里已有马车和几匹马在等着他们了。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朔,就到这吧。”杜蕙兰面上依依不舍的说着,心里巴不得段干烁朔早点走,从山上下来和段干烁朔烁每说一句话,总能感受的到路子书那无形的压迫感,憋的喘不过气来,再说这伙人很不待见段干烁朔。
“好,你若有难要传书与我,不管我身在何处,都会以最快的速度赶过来的。”段干烁朔翻身上马,凝视杜蕙兰片刻,策马而走。
段干烁朔在马上看着杜蕙兰时眼里闪烁着挣扎的意味,或许段干烁朔是真爱杜蕙兰的,连他自己也分不清,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感;以前他负过杜蕙兰,现在还会从来一次吗?或许不会了,杜蕙兰的心已不再段干烁朔那何来的负情之说,他一向都是心思清明的人,这段时间在宜兰书院看到路子书与杜蕙兰眉目含情的样子,他就知道了。
现在的段干烁朔只想弄明白一件事,再来决定是否拥立段干骏,段干烁朔的身影在离开杜蕙兰那般人的视线时,调转马头,往南郡的方向疾驰而去。
杜蕙兰看着段干烁朔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
“你在想什么?”路子书对冥思的杜蕙兰说道,她怕是在为段干烁朔的野心当心,看她这样是在想着办法解决以后的困境。
“为什么这个大陆上的男人,一个比一个漂亮,就连隐星容貌也很俊俏。”杜蕙兰自说自话的走上马车,全然不理会身后几人绝倒的样子。
番外之昙花盛宴期间
杜蕙兰梳洗完毕,身清气爽的从浴室出来,看着迎面而来的人,嫣然一笑,“嗨,一起聊聊。”
“好啊。”哥舒琪转头向身边的护卫嘀咕几句,就跟随着杜蕙兰走。
白千代在浴室内冥思苦想,打从一开始经常从杜蕙兰口里听到‘嗨’这个词,好几次都想问这事什么意思,都忘记问了,下次可要记得,刚才那个男子的声音是哥舒琪,听他们的口气好像挺熟识,以前没听他们有什么交情,想挖掘秘密的心思好强,麻利的收拾好身体,赶去一探究竟。
杜蕙兰和哥舒琪在屋顶上落座下来,所谓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两个来自现代的人穿越到同一个大陆,各自心中都夹杂着难得的温情,那样的情感不似朋友更似亲情,他们都想知道对方以前的身份。
“宜兰的人还真喜欢屋顶。”哥舒琪挑嘴一笑,来这后就发现了这个现象,宜兰书院的学子都喜欢呆在屋顶,望着满天的星斗,这还真是个好地方。
杜蕙兰一阵炫目,这人够好看了,再配上那焕发的笑容,还让不让人活,看着哥舒琪老少通杀的容颜,撇撇嘴,问出了最想知道的问题,“你是什么时候穿来的,叫什么名字,家庭住址??????”
“停,我从出生到穿越来这里都说给你听好了。”哥舒琪翻着白眼吐出一句话。
杜蕙兰喜上眉梢,“那最好,你慢慢说。”
哥舒琪无语,刚才见她问这么多,只是随口打断她的话,没想她还真的想听,似乎哥舒琪也想讲讲以前的事,难得遇到一个同来自异世的人,他今晚的话出奇多。
看着哥舒琪嘴巴张合个没完,还以为他是个冷漠寡言的人,哪知竟这么八婆,还真从出生说起,还讲那么仔细,连上幼儿园的屁事也讲,难不成他还想讲个通宵,“停。”
哥舒琪疑惑不解的看着杜蕙兰,正讲到兴头呢?杜蕙兰无奈的巧笑道,“你回答我是那个朝代穿过来,还有姓名就可以了。”
“哦,就这么简单你不早说,我是二十一世纪来的,叫彭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