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会儿,国庆推着他家卫国老爷子出去晒太阳去了。大海还没回来,剩下我一个人独自在这“牢房”里。
说真的,有的时候我喜欢一个人独处,但更多的时候我讨厌一个人。这会儿,我搞不清楚自己是喜欢了还是讨厌。我想着,或许我该戴上思考的帽子,反思一下最近一段时间颓废的自己了。不过,没超过到十秒钟的时间,我就拒绝了。我讨厌否定自己的过去,否定过去的自己。这是我不能接受的。
我停止了“反省”,朝窗户外面望了去。看着那湛蓝的天空,我的那些关于热闹、繁华景象的想象,突然像是海市蜃楼一样的,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卖力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沿着床边,扶着墙边,一点一点的挪到了窗户边上。我好奇心满满的望了望楼下面的景象。
首先,我迫不及待的看了看医院围墙外面的街道。街道上的行人确实不少。不过街边做生意的商贩却只有那么两位。那两位老板还都用衣服裹着脑袋,低沉着头,像是睡着了一样。更可能是在玩手机。似乎他们的生意与他们全然无关。这和我想象中的画面大不一样。我感到有那么一点的意外,但并没有为此而产生沮丧的情绪。
路上的行人些,也都把身体裹在了长衣里,南来北往的穿梭于街道上。鲜少有停下来和那两位商贩“打交道”的。好似行人们与那两位低沉着头的商人,处在不同的时空,绝缘了一样。
这一切都尽收于我的收眼底。接着我的视线转移到了医院围墙内。医院大院内的景象有着和外面不一样的祥和面。在靠围墙的边上,伫立着一棵估摸着在这里生活了几百年的梧桐树。这棵树枝叶繁茂,将近八九层楼高,遮挡住了大半个院子。体态十分巍峨,腰围(直径)足足有近三米多宽。为了保护这棵梧桐树,周围一大圈的范围都被围了起来,占据了医院大院不小的面积。人们纷纷聚集在这周围,虽然这一圈范围并不处在院子的正中间,但是绝对是妥妥的C位出道。
梧桐树就像戴着主角光环一样,岿然的屹立在那里,俯视着整个院子。院子里各处都洒满了它金黄色的叶子,就像是它的子孙后代遍布于它世界里各处一样。此时,我仿佛看见了梧桐树脸上,那不易察觉出来的傲娇的表情。
顺着棵梧桐树往下看,院子内有不少散步的人,有老人,有小孩,也有像我一样的年轻人。这其中一大半人都是和我一样,穿着病号服的病人。他们要么佝偻着背,要么用手撑着腰,要么三步一停五步一歇息。从行动上看,就像是一群七八十岁的老大爷,老大妈在公园里散步一样。此情此景,我脑海里立马就联想到了一个词“老弱病残”。我认为这个成语在此时十分的符合情境。也因此,我还感到挺傲娇的。
看了看院子里的人和物,接着我眺望到了远处。今天的天气特别的好,视野非常之清晰、开阔。视线如履平地一般,一马平川。在远处的远处,只有那么一栋高楼,像一柱擎天一般,直冲云霄,鹤立鸡群的杵在这平地之上,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不需要脑补相关知识,我知道那是西南区第一高楼。
我注视着那栋高楼,思绪把我带到了高楼之上。上面的风特别的大。一缕缕的云如领家房顶上吹过来的青烟一样,不断的迎面向我扑过来。我感觉到脚下的大楼似乎在摇晃。我紧紧的抱着楼顶尖儿上的那根金属棒,像是抱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掉了下去。
我不敢往下看。我全身都在发抖。恐高症和我的身体紧密相连这是确认无疑了。不过强烈的好奇心又驱使我望了望下面。我面朝下,眼睛睁开了立马又闭了上,脑海里什么画面也没留下。不过从下面吹上来的风却让我感到很舒适。我试着一只手抓住楼顶尖那根金属棒,整个人彻底的舒展开来接触从下面吹上来的风。我张开了手臂,张开了腿,舒张开整个身体,紧闭着眼睛,用心去体会这让人沁人心脾的风。这感觉让人心旷神怡。慢慢的,我放松了下来陶醉在其中。
不知不觉的瞌睡虫就爬上了脑仁,我抓住金属棒的手慢慢的松了下来。我越来越放松,有种很想去拥抱这种很爽感觉的感觉。也就在我产生这种想法的那一刻,我彻底的松开了手,纵身一跃。
“这就是我脑子里事情的经过。”我向眼前这位自称审判官的人回答说。
审判官对着电脑记下了什么,然后又向我问道:“那这么说,你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这里?”
我并不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我茫然的点了点头,回答说,我也很想知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