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干不干,你想得可真美。”沈吟秋满脸写着拒绝,武刀弄剑才适合他,这种文绉绉的东西,一看就烦。
被拒绝后的江念清深吸一口气,重新挂上笑脸。
“这位公子,实不相瞒,抄录这种东西表面上看似无聊,实则非常有趣的。”她开始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
“那你给我讲讲,抄写有趣在哪里?”沈吟秋并未接过那只笔,坐下来翘起二郎腿,一副痞子样。
江念清看着他这番动作,有些疑惑的跑过去问穆徵寒“你们家侍卫都这么嚣张的吗?”
“对,江二小姐,你若不想抄呢,便回去吧。”他淡淡的吐出这么一句。
“别别别,我可以帮你干别的,比如出出主意什么的,我可是我们家最聪明的人。”最后那句是下人夸的,并不是她自封的。
“你们家是只有你一个吗?”穆徵寒突然莫名其妙的来了这么一句。
“不是啊,我们家有三十多口人呢。”她竟然还认真回答了,而且还不带犹豫。
“你家里那么多人,为什么你……还那么盲目?”
“啊?!”她怎么感觉越说越懵呢?
“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嗝哈哈。”一旁的沈吟秋突然如发了疯般笑起来。
江念清被这突如其来的笑声给惊到了,仔细一想,不对啊?她干嘛要认真回答他?这不是套她吗?
都在笑话她?以为她开玩笑?
“上面那位,麻烦你小声一点好吗?”实在是忍无可忍,这侍卫太放肆了。
“穆徵寒,你不说话你会死是吗?”她直起腰杆,这次一定要吵赢他。
“难道不是你跑过来的吗?二小姐怎么开始胡言乱语了?”他一脸淡定,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表情。
“我……我这不是,我这不是心急想帮你吗?好心当成驴肝肺。”好吧,她真的说不过他,瞬间没理。
“哦呦。”沈吟秋开始怪声怪气。
并且看他们俩的眼神开始也变得怪怪的。
“二小姐,这不是普通的事件,这是一趟浑水。”他这是暗示她别插手,很麻烦,很容易牵扯到他们家,更重要的是,极有可能打乱他的计划。
“我胆子有那么小吗?我不怕的。”她倒是听懂了他的意思,不过她根本不畏惧。
“玩也玩够了,你该回去了。”
什么?玩?竟然说她在玩?还要撵她走?
“不是,我没有在玩,我说真的。”她急忙解释,试图让自己能够留下来。
“殿下,我们家小姐刚刚真的有很认真的在抄录。”听雨也站出来替江念清说话,江念清连连点头。
“今天暂且没什么事了,吟秋,送客。”虽不知穆徵寒为何变脸那么快,但他照着做就是了。
“穆徵寒,你!”被人撵出来多没面子啊,她还不如自己走。
她有些生气的瞪了他一眼,并且顺走了她带来的那些点心。
“走就走,点心也不给你留了,不送了。”真没想到,一个大男人变脸那么快。
“哎哎哎,你怎么回事儿啊?哪有送人礼还有拿回去的道理啊?”沈吟秋故作玩笑,作势要追上去。
待真的看不到人影了,他便后退两步看向穆徵寒。
“干嘛突然撵人?”难不成真的怕人家趟浑水?
“准备一下,明天去铜丘。”得快些去铜丘,越早越好。
不过,他现在离开皇宫的话,必须得通报父皇,并且父皇一定会让一大批侍卫跟随,声势较大,同时也限制了他们的行动,活动不便。
而穆徵蒙在宫中的耳目众多,虽然他被禁足,但消息依然能通过各种渠道传送进去,所以,此次出行极有可能出现意外。
“需要准备什么?”沈吟秋拿起剑,准备去办。
“影卫,两队人马。”影卫是穆徵寒培育的用来秘密行动的侍卫,到时候只需秘密保护他们即可。
“好。”
抄录完账簿后,他便命人将账簿交还于户部。
并且还得将此事报于父皇,方可放行出宫,毕竟他现在有要务在身,出行不同于往日。
而这一切都被穆徵蒙在宫里安插的眼线收入眼底,并通过特殊的方式将此事传给了穆徵蒙。
此时的金兰殿已毫无气势,而穆徵蒙也有些焦灼,来回踱步。
“蒙儿莫慌,静下心来。”德妃贵比较沉稳淡定,虽内心也有些焦虑,但依然面不改色。
穆徵蒙叹了口气,坐在德贵妃身旁。
“母亲,你说穆徵寒会不会真的搞出什么名堂来?”对,他开始担心了,因为他们已经查看账簿了,因为铜丘本地所记录的账簿与朝廷上所记的根本不符。
“不会的,你要相信你舅舅,就他?斗不过你舅舅的。”以平时的言行举止来看,穆徵寒就不是干大事的人,能查出什么来?
不过,若是他真的能查出点什么来,那就证明他一直以来都在装,极为隐忍,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就有些麻烦了。
这次事件会出现两种可能,第一种,那就是什么也查不出来,皇上包庇,草草了事。
第二种,就很糟糕,那就是被一网打尽。
不过他们只是看了账簿而已,然而账簿这种可以动点手脚,将铜丘那边的账簿改一改或者新拟一份。
“不过,现在给你舅舅报信让他改账簿已经是来不及了,而且探子所报,穆徵寒他们手上还有其他我们所不知道的消息,所以……”德贵妃突然很阴冷的笑着,面部开始有些狰狞。
穆徵蒙很认真的在听着,在他看来,母妃是除了舅舅以外最靠谱的人了,而且,母妃比他更厉害。
“派人暗杀他,将此事闹大,然后陛下就不得不把铜丘一事往后放一放,同时你舅舅就有了缓口气的机会了,到时候一切东西都已备好,随便他们怎么查,也查不出个名堂来。”德贵妃的眼神变得十分恐怖,像要吃人一般的恐怖。
“那父皇肯定会怀疑到我们头上来的啊。”穆徵蒙十分不解,此时去暗杀穆徵寒简直就是找死,是个人都会知道是他们干的吧?母亲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你仔细想想,穆徵寒在你父皇心中什么地位?你父皇能有多重视他?更何况没有十足的证据如何定罪?只要让那群不要命的傻瓜去暗杀即可。”虽这样是在挑战皇上的底线,但她现在只能冒险走这一步。
德贵妃让他去找一群死士,给他们一大笔钱,用于养活他们的家人,然后让他们将舌头割掉,以防哪个经受不住严刑拷打而说出真相,更重要的是不能找会写字的。
穆徵蒙心中的焦虑消散了许多,母妃这计妙啊,
他急忙去找传消息的线人,一刻都不能耽误。
不过,他却私自给线人下了个命令,让死士将暗杀这个假象做成真的,必须对穆徵寒下死手。
“记住,让他们将他做掉。”他用可怕的眼神盯着线人,然后对他做了一个割颈的手势。
他早就想弄死穆徵寒了,何不借这次机会做掉他,以了了这十年来的心愿。
到时候就跟母妃说是失手便可,妙啊!
一想到心头之恨就要被铲除,他便开心了不少,找了点酒喝,这几日可把他给愁坏了。
一大早,穆徵寒便出发了,不出他所料,父皇真的派了几对人马跟随。
而这些人,任务不只是保护他,更重要的应该是监视他,然后将情况一一汇报给皇上,好让皇上能够更好的掌控着他们的一举一动,然后考虑如何去处理穆徵蒙一事。
“别放松警惕。”穆徵寒坐在马车内,虽在闭目,但耳朵却不曾放松。
一旁的沈吟秋应了一声,掀开玄色的车帘看了一下外面的情况,虽很平静,但他却感觉十分不安。
刚放下车帘没多久,穆徵寒便迅速睁开眼睛。
“有人!”他低声说道,沈吟秋握紧剑柄,他也听到了。
很快,外面的动静开始变得越来越大,打斗声、兵刃相触的撞击声、嘶喊声一起充斥着他们的耳膜。
而此时外面一片混乱,在前面的那些侍卫都被绊倒在地,因为地上有埋伏,安了绳索,把他们的马儿也纷纷被绊倒了。
领头的一看情况不对,立马拉住缰绳,大声喊叫。
“有埋伏!快!保护殿下。”
而那群黑衣人已经和前面的侍卫打了起来,下手快狠准,很快就将那二十几侍卫解决掉了。
而黑衣人相互交流了一下眼神,拿出背在背上的弓箭,装上箭矢,对准后面的马车。
而这边侍卫也纷纷反应过来,拿来护盾,围住马车,将飞来的箭矢全部挡下。
黑衣人见状,便丢下弓箭,提着大刀气势汹汹的杀了过来。
他们进攻很是凶猛,且只有一个目标,那就是马车内的穆徵寒。
只管下狠手,谁来都一样。
而穆徵寒安排的影卫在不远处听到了动静,立马往这边赶,主人让他们离远一点保护即可,太近反而会被发现。
很快,从宫里带出来的侍卫就还剩五六个,而对方还有二十号人,且武力高强不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