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障!”墨轩抬手准备再打,墨妭只得再次拦腰抱住。同时,她也疑惑着:什么事让一向温和的弟弟如此反常?
“谁让孟五嘴里不干净,污蔑我阿姊!”墨鸣嘶吼起来,双眼布满血丝,像头受困的小兽。
墨轩准备打下的手终于迟疑了。
穆晓华连忙追问:“到底怎么回事?你快将事情的经过说与我听!”
墨鸣张了张口,终只低声说:“他说阿姊的话不堪入耳,你们不听也罢。”这句说完后音量陡然高了起来,“可我的阿姊我知道,哪里是他口中的样子?孩儿气不过与他争辩起来,他不但恶言相向,还先动手,对我拳打脚踢,后来直接叫嚷着要拿佩刀来和我打。学堂上顿时乱作一团,孩儿一时气愤,顺手摸起了一块硬物向孟五砸过去,他就这样了。”
孟校尉眉毛一横:“小孩子之间吵嘴也是常有的事,你何至于将人打成这样?”
“孟五郎到底说了你阿姊什么?”穆晓华问。
墨妭的心也“咯噔”一下:这事怎么和我相干?
墨鸣迟疑了一会儿,才低声说:“说阿姊招蜂引蝶额,到处招惹男子。本想做官家夫人的,没想到人家就是和她玩玩,根本没打算成亲;还说阿姊不知收敛,和家里的镖师眉来眼去,连州的人家都不敢要她,也就是薛家从外地来不晓得底细才会想要她过门做儿媳……”
穆晓华气地一甩袖子,斜眼打量着孟校尉一家:“如此诽谤我墨家的女儿,你们居心何在?”
墨妭则是越听心越凉:这完全是捕风捉影,添油加醋。孟五一个十来岁的孩子,随父母搬来连州不过十余日,又和墨家无冤无仇,自然不会是他编排的,可是,是谁造谣,还让孟五说了出来?墨鸣和他同窗,听了这些少不得要发生争执,进而可能发生两家间的摩擦。
孟校尉听了,还是硬着头皮不依不饶:“不管我儿到底说了什么,总归罪不至死!你说是我儿先动手打人,可如今,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醒的却是他!孟某是个粗人,但这杀人偿命欠债还钱的道理还是晓得的。要是不能给孟某一个交代,休要怪我翻脸无情!”
“我早说我这条命赔给你就是,啰嗦什么?”墨鸣跪地笔直,满背是血却回答地硬气地很。
“孽障休要再言!”墨轩举起戒尺,铆足了劲儿要往下打。
墨妭只得再次冲上前抱住父亲,声音都在打着颤:“父亲手下留情!阿弟也是为了我才做出这般糊涂事,况且现在最要紧的是先找人给孟家孩子看看。连神医、连神医最有名了,请他来看,孟五郎说不定还有救的。”感受到父亲的迟疑了,墨妭再趁机转头劝说孟校尉,“孟校尉,你刚来连州,怕是不知道我们这里有个神仙似的连神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的病人,到他手上被救活的不计其数。五郎若是得了他的照看,说不定当场就能醒过来。到时,你再来追究我家也来得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