箫景洛怎么找到自己的?
看到萧景洛的那一刻,箫正河觉得天崩地裂,多年来的隐忍和蛰伏,在此刻尽数崩懈,一切都完了……
“该死的!”
齐老见状,脸色陡沉,眸间一闪,抬掌便要自尽,可是没想到皇甫宸逸准备的高手早已经守株待兔,料到了齐老的动作,飞身而出,随即按住了他。
“咔嚓。”
一声骨裂的声音,齐老的下巴都被卸了下来。
“抱歉了,这位,齐老是吧,我们初次见面,就这样对您这位老人家,但是我听说了,人家高手,都是会牙齿藏毒,为了避免暴露目标,我只能说很抱歉,委屈您了。”
箫景洛笑的肆意,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底却没有一丝温度。
眼前的女娃娃,看着年轻,可是身份背景都难以揣摩。
齐老在洛城也已经隐藏多年了,可是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人,心不免狠狠地颤了起来,咬牙,吞咽一声道:“你究竟是何人!”
此人,真的太可怕。
“我?”
箫景洛眸光微冷,兀自抬起下巴,饶有深意的看着眼前的男人,唇角扬起一抹讥诮,似笑非笑道:“我是国公府的大小姐,箫景洛。”
她就是箫景洛?
齐老早已经听说,洛城国公府的大小姐回来了,不再是小娃的模样,可是没想到,竟然会眼前人。
若是她如此,主上,岂不是……
“碰!”
齐老心一横,随即挣脱高手,以拼死的勇气,放出一杆烟花,随即一头撞在了柱子上。
下一秒,血流如注。
就连箫景洛都没有意识到,这齐老竟然这般狠绝,看着地上鲜血淋漓的尸体,脸色陡然冰冷。
“是我们的错。”
两个侍卫随即跪在地上,肃声道。
他们也没有想到,这个男人竟然会自尽,以这么决绝的方式,结束自己的生命。
“与你们无关,这是意外。”
箫景洛暗叹一声,脸上划过一道深沉,随即将目光转向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的箫正河,“二叔,有些事儿,我们该清算一下了。”
箫国公仰头,看着箫景洛,一颗心,骤然跌入谷底。
国公府。
“我是你二叔!你不能这么对我!”
箫正河被压跪在地上,面前是箫景洛和箫正泉,两人居高临下看着他,目光透着洞悉和审视。
心虚之际,箫正河越发嚣张。
“你配吗!”
箫正泉咬牙,虽然知道毒是箫正河下的,但是没有亲耳听到,总还对箫正河抱有一丝幻想,可是如今,事实摆在眼前。
他没有想到,箫正河竟然真的这般残忍,兄弟,父母,只要是挡他路的,就绝对不放过。
“我没有错,我也没有害人!你们诬陷我!”
箫正河铁了心,矢口否认。
甚至几次挣扎想要站起来,见箫景洛强制,眼神越发的愤怒,“箫景洛,现在父亲重伤,你就想要让老三代替我是不是,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但是也不能这样无耻!”
谁无耻?
箫景洛听到这话,怒极反笑。
都到这个时候了,箫正河这个男人竟然还能这么一幅死不承认的样子,真的是恶心透了。
“箫正河,齐老的尸体还温热,刚刚的话,你当我是傻子吗?”
“……”
箫正河一顿,敛眸,一言不发。
而此时,箫老太太从院外进来,箫正河看到她,就跟看到救星一样,猛地扑了过去,歇斯底里道:“母亲,他们诬陷我,我什么都不知道,他们竟然设局陷害我!”
“陷害你?”
箫老太太目光无波无澜,低头看着箫正河,脸上不染一丝温度,“我倒要听听,他们怎么陷害你的。”
箫老太太平淡的态度,让箫景洛心一突。
可是箫正河却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老太太的信任,没有一点心虚道:“我今天收到一封信,说是那个铺子有人有解药,可以救父亲,我虽然不知道对方的来路,但是想着父亲如今的情况,死马当活马医,我便去了,可是没有想到,箫景洛竟然紧随其后,还杀了那个人,栽赃,说是我害的父亲如今最人事不省的躺在床上!”
箫正河说的有板有眼,好像真的是这么一回事一样。
此话一出,箫景洛的脸,立刻沉了下来。
颠倒黑白的本事,他箫正河倒是做的比谁都漂亮。
“你……”
箫景洛正欲开口,却被箫正泉拦住,暗暗摇头,示意先不要说话。
大厅一片寂静,只能听到箫正河的声音,他越说越激动,甚至到最后,伸出手,向天发誓道:“母亲,我对父亲一片孝心,若是这件事是我所为,我愿意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箫正河也是豁出去了,他赌一把。
那些人,都是箫景洛的人,所以是非曲折,都是箫景洛说了算,他求着老太太能够将自己的话听进去。
想到这里,箫正河的语气越发激动。
可是箫老太太的脸,平淡冰冷,睨看眼下的男人,看着自己寄予希望的二儿子,神色幽然,终于,缓缓出声。
“我怎么就养出了你这么个废物。”
废物?
箫正河的脸陡然一颤。
随即,一巴掌,甩在了他的脸上,打得他淬不及防。
“箫正河,我和你父亲一生正骨,往日里也教导你们三兄弟兄友弟恭,齐心和睦,可是你呢?机关算尽,往日里嫉妒你大哥,不屑你三弟,自以为在官场畅通,心比天高!”
他们的这个二儿子确实是心比天高,甚至不服老大闲云野鹤的性子,往日里三番两次的暗示他们国公府需要一个有能力的人带他们走向未来。
老大意外死后,他们一开始并未怀疑箫正河,可是后来,箫正河迫不及待的态度,甚至这段时间的表情,让他们不得不怀疑和这个令人心痛的答案真伪。
究竟是不是他……
可是现在。
“箫正河,你真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们一点都不知道,那一万参汤,是婉儿送上来的,婉儿是谁的人,你真以为我不知道!”
箫老太太并不想将自己的儿子揣测的这么坏。
但是事实确实如此,给了她沉重的一击。
咬唇,她看着眼前的人,满心失望,只觉得痛苦,“箫正河,你简直不是人。”
“母亲,我真的不知道……”
“啪——”
箫正河还想否认,可是箫老太太已经又甩了一巴掌,毫不留情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我真的不知道……”
“啪——”
又是一巴掌。
“我……”
最后,箫正河不敢在说话了,只敢摸着自己的脸,不忿又委屈的看着眼前的老太太,含愤不已。
“婉儿,冯管家,张主事。”
箫老太太一声令下,随即几个下人从外面默声走进来。
箫正河脸一白,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心凉了半截。
这些,都是他的暗桩。
因为前段时间箫景洛进府,不知不觉将他的暗桩拔了干净,如今只剩下了这几个,他正踌躇如何增添,没想到,现在被人连根拔起。
“你对老爷,对老三做了什么,真以为我不知道,还有老大,我没有证据,但是不代表,我是傻子。”
箫老太太含愤,看着箫正河,目光越发的悲凉。
自己的儿子,竟然被养成这样,她觉得很可悲,自己真的很没用。
“我最后问你一次,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箫老太太定定的望着箫正河,神色愈发的冰冷。
“我……”
箫正河那一刻,真的有一种冲动去承认,但是随即想到承认以后的后果,一切,都完了……
他咬紧牙关,蓦得低头,一言不发。
失望。
箫老太太在那一刻,真的十分失望,闭了闭眼睛,随即起身,唇角扬起一抹冰凉的弧度,看向一旁的箫景洛,淡淡道:“交给你了,问出你们想要的东西吧,其余的,别告诉我了。”
箫老太太的话,让箫景洛觉得有些心疼。
二叔虽然不好,虽然恶毒,虽然不是东西,但是确实老太太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如今她说出这样的话,分明是对箫正河完全失望了。
这么一想,箫正河真的不是东西。
箫景洛冷冰冰的看着眼前的男人,眸底扬起一抹森然,白了一眼,语气骤冷,“我知道了,老太太,我一定会救祖父,不会让祖父被恶人害死!”
箫景洛的语气深沉。
此话一出,箫老太太的目光缓和了 几分,深深的看了一眼,兀自转身,由着婢女搀扶,颤颤的离开了大厅。
见老太太一走,箫正河慌了。
“母亲,你不能不管我啊!母亲!”
“二叔,与其说,你求助祖母,不如求助你自己,告诉我你背后人的身份,我可以考虑,放你一条活路,三叔你说呢。”
箫景洛睨了一眼,看向箫正泉。
箫正泉也是苦主,这件事,也需要他说话。
箫正泉的目光一顿,闻言颔首。
当务之急,是找出解药,至于箫正河,他已经没有将这个家伙当自己的兄长,至于他的死活,他也不像在意。
“交出解药,或者提供解药的线索,我答应,放你一条生路,你做得出这样的事情,我做不出这么禽兽不如的事情!”
箫正泉的话,就像是一巴掌,狠狠地甩在了箫正河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