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的一声吆喝,坐在大殿里的所有人,都快速的起了身,走到中间腾出来的给舞姬跳舞的空地上,井然有序的跪了了下来,迎接着当今圣上皇后进来。
一众皇子排在最前面,箫景洛跟箫国公跪在了梁清翼的后面。
大殿门口,身着明黄色龙袍的梁玉龙牵着李皇后走进了殿内,他的身后,跟着几位得宠的妃子,其中,包括梁清翼的母妃,王贵妃。
等皇上皇后以及妃子们都落座后,跪在地上行礼的所有人,才依序坐回了自己的位置。
箫景洛不着痕迹的看向了坐在大殿最高位置的当朝皇上皇后。
梁清翼的模样全遗传了他那皇上老子,据说王贵妃也是皇上最为宠爱的贵妃,加上生的梁清翼又跟自己长得像,所以难免就爱屋及乌,对梁清翼最为宠爱。
梁玉龙目光精锐威严,但箫景洛从他脸上看到了野心跟贪婪,这男人,是个野心勃勃的人,这让她心里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不过想着自己以后也不会跟梁国的皇室打交道,便也忽略了这份来的莫名其妙的不祥预感。
而李皇后,生的婉约端庄,算年纪应该也是三十几岁了,不过保养的极好,看起来也不过二十来岁的模样,雍容大气的,笑容极为温和。
这皇后进入皇家整整十几载,但并无所出,据说她身子骨不太好,没办法生育孩子,不过因为皇后管理后宫管的极好,加上她本身也是有能力在的,为人亦是慈悲为怀,与人为善,可以说真正做到了母仪天下,这也因此哪怕她并无所出,也没有人想过废后这件事。
箫景洛敏锐的察觉到一股特别的视线正看向自己,她循着视线而去,看到李皇后身后的那张桌子上,盘腿坐着的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眉宇间英气逼人。
不用想也知道,这女子,必定就是梁清翼的母妃了,她娘家是将军府,家里男丁众多,她家人也几乎把她当成了男孩那样养,因此她身上多了别的女子所有没有的英气飒爽。
王贵妃看到箫景洛朝她看来,她收起了打量的视线,朝箫景洛微微点头一笑,心里不禁又是伤感又是惋惜。
伤感的是自己的好姐妹已经葬身火海,以后天人两隔,再无相见之日,惋惜的是留下的唯一的血脉竟然得了怪病。
她也是第一次见箫景洛,以前只是听她娘说她生了病,不宜外出,却没想到生的竟然是长不大的怪病。
箫景洛看到王贵妃眼里的伤感跟惋惜,她垂下眸子,一脸乖巧的看着自己面前放着的那杯茶水。
“众爱卿,今日的秋日宴,大家不必拘束,放开来,吃好喝好,庆贺我们梁国的大丰收。”梁玉龙端起酒杯,笑着朝大殿内的所有人说道。
“谢皇上。”众人皆举杯朝皇上敬酒,女眷以茶代酒,一饮而尽。
这种宴会,少不了丝竹之乐,靡靡歌舞,这种喜乐的宴会,看到皇上心情大好,众人也便稍微放开了点,吃喝的尽兴了些。
箫景洛对于这种奢华的宴会并没有多少兴趣,来这里也不过是露露脸,让人知道她箫景洛没有死,江居还是有人的。
这吃吃喝喝都得花上一个时辰,真是有点无聊呐,不过好在现在大多少女们的目光都放在了众位皇子身上,或者是一些青年官员的身上,倒是没有空来搭理她了。
而之前那些表明对她有好感的年轻官员,都跟同僚把酒言欢,儿女情长的事情,也便抛在了脑外。
没人注意的箫景洛,盘腿坐着脚疼,她的裙摆够大,加上她身段又小,小胳膊小断腿的,直接伸直了也不会露出裙摆外面来。
呼,舒服了,盘腿打坐她可以坐几个小时都没问题,但这样坐着喝茶聊天还真是会腿酸。
一支舞跳完,歌姬全都退下去了,本来热热闹闹把酒言欢的场面也安静了下来。
接下来的环节,就是皇上皇后点人去表现表现自己,而这一般都是未出阁少女的福利,个个都希望被皇后选上,让自己去发挥一下自己的才艺,好让自己发光发热引得众位青年才俊王公贵族们的青睐。
“今儿个是个好日子,不知哪家千金愿意上来助助兴,琴棋书画歌舞皆可。”李皇后微微一笑,开口道,她的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然后视线定格在了箫景洛的身上。
她其实一进来,便看到了这个粉妆玉琢的小女娃儿,生得真真是精致可爱的,一双大眼睛空灵澄净又带着灵气,整个人的气质也是淡定从容,虽然她看起来很想要隐藏自己的存在,一直都微微垂着头,也不跟周围边上的女眷交谈,但她依然是最受人瞩目的一个。
“不如,我们让我们的第一才女箫大小姐给我们现场来一首诗应应景?之前只是听过箫大小姐流传在外的佳作,那诗词歌赋真可谓是一绝,现在能亲自听到秦大小姐吟诗,那真真是极好的。”之前力捧箫景洛的那个文官立刻举手说道,爱慕的目光盯着箫景洛。
箫大小姐所作的的诗词歌赋流传出来的,他每一首都珍藏着,有事没事便会拿来吟一首,他之前就好奇,什么样的女子,竟然能做出这般精彩绝伦的诗词来。
现在看到箫景洛真人,他立刻就被收服了,还打算让家中父母亲在这个宴会结束后,上门去国公府提亲。
有人推荐,自然也有人附和,加上被称为第一才女的箫景洛从未在人前露过脸,是不是真的她作的诗词歌赋也有心理阴暗又多疑的人在怀疑,觉得可能她只是找人来代替自己写诗词当做是自己写的。
一个人是否胸中有墨水的,即兴的诗词歌赋是最能体现出来的。
箫景洛听罢,她不禁扶额叹息,这是什么鬼?
她这人最烦的就是文绉绉咬文嚼字的东西,所谓的诗词歌赋在她眼里真的是半点兴趣也提不起来,因此压根儿就不会作诗,那文官小青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虽然她已经基本上把原主的记忆都找回来了,也大概记得原主之前所作的诗词歌赋,但现在是让她即兴来一首诗,她自然不能用原主之前的旧诗来搪塞。
箫素芳看到唇角含笑完全看不出一个头两个大的箫景洛,她眼底闪过一抹阴鹫,倘若让这小贱人吟诗一首,那这个大殿的红人,就非她莫属,箫景洛的才华,她虽然妒忌,但却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诗词作的极好,就连当朝太傅看过箫景洛的诗词,都赞不绝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