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心的波涛汹涌被父亲的电话打断:“喂,爸爸”
“穿好衣服,陪我去英国参加个酒会。”爸爸一如往常一样下达这命令。
“爸爸,我可不可以不去?”那是我第一次反驳爸爸
“你在说什么?”爸爸显然有些不适应。
“不是的,爸爸,我的功课我需要更努力些。”我开始编一些蹩脚的理由。
“高中功课?不是早念完了吗?自己的功课自己处理好,稍后我会派人去学校接你,你抓紧准备。”爸爸说完后便挂了电话。
听见电话里嘟嘟的声音,我颓然地收好手机,在父亲眼里我依然是那个听话的儿子,而在我眼里我依然是那个无可奈何的我,我的心中一直企图在压抑什么,不为人知的我心里的那团火也在慢慢升腾,就快要燃烧自己。
我必须马上赶回学校,迅速合上日记,打开裴朕的抽屉找到纸笔,快速写下:“回来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很担心你。”
打车回校的路上,我坐在出租车后座,阳光斑驳地洒在我的脸上、身上,不同于蓝毅脸上的温阳,生活里的大片阳光正在啃食着我的身体,温暖并且疼痛着。
刚刚换好衣服,便接到司机的电话:“少爷,我们到了。”
匆忙上车,我想了想,还是掏出手机,给裴朕和蓝毅都发了同样一条信息:“我要去一趟英国,可能要过几天回来。”我放下手机想了想又打开和裴朕的对话框补充到:“看见信息以后,回复我。”
八月末的伦敦,淅淅沥沥。
下飞机时正是夜间时分,伦敦的天空正淅淅沥沥下个不停,天空也尽显阴郁。我随父亲一同乘专车去了英国的“家”,随父亲出行多次,在每座城市里我们似乎有有一个不像家的家。
在车上我们习惯性的沉默,我只需要做个听话的儿子。什么也不需要问,父亲有安排自会知会我。多年来我们都一直保持着这种心照不宣的默契,如果是旁人怕是会觉得尴尬,但这对于我便是再正常不过了。
家里离机场不算远,和父亲打过招呼后我便独自回到卧室,脱下有些潮湿黑色风衣,挂起来。从西装兜里掏出手机,开机。
蓝毅的消息一下蹦了出来:好的,注意安全。划到和裴朕的对话框,还是杳无音讯,我开始有些烦躁。心烦意乱的我开始尝试拨打裴朕的手机,和前一天一样没有打通。我开始辗转反侧,就那样一夜未眠。
早晨,我的气色差极了,我必须要打一些粉底才能遮住这张惨淡的脸,又铺了一些腮红,感谢化妆品,这让我看起来气色好极了。
实际上,只要你仔细看我的眼睛便能发现,我累极了。但是我的父亲从来不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