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安稳睡了一觉,白风起身打开门时,李雄等人已站在门口了。严苏上前,交上一张信条。白风拆封一看,原来是魏云之笔迹。肖翔问道:“信中说什么?”白风念道:
“昨夜之事,至今仍愧疚。而今为查明刺客之来历,吾与潘松已往飞花门去了。君不必寻吾,若是身体强健可往飞星门或沧海门。易门门主魏云。”
李雄道:“魏师兄如此勤快!只是师兄的身体不知何如。”白风道:“休整一夜,已恢复七八成了。”李雄道:“师兄不可用强!”白风伸出了掌,暗暗使劲,内力虽未完全恢复,也可使上劲了。严苏忙又掏出一粒丹药。肖翔道:“柴笑送信时留下的,道是魏云搞的丹药。”白风一下丢进嘴中,道:“如此,也不可辜负了魏兄好心。我们出发,去探探飞星门!”博文兴奋的跳将起来。白风道:“麻兄,你也去么?”博文道:“哪有不去之理!”
白风道:“如此,有五人了,人数众多,动静太大。”博文道:“动静就要大,才能逼他们说出事实!”白风道:“肖翔,且说与他听听。”肖翔走至博文身前,绕博文转圈,道:“飞星门门主罗运,曾五次出海,参加过七次江湖比武,四次岛内比武。在江湖上勇败诸多门派,曾击败上一任岛主。大弟子李封,与李雄武功不相上下,二弟子刘艺,三弟子徐进,武艺又与李封无二。”博文听闻,叫道:“此人好生厉害,看来人手尚且不够!我再去叫几个师弟来!”白风扯住博文,道:“并非如此,我们不可与其打杀,只需潜入门中,打探消息。正如上次……我往易门一般。”博文蹲下道:“上次动静太大了。”白风笑道:“上次我本就不忧心被发现。然而此番可是要命的事情。”李雄道:“还是要分别探访。”白风附和道:“我也有此意。我、博文、严苏一路,李雄、肖翔一路,各自前往飞星门。申时于我住处见面。”几人道:“甚好。”说罢便兵分两路往飞星门了。
赶到飞星门还有些时辰。却道魏云潘松二人悄悄入了岛主所居之地方。岛主正在内运气。潘松二人乃高手,却也不敢呼吸,生怕惊扰岛主。魏云打了个手势,二人便同时出了此地,反而观察起附近动像来。随即发觉一人匆匆往岛主处赶。魏云早有准备,将一包荷叶包起之物掷向那人,那人一愣,张开了口,见舌头却只能僵硬抽着,说不了话,继而腿脚开始发软,然后一昂身向后倒去。
潘松赶紧将人背起,藏于一小山上。小山离岛主处不过半里之遥。魏云随后便到,问:“可曾找出什么物件?”潘松摆手:“不曾。难道抓错人了?”魏云道:“也可能是口述的。先绑上再说。”魏云道:“你在此处看着此人,我再去找找。”
天空此时沉闷不已,是要落雨了。岛主出了住所。借此机会魏云从窗口窥探,内无一人。魏云也利索,直接在桌椅上翻找起来。并无一有用物件。魏云不禁索然,也只能打道回府。
又回到小山上,那人已经醒了,魏云见此人抖抖索索,便浑身不舒服,问潘松道:“有什么问出来的么?”潘松道:“无。”魏云道:“一个懦夫,留着何用,杀了算了。”潘松回身,一抽剑,对那人道:“你没说话,这可由不得我不杀你,毕竟谁知道我们放了你走,你又会如何向外说呢?”那人身上有绳索,也摆出磕头的样子,哭叫道:“小人并未犯什么错!”潘松一笑,道:“我问你,你为何匆匆跑向岛主那,知不知道岛主清修,最忌讳此时去打扰。”那人浑身发抖道:“门外有一人要见岛主,我只得跑来见岛主!”潘松魏云不约而同道:“什么人?”那人愣了半天,忽然哭喊道:“不知道!”
魏云道:“这种废物放了算了,我们一会便去查那是何人。小子,千万别提此事,若是向外说一个字……你自己知道。”潘松还威胁了一阵,就放人出去了。
此时天上乌云滚滚,雷声隆隆,忽时天上有倾盆之雨,倒将下来,也把山上之灰尘,人间之纠葛,也许还有昨晚打斗之血迹,一并冲刷干净。那人在雨中,没命地走了。魏云凝望着远山之升起之雾气,道:“好大的雨!”潘松将剑插入鞘中,也望向远山道:“我们曾经一同行事,风雨无阻。此番风雨,正好为我等庆祝。”魏云道:“自古风雨乃伤感之物,何来庆祝一说?”潘松嘴角上挑了一下,笑道:“风雨,为更新万象之物。不论此地方才是血战还是庆贺,风雨一到,皆被冲个干净,令我二人一来到此地一身清爽,正如平日里佳节庆贺,都要清扫房屋,打点上下,自是庆贺之一种方式。只是风雨过于豪放,将一切都清洗如初。我等江湖中人,自然不拘小节,任这风雨在此快活就好了。”说罢便冲进雨中。魏云也觉有趣,不知潘松乃装疯还是真疯,但也随后冲进雨中,任由雨砸在自己身上。
“娘亲哎,天杀的雨!”
当潘松魏云二人感慨时,麻博文却禁不住身上湿透,大骂起来,慌得白风赶紧捂了博文的嘴,道:“哪有做贼的乱骂?”原来此时白风等人已经潜入飞星门,好在雨声掩住了博文的叫声。白风四处观望,博文道:“在找谁?”白风道:“说来也怪,一路上也未看见李雄等人,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进来的。”博文道:“既然是分头行动,那他们也有自己妙招进入,我们担心作甚?”白风道:“也是。罗运住在何处?”博文道:“必然是最大的那座。”白风道:“我们再向前找找,附近的住所不像是门主所住的地方。”
又向前了一阵,见一凉亭,因为下雨,前面门人较多。白风暗暗道:“前面是过不去了,赶紧退到侧边,免得被发现。”三人小小心心跳到最右面房子之檐上,因为右侧为山,而左侧为水,白风带二人撤到山上去。可未曾想到上面竟有守卫,此守卫竟为徐进。好在此时徐进正背对三人。转身见到三人,徐进大吃一惊,一下掣出剑,指着白风道:“尚白风,闯我飞星门是何故!”白风镇定自若,道:“我归海,想在此游玩一番。”徐进仍不放过三人,道:“飞星门是尔等随意来往的么?”博文拿出铁鞭,举过头顶挥舞,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莫非连着这山也是你们飞星门的么?”徐进未被吓到,反而执剑向前,咄咄逼人道:“若是我们的,又能怎样?”白风道:“兄弟,此话不地道了。岛上山水为所有人共同享有,顶多是岛主才能说出此等话来。”徐进轻蔑道:“岛主又能如何?不过飞花门一傀儡尔。莫要仗着自己是飞花门人就在此嚣张!”博文吼道:“老子并非飞花派门人,你又拿我几何!”徐进怒道:“真是不要命了!”出了屋顶着雨,抡起剑就往博文头上劈。博文像发狂般,将手中铁鞭舞的呼呼生风,一下挡住了徐进之剑,还反攻了三四招,徐进飞起一脚,要把博文踢下去,博文竟就站在那不动,被踢了下去。白风大喊一声,冲上去要救,徐进不由得兴奋起来,也抡剑砍向白风。
忽然后面狂风暴起,将雨滴都冲散了。白风明白了什么,拉着严苏向后跳开。徐进向后一看,竟见博文从下面像天神般跃起,当头打将下来。徐进以剑格挡,怎么挡得住?这一鞭之凶悍,但见徐进倒地,七窍都流出血了,剑已化作齑粉。博文怒道:“你家门主就是如此待客的么?”还要再打,被白风拉住。白风道:“不可伤其性命,不然与飞星门结下大仇了!”博文方收了手,骂骂咧咧道:“我要伤其性命,还要脏手!这厮死不了。就是得有几个月动不了了。”白风急道:“在此惹出了事,怎么解释?”博文反问道:“这厮先动手,还要我等解释!”
回头竟见李雄肖翔赶了过来,李雄惊道:“什么事!”博文道:“这厮无礼,我教训了一顿。”李雄用手探了探,还有呼吸,松了口气。白风问道:“你二人从何处来?”李雄道:“我二人一直在山上寻找,方才闻博文吼声,匆忙赶来。”肖翔连忙道:“对了,现在整个飞星门的人都冒雨来了。”博文啐道:“说得我们不是在雨中打斗一般。”
忽闻山下一片异响,白风探了头,见数门人在对一人说着什么。肖翔将不动的徐进搬入房内。白风见那人正朝此处而来而那人也令大家心头一震:飞星门门主,罗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