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薄璟予淡淡开口,朝着门边侧身,送客意味明显。
萧爱雨气得脸色铁青,定定看着薄璟予,深吸一口气,放软了声音歉然道:“我不是故意要烦你的,只是你一直对我这么冷淡,我只是想你对我亲近一点,作为你的新娘,这点要求不过分吧。”
薄璟予静静看着眼前明艳的女子,眼底尽是冷淡,缓声道:“婚礼上我会配合你,你知道的,我们是商业联姻,还是不要过度侵入彼此的生活。”
萧爱雨红了眼眶,不可置信地看着薄璟予,为什么他能把这些伤人的话说的这儿理所当然,他为什么能这么理所当然的伤害自己?
“你心里对我难道就没有一点……”爱吗?萧爱雨说不出后面的话,她明明知道答案,可还是要问,这不是自取其辱吗。
薄璟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缓声道:“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萧小姐还是请回去吧。”他使了个眼神,管家立刻过来,欠身送客。
萧爱雨恋恋不舍地看着薄璟予,愤愤瞪了一眼管家,随即大步出门,她握手成拳,指甲狠狠地印在肉里,靠着这点鲜明的疼痛,她才隐忍着没有在璟园里哭出来。
萧爱雨大步出了璟园,猛的关上车门,车门关上的一刹那,泪水抑制不住地顺着腮边滑落,自从说定婚事,薄璟予便对她一直都是这个态度,冷冷淡淡的,没有丝毫柔情蜜意,更不要说是像对待辛漫清一样……
“小姐,您次次都来,又扑空了?”司机小心觑着她的脸色,生怕又触霉头。
萧爱雨擦着腮边的泪水,努力维持着自己平日里的端庄高贵,冷冷横了司机一眼,示意他不要再说。
萧爱雨冷着脸色,她原本充满了期待和欣喜来找薄璟予的,可被他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实在提不起筹备婚礼的兴致,他们如今还没结婚便是这样,婚后又该怎么办?
萧爱雨眸光闪烁,秀眉微蹙,薄璟予这次去康州到底是做什么,她上次已经和辛漫清说的明明白白,难道她还想妄图掺和进自己和薄璟予之间?
“你派去康州的人是怎么说的?辛漫清现在怎么样了?”萧爱雨冷着声音问一旁的秘书。
秘书小心道:“她身体不是很好,除了去过几次医院之外一切正常,辛小姐已经在康州定居了,如今在希尼莫尔先生的研究所供职。”
萧爱雨点头,思忖半晌也没察觉到什么不妥的地方,缓声道:“好了,把我们的人召回来吧。”看了辛漫清已经彻底对薄璟予死心,她没有必要再监视她了。
想到这里,萧爱雨的心似乎又好了一些,薄璟予只要和辛漫清彻底断开,她日日守在他身边,薄璟予迟早会注意到自己的。
“回萧氏,我还有好多事务没有处理。”萧爱雨脸色微微好了一些,她还记得张薇之前和她说过的话,她如今要在事业上多帮助薄璟予,时间久了他总能明白自己的心意。
另一边,萧爱雨走了,薄璟予略微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失了力气般坐在沙发上,接过佣人递来的热茶,喝了一口之后才觉得好些。
“先生,这是从康州寄来的,您没回来我们也没敢打开。”管家递了一个包裹精巧的快递过来。
薄璟予一听康州几个字眼眸一亮,周身的疲倦仿佛都一扫而光,惊喜之中带了几分急切,又怕蛮力会把包裹拆坏,笨拙地摆弄了许久才把快递打开。
一个小巧精致的首饰盒静静躺在里面,薄璟予愣怔一下,双手颤抖着拿过首饰盒,打开便见一条鸡血石的手链和那条海豚蓝钻项链,底下便是薄璟予前几日才给辛漫清的那张黑卡。
“这是从康州寄来的?”薄璟予不敢相信般再次问道。
管家迟疑着点头,苍老的脸上满是愧疚。
“她这是要跟我彻底撇清关系。”薄璟予拿着首饰盒,眼眶发红,如今一切都能解释的通了,为什么辛漫清怀着孕还要出去工作,为什么她不再戴自己给他的首饰……
“先生,夫人只是一时误会,不会真的生您的气的。”管家低声安慰,可是说出的话却连自己都全服不了。
薄璟予呆呆握着首饰盒,黑曜石般的眸光格外暗淡,他之前还能一直欺骗自己,辛漫清肯留下和自己的孩子,如此便还是对自己有情义的。可如今看来,她根本就是打定了主意要和自己了断,想要一个人自己照顾孩子。
“你不要说了,我知道的。”薄璟予握着首饰盒,踉跄着起身,想要回到主卧。
管家担忧地看着薄璟予,抚着他的额头,炙热的温度让他愣住。
“先生,您发烧了,你们赶快给医生打电话!”管家急急吩咐,连忙扶着薄璟予回了主卧。
他在楼下整整守了三天,几乎水米未进,又冷又饿,可还是舍不得离开。原本身体就已经到达了极限,还长途奔波回了海城。
薄璟予静静躺在他和辛漫清曾经的大床上,看着对面的结婚照,心中一片凄惶,手里却还是牢牢握紧了辛漫清寄来的首饰盒,苍白的脸没有丝毫血色,下巴上的青茬衬得整个人越发颓废。
“先生,您何苦这么糟蹋自己?”管家握着薄璟予的手,老泪涟涟。
薄璟予不言语,只是看着辛漫清的照片径自发呆,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医生总算赶了过来。
他急急给薄璟予量了体温,惊呼:“已经烧到四十度了,怎么才叫我过来!”
管家焦急不已:“我们该怎么办?您快点给开药,打针,对打针!”
医生忙调好输液袋,麻利地给薄璟予进行静脉注射,又嘱咐道:“千万不要让院长再受凉了,否则很容易发展成急性肺炎,那就麻烦了。”说完顿了顿,又道:“院长婚期定在下周,耽误就不好了。”
薄璟予闻言,立刻冷了脸色,把一旁的枕头挥了出去,厉声呵斥:“你们都给我走,我要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