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岳把所有的事安排好以后,吩咐道:“狗儿,奎儿你俩去弄一些火药,分开用棉布包好,记住每个包以拳头大为准,压实了,”奎儿头往后一仰,扯开嗓子,咧着大嘴高声道:“嘿嘿,那,那谁不会,不用你们,我,我自己就行。”林岳看了看奎儿,无奈地摇头道:“哎,就你我最不放心,你少惹点事,我就知足了。”奎儿瞪大眼睛,把脸一耷拉,撅着嘴怒道:“哼,那你找还让我去弄什么火药,我,我不去啦,爱找谁找谁去,嘿,俺去营房找人摔跤去,”噔噔噔,话没说完一溜烟跑出去了。
狗儿大声乐道:“哈哈,打不过,哥哥帮你,”林岳气的满脸通红,摇摇头叹道:“你俩就是没长心肝肺的主,”狗儿斜眼一瞧林岳生气了,拔腿就往外走,边走边说道:“哥,那,那我找火药去了。”话没落,人先不见了。林岳低声叹道:“哎,你俩可真是一对。”
说完转身正要出去,朱淑真和司徒萧霜了进来,林岳忙把头低下,行礼道:“林岳见过霜儿姑娘,”霜儿看着林岳,低声笑道:“林岳哥哥,不必多礼,我至小和父亲生活在一起生活,从不计较哪些凡俗礼规,你以后大可不必讲究那么多。”林岳站起身,抬头一看,就见这司徒萧霜,和几个哥哥长相大不一样,柳腰美态,身姿挺拔,衣着朴素,脚如三寸金莲,云鬓高挺,上插珠花,两柳青丝,直至腰间,面如三月的桃花,瓜子脸,杏壳眼,弯眉如月牙,鼻子尖尖,樱桃小嘴一点点。
林岳看后问道:“霜儿妹妹,不知有无婚配?”司徒萧霜脸上一阵通红,用手帕遮着脸道:“林岳哥哥,我,我还未曾婚配,”林岳眼珠子一转,问道:“霜儿,哥哥给你做月老,你看如何?”司徒萧霜往朱淑真身后一躲,害羞道:“姐姐,你看林岳哥哥,就拿我说笑,”朱淑真转过身拉起司徒萧霜的手,微微笑道:“谁敢拿我妹妹说笑,他至说肯定就是真的了。”
司徒萧霜身子一摇害羞道:“姐姐你也拿我取乐,”林岳仰头笑道:“呵呵,我哪里敢拿妹妹的婚姻大事当儿戏,不过,就是他家境不好,父母双亡,哥哥备奸人害死,你若不嫌弃,哥哥给你做主了。”司徒萧霜,往前一步,眨巴眨巴眼睛,问道:“不知哥哥说的是谁?”林岳低声回道:“就是前天我带回来的李锦。”
司徒萧霜瞪着林岳,摇头道:“至打上次被完颜阿吉达,劫持后,我大哥就不让我抛头露面,我每日都足不出户,这府里的人,除了我三个哥哥,谁都没见过。”林岳一琢磨,笑道:“不晚,待他办完事回来,我带他去见你,”司徒萧霜,把头低下,害羞道:“那,那就听哥哥安排,”说完用手帕遮着脸,一扭身跑回回了偏殿。
朱淑真看着林岳问道:“林岳,我一早就听到有人敲门,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林岳拉着朱淑真的手,走到茶桌旁,俩人各自坐了下来,他把事情的来龙去脉,和朱淑真讲了一遍,叹道:“哎,也不知道这几个孩子,现在情况如何,那么小的年纪,如若受了重刑烤打,那能撑得住。”
朱淑真低声安慰道:“你别瞎想,肯定没事,我是一介女流,手无缚鸡之力,也帮不上什么忙,我身上还有一些银两,还有这珠花首饰,你拿去让人卖掉,能卖几个是几个,不能老让司徒将军破费,咱们竭尽所能,把小虎子救出来。”
朱淑真的一番话,让林岳觉得自愧不如,他低下头沉思片刻,回道:“淑真,这银子我拿去,收拾你收好,我林岳不能落魄到让自己心爱的人,去变卖首饰,来维持生计,绝对不能。”朱淑真站起身来,握着林岳的手,轻声道:“钱财乃身外之物,有和没有,都无关紧要,如能花钱免去虎儿几个的,牢狱之灾,我落得个心安。”
林岳站起身来,拉着朱淑真,从大殿后门,来到了花园,仰头叫道:“老天,我林岳何德何能,娶得如此通情达理,大仁大义,贤惠持家的美娇妻,”说完单腿跪地,双手抱拳,高声道:“淑真,请受我林岳一拜。”朱淑真忙躬身,将林岳扶起来,满眼泪水,轻声说道:“我不求别的,只求天天能和你在一起,双宿双飞,不离不弃,白头到老。”
林岳紧紧地握着朱淑真的手,低声回道:“淑真,放心,这次说什么,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了,永远不会!”朱淑真深情地望着林岳,点点头,回道:“再也不会了。”朱淑真话音刚落,就听得,嗵地一声,林岳瞪大双眼,一摸后脑勺,惊道:“不好,”说完像箭一般,往营房后面奔去。
他跑过来一看,那狗儿就像,刚从煤堆里啦出来一样,头发都烧焦了,头顶直冒黑烟,瞪着俩绿豆眼,张着大嘴,在坑里瘫坐着,一动不动。林岳急忙摇了摇狗儿的肩膀,大声喊道:“狗儿,狗儿,你没事吧,”狗儿噌地把身子转过来,大声问道:“你说啥,我听不见,”林岳后退一步,摇摇头气道:“完了,指定是被震聋了,”他躬腰下去,把狗儿拽起来,就往营房走去。
狗儿一把将林岳拽住,大声道:“哥哎,你让我包的火药,不一会儿我就包完了,我心想你要那玩意干啥,是不是打人用的,我就在自己头上试了一下,你看看,把我头发都点着了,我怕他们笑话我,我那也不去。”
林岳是哭笑不得,他把狗儿死拉硬拽,拖到营房,又打了一盆水,把头按了进去,好一顿洗,可是他不小心碰到了狗儿脖子上的龙图,瞬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就见那条青龙在不断地变大,从狗儿脖子上方,一直延伸到了后背,龙身由青变红,还长出鳞甲,张牙舞爪,像活得一般。
林岳呆立片刻,速将狗儿拉到书房隔壁的屋子,给狗儿把衣服换上,大声问道:“狗儿,你这身上可感觉到了疼痛,”狗儿隐约听到了林岳的问话,扯开嗓门,大声回道:“哦,没有啊,哥哥放心,我这铜皮铁骨地,不会烧伤。”
林岳转身走出了屋子,一边往正殿走,一边嘀咕道:“难到要发生什么大事,不行我得和大哥说说去,提前做好防备。”他停住了脚步,四下瞅瞅,看到司徒萧风正在书房,跑进书房和司徒萧风一说,司徒萧风,手捏胡须,静静地想了想,仰头说道:“兄弟,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事以至此,就看天命了。”
林岳低下头,走到窗前,愧疚道:“哎,若是真连累了你,我万死难辞其咎,”司徒萧风笑道:“兄弟这话言重了,人各有天命,谁也连累不到谁,不要多想,咱们静观其变吧。”林岳叹道:“哎,只好如此了。”
眨眼之间,三天过去了,天还没亮林岳和司徒萧风,就来到了城外的八角亭,俩人在亭内的石凳上坐了下来,向四周张望着,不一会儿,笑天龙带着王云王玉,还有军师欧阳雄风,赶到了,几个人互相礼拜之后,都坐了下来,林岳看看兄弟几个,低声说道:“咱们等等赵龙和张思聪,今天是第四天,那李锦如果顺利,也该回来了,他一回来咱们就行动,若是都打点好了,王云王玉和李锦,你们三个人去,把人偷偷带出来即可,若是有变,咱们就按计行事。”
几个人点了点头,军师欧阳雄风掐指算了算,说道:“若是李锦能在两个时辰之内赶到,事情就有转机,两时辰内回不来,就会有麻烦,不过千万不能超过午时,若是过了午时,那就大难临头了。”军师这么一说,兄弟几个就紧张起来,大家都坐立不安,一个劲朝亭外望着。
又过了一个时辰,就见天上乌云密布,黑压压地像蒙上了一层黑布,空气骤然间,如同凝固一般,六个人就感觉要喘不过气一般,心里慌的很,军师欧阳雄风,摇头道:“这事情似乎有些不妙,”他话刚落地,就听得嘎喳一声,空中出现了一道亮光,几个人抬头一看,都被吓傻了,就见那道亮光,好似一条巨龙,摇头摆尾,躲足,抖身。一会功夫又消失不见了。
正在这时,赵龙回来了,离老远高呼道:“哥哥,我把人给你带回来了,几个连忙起身来到了亭外,林岳往赵龙的身后一瞅,大声喊道:“张大哥,你可算来了。”张思聪没等赵龙停下,慌忙从马上跳下,跑到林岳的身前,噗通跪在了地上,颤抖着身子,哭道:“兄弟,我张思聪不配做人呀!”林岳躬身将张思聪扶起来,低声说道:“张大哥,你什么也不用说,当务之急,赶快想办法把小虎救出来才是。”
张思聪两眼通红,抽泣道:“哎,我若不做哪糊涂事,那会有今天,连累了多少无辜的生命,最后把自己的孩子也搭上了,当初我逃难的时候,正赶上下大雨,我找遍了蒲城,也没见到小虎,官家到处抓人,我无处藏身,就和几个兄弟,躲在盐贩的船上,逃到了临海,可怜我儿小虎,那么小的年纪,就让我牵连入狱,指定是凶多吉少啊!”
林岳急忙把张思聪扶进亭子里,安慰道:“你不要太过伤心,吉人自有天相,小虎不会有事的,现在就盼着李锦能带回好消息来。”张思聪也不哭了,几个人一个劲朝大路上瞅着,是望眼欲穿,不知不觉,又过去了一个小时。
欧阳雄风摇头叹道:“哎,指定是出事了,”话刚落,离老远传来了马蹄奔跑的声音,几个人站到石凳上,左瞅右望,走近一看,是李锦带着几个兵丁回来了,大家伙总算是松了一口气。林岳忙跑到亭外,挥着手大声招呼道:“李锦,快过来,李锦马快如飞,不一会来到了亭前,跳下马,单腿跪到林岳面前,双手抱拳,慌慌张张说道:“哥哥,我去晚了一步,几个孩子只剩下小虎了,还被打的血肉模糊,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张思聪一听,当时就昏过去了,几个人又是抱腰,又是掐人中,半天功夫才醒过来,脸无血色,两眼发直,嘴一个劲抽抽,瘫坐在地上不哭,也不说话。兄弟几个一个个泪流满面,林岳是心如刀绞,他稍加思索后,大声说道:“小虎必须救出来,李锦,你那边打点的怎么了?”李锦忙回道:“牢里我已经打点好了,可就是外面防守太严密,只能硬闯,但也不太容易。”
军师欧阳雄风,捉摸了一下,轻声说道:“硬闯有点不妥,想办法先把他们引开,”李锦眼珠子一转,插话道:“地形我都观察好了,咱们从南面的虎口处,翻墙进去,我去把他们引开,安排几个身手敏捷的进去救人,里面应该没人阻拦,外面也得有人接迎,再找几个放哨的,万一有突发情况,也好应对。”
军师欧阳雄风,点点头,看了看司徒萧风低声说道:“你不能去,你是朝廷的武将,万一被发现事就更大了。”林岳大声说道:“就这么定了,再晚来不及了,赶快行动。”兄弟几个一击掌,起身就往外走,司徒萧风大声叫道:“不行,我一定得去,我欠兄弟们的人情,必须得还,”林岳看看司徒萧风,摇头道:“大哥你怎么能去呢,”司徒萧风斩钉截铁地回道:“必须去,”大家伙摇摇头,谁也没再说什么,就各自行动了。
林岳和司徒萧风,把张思聪搀扶回府里,俩人背上火药,牵着马来到府外,抓缰在手,搬鞍纫簦,飞身上马,正要出发,就听到一声呐喊:“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