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手从肋下,噌地抽出青云碧血剑,大声喝道:“贼人,尽敢吃我的马,看剑。”话没落,就腾空而下,吓的匪寇急忙站起身来,各持兵刃,一拥而上,把林岳围在了中间。
这时突然有人喊道:“什么人敢闯我的五峰山,”林岳抬头一看,就见从半山腰的一个洞口,走出一个三十五六岁的大汉,高有九尺开外,头戴牛皮帽,身穿紫色绸缎袍,胸前绣有花斑豹,腰系宝蓝色丝绦,脚下一双虎皮靴,手提九耳八环刀。脸大如盆,面似锅底,黑中透亮,亮中透红,一字粗眉向上翻,钢铃大眼向外凸,落腮胡子,塌鼻梁,血盆大口,大獠牙。老远一看,就像那烟熏的太岁。
林岳瞪着黑脸匪寇,高声怒道:“大胆匪寇,偷我马匹,还将其杀害,今天若不打断你的胳膊腿,我就不姓林,看招。”说完,双手握剑,两脚轻轻点地,一个蛟龙出海,飞到了黑脸匪寇的面前。那匪寇急忙后退几步,举起九耳八环刀,高声喝道:“那就让你尝尝我大刀的厉害。”说着,左膝外屈,右脚站立,大刀举过头顶,一个单凤朝阳,恶狠狠地朝林岳砍去。林岳双手举剑,一个苍松迎客,接架相还,霎时就听得,咣铛,呲啦,就这一招将黑脸匪寇的左耳切下。
那黑脸匪寇,颤抖着身子,用手摸了摸耳根,瞪大双眼,大声喊道:“兄弟们给我上,今天谁拿下这姓林的,就分他做二当家”山下的匪寇大声回道:“大哥,兄弟们来了,”说完就往上冲,就在这时,那年轻人大喊一声:“休走,拿命来。”刹那间从山凹上一飞而下,赤手空拳,和那几个匪寇打在一起。
那黑脸匪寇,一脸茫然,举起九耳八环刀,大声怒道:“小子,爷爷今天和你拼了,看招,”话音刚落,举起九耳八环刀,一个虎扑兔,朝林岳的胸前砍去,林岳剑尖下垂,将剑沿着左肩贴背绕过右肩,站直了身子,一个缠头裹脑式,迎了上去,咣铛铛铛,呲啦呲啦,:“啊,救命。”噗通,几下将那黑脸匪寇的,右耳,鼻子,全部划拉没了,那匪寇连哭带喊,晕了过去。
林岳走出洞口,往山下一看,只见八九个壮汉,让年轻人打的,落花流水,哭爹喊娘,四处逃窜。他急忙从山上跃下,走到年轻人面前,上下打量一番,轻声问道:“兄弟,你受伤没有?”那年轻人微微笑道:“大哥,放心,我分毫未伤。”林岳握着年轻人,骨瘦如柴的双手,又看看脚上一根根青筋,不由得心里一阵酸楚,地声道:“小兄弟,等安葬了老伯,你跟我去咸阳吧。”那年轻人,满眼泪水,看了看林岳,噗通,跪下身去,哽咽道:“多谢大哥收留我。”林岳急忙躬身把年轻人扶了起来,俩人转身朝跃上了山凹,正要往回走,忽然听到了马叫声。
林岳心中一喜,回过头顺着声音的传来的方向,望了望,就见在山凹下的拐角处的豁口中,有两条马的后腿,林岳飞下山,走过去一看,黑旋风还活着,两条腿被拌的死死地,林岳忙把绳子解开,在黑旋风的背上,拍了一掌,没多大功夫,黑旋风晃晃悠悠站了起来,回过头朝林岳叫了几声,流下两行眼泪,从豁口处走了出去。
林岳赶紧跟在后面,等出了豁口一看,他吓傻了,就见狗儿的那匹马四肢朝天在绞架上挂着,地上到处是马肠子,马血,马皮被晒在了山尖上。林岳忙抽出剑,把绞架砍断,将绳子解开,心中暗暗道:“这些匪寇真是可恶至极,我若晚来一步,这三匹马就都被杀了。”
林岳给俩匹马把鞍扣上,牵着从豁口处绕到山下,把马拴好,转身回去和年轻人,把老人安葬了,一同离开了五峰山,牵马来到松树林,和朱淑真把事情的缘由道明后,四个人匆匆往咸阳赶去。
一路上,年轻人把自己的身世,和林岳细细一说,林岳这才知道,这年轻人名叫李锦,安徽蚌埠人,父亲李世荣是一位文韬武略,德高望重的教书先生,李锦从小聪明绝顶,有过目不忘之天赋,在父亲的教导下,几年的时间,是唐诗宋词,经书兵法,锏剑刀枪,奇门遁甲,样样精通,十六岁时母亲病故,一直和父亲,还有哥哥李简相依为命,日子虽然清贫,倒也过的去,两年前,哥哥李简和几个书生,在酒楼相聚,一时贪杯,喝醉酒在酒楼上随意吟诗作赋,正好被一位朝廷的官员听到,那官员为了邀功,给李简扣了一顶反贼的帽子,将其抓去处死,还查抄了家产。李世荣承受着丧子之痛,带着李锦流落到了襄阳,恰巧赶上灾荒之年,父子俩日宿街头,食不果腹,李世荣身体每况愈下,最后一病不起,城里过往的行人,以为李世荣染上了瘟疫,就将父子俩赶出了襄阳城,李锦走投无路,带着李世荣进了五峰山,以乞讨为生。
林岳深受感动,忍不住流下了眼泪。太阳快落山的时候,四个人到达了咸阳城下,还没进城门,就听得有人喊道:“哥哥,我们等你好久了,”林岳抬头一看,是赵龙和赵坤,忙大声回道:“多谢兄弟挂念,”话一落俩人就走了过来,赵龙看看朱淑真,又看看李锦,吃惊道:“哥哥,这俩位是?”还没说完,狗儿仰头乐道:“那还能有谁,当然是嫂嫂呗。”朱淑真听得脸上一阵发热,撩衣下马,示礼道:“朱淑真见过俩位兄弟。”赵龙一听,忙躬身行礼道:“赵龙唐突,还请嫂嫂见谅。”
朱淑真往前一步,轻轻将赵龙扶起,低声说道:“兄弟,言重了,你我初次见面,哪能认得出来,大可不必多心。”这时李锦也走了过来,躬身示礼道:“李锦拜见俩位哥哥,”赵龙仔细地看了看李锦还礼道:“这位兄弟好是面生,”林岳在一旁插话道:“哦,这是我在途中,结拜的小兄弟,以后你就是他的哥哥了,可要照顾好他。”
赵龙大喜,忙把李锦扶起来,笑道:“兄弟,跟哥哥回将军府去。”说完搂着礼锦的肩膀,俩人高高兴兴地朝司徒萧风府上走去了。
林岳和赵坤笑道:“完了,你这位亲哥哥,被甩在脑后了。”赵坤仰头大笑道:“哈哈,有什么亲不亲的,咱们一个头磕在地上,不是亲兄弟,胜似亲兄弟。”林岳握着赵坤的手,轻声道:“嗯,咱们就是亲兄弟,不分穷福,不分贵贱,有福同享,有难同当,风霜雨雪相依偎,刀山火海共与赴。”
赵坤点点头,高声喊道:“兄弟们府,”林岳转身把朱淑真扶上马,四人兴高采烈地回府去了,进了大门,林岳火速向司徒萧雪房间奔去,当他走进房间一看,司徒萧雪在床上坐着,伤也好了不少,忙走到床前,行礼道:“兄弟,哥哥对不住,让你受苦了。”司徒萧雪笑道:“哎呀,哥哥哪里话,我这不是好好的吗。”这时司徒萧风也进来了,一把扯起林岳的袖子,高声道:“兄弟,我听说你路上遇到匪寇了,没受伤吧?”林岳示礼道:“让大哥担心了,我没事,”司徒萧风大笑几声,拉着林岳边往出走,边高声说道:“走,哥哥给你压压惊,咱们吃饭喝酒去。”
司徒萧风在正殿,摆了满满俩桌酒席,把几个心腹也叫了去,吃喝说笑,是好不热闹,朱淑真和司徒萧霜,在司徒府的偏殿俩人边吃饭边述说着自己的身事。司徒萧霜听了朱淑真与林岳的经历,深受感动。
一直到夜里亥时,几个人酒足饭饱,就各自去休息了,林岳带着李锦来到了书房隔壁的一间屋子,躬身从床下把包袱取出来,将俩把鸣鸿刀拿出去,轻声说道:“兄弟,这俩把宝刀,是我在老虎山,除盗匪时得到的,我用不上,其他几个兄弟也不会功夫,就送与你了,”李锦撩衣跪地,眼含热泪,抽泣道:“哥哥的大恩大德,小弟没齿难忘,可这鸣鸿刀,我受之有愧呀,”
林岳把李锦扶起了,说道:“你大仁大义,博学多才,武功了得,这刀赠与你最合适不过了,我相信你,日后必有一番作为,总得有一件适合自己的兵器,这鸣鸿刀你快快收下。”李锦上前一步,双手接下鸣鸿刀,躬腰行礼道:“多谢哥哥,小弟定不让哥哥失望。”林岳点点头,笑道:“这就对了,把刀收起来,咱们歇息去。”
俩人累了一天,往床上一倒就睡着了,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大家伙睡的正香,就听得一府门外,咣咣咣咣,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不一会功夫府里所有的人,都被惊醒了,林岳迷迷糊糊,从床上爬起来,就往外走,刚走到当院,就见一位男子急匆匆地走了过来,高声喊道:“兄弟,哥哥可算找到你了,”林岳仔细一瞅,大吃一惊,忙躬腰行礼道:“天龙兄,你怎么来了?”
笑天龙慌慌张张,急道:“哎,兄弟,出大事了,虎儿和云锆几个被官府抓走了,”林岳瞪大眼睛,惊道:“他们不是在山上吗,怎么会被官府抓走呢,”笑天龙把头低下,叹道:“哎,都怪我,小虎和我说,要下山探听他父亲的消息,我想也没什么,就答应了,谁知他们几个,尽然跑去了蒲城,正好遇上了官府的人,喽啰兵,把小虎和云锆几哥就给抓走了。”
林岳忙把笑天龙带进屋里,俩人想来想去,除了劫狱没有别办,于是就把兄弟几个都聚到一起,商量了一下,准备前去劫狱,可是司徒萧风却愁眉不展,他琢磨了一下,和林岳低声说道:“不是哥哥怕惹事,你想想,你和那赵龙,都是朝廷缉拿的要犯,可千万不能因小失大,要想一个万全之策。”
林岳仔细想想,低声问道:“大哥你可认识管监狱的牢头?”司徒萧风左右徘徊了一会儿,说道:“要不这样,我备些银两,咱们派几个兄弟,先去那狱中打点打点,探探什么情况,如果能买通老头,那就好办了,”林岳点点头回道:“那好,我再想办法联系一下张思聪,如果实在没办法,那就只能劫狱。”司徒萧风点点头回道:“那好就这么定了,我这就去准备,你看看派谁去合适,”林岳转过身看看,叫道:“李锦,赵龙,你俩过来,李锦你去准备准备,一会拿着子,带上几个人,去摸摸狱里的情况如何。”李锦躬身示礼道:“是,我这就去准备,哥哥尽管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说罢转身出去了。
林岳看了看赵龙,说道:“兄弟,你找匹快马,速去临海打听一下张思聪的下落,如若见到他,把事情的缘由说清楚,将他带到咸阳城外的八角亭。”赵龙躬身示礼道:“是,我马上就走。”话刚落,拔腿朝马厩走去了。
林岳又转身走过去,和笑天龙说道:“天龙兄,你速回去准备,找几个身手好的弟兄,如若事情不顺利,咱们就劫狱,三天后八城外的八角亭汇合。”笑天龙双手抱拳示礼道:“好,我马上往回赶,兄弟,三天后咱们八角亭见。”说完几个箭步走出了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