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既要合八字,自然知道年龄,但对方真的说起来不是相看媳妇而是买媳妇,这也导致他们对女方并不是很看中,只要八字合得了就行,也不需要说明向女方说明家庭情况。
没等多久,顾明月拉着顾带弟姐弟过来了,别人怎么说他们不管,顾明月与顾带弟对阿暖未来的担忧是写在脸上的,今日一别,也许这一生都无缘再见,她们珍惜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为缓和气氛,也出于新奇,两人拉着顾明暖寻问新衣服上的花样,对于新衣上的图样越看越喜欢,越聊越起劲,倒是真的冲散了离别的忧愁。
顾带弟的弟弟顾明佑虽比双胞胎兄弟大三岁,但因为三人的姐姐相好,三人也经常一起玩耍,这次还给两人带了自己私藏的糖果给阿智阿誉吃,并跟两人说起了他下个月将被家人送去村学进学,他以前看见阿智两兄弟躲起来练字,不过是在荷叶上或大的树叶上,用顾明暖自制的狗毛笔沾水写字。现在他们家从忠良爷爷家分出来了,是不是表示两人也能进学了。他还是蛮想两人一起去上学,以后三人同样能同出同进。
顾家自称耕读世家,要不是老两口偏心的太厉害,双胞胎兄弟也该入学了,毕竟他们家男丁除了两兄弟,其余都在学堂读书。镇上学堂五两银一年,村学三两银一年。围山村并不是个很富有的村落,相反,它很偏僻很落后,村中并没有村学,反而是邻村李家村的李老秀才办了一个村学堂,也就是顾明谨的外公,顾明谨就在那读书。村学虽收得便宜,真正送去读书的人很少。
虽说古人都认为‘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但在贫穷落后的农村,大家的读书意识并不高。两兄弟因为大姐的耳提面命,读书意识很强,而且老顾家把读书人一个个都当宝,想让父母能在老顾家抬头挺胸占有一席之位,更想去村学接受正规的教育。
不过他们也明白目前家中状况两人根本无法入学,好在有姐姐在他们三年前开始为他们开蒙认字,三年来《字词解说》中的字已认完,现在正读着堂兄谨哥儿在学堂练字抄回来的文章整理而成的开蒙书籍,类似于《三字经》《千字文》等。因为有堂兄在,堂兄虽有时候霸道有时混,但一直遵守与顾明暖小时候就开始的约定。那便是阿姐无论在山上看到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给谨哥儿留一份,每月想方设法给十文钱给谨哥儿,谨哥儿则教顾明暖认字,把学堂学过的文章抄过的草稿带回给暖姐儿。
这个约定顾明暖并不想因为自己的离开而放弃,而是约顾明谨出来四人商议,最后协议十文变二十文,由双胞胎兄弟支付,每十天沐休时顾明谨把草纸整理成书带回给他们。虽没人教文章字意,但单个字都认得,姐姐常说‘书读三遍,其意自见。’先把书背熟背烂后多练字,两人努力赚外快,存够三两先一人入学,两人得益,将来去学堂学东西也会快上许多。
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想读书就要有毅力有恒心,能吃苦耐劳,尽一切可能多学习,学海无涯天道酬勤。两人不想让姐姐失望,这样的理念贯彻一生,这也是两人后来能光耀门楣的主要原因。
智哥儿与誉哥儿听了昭哥儿的话,心生羡慕也开始盘算,家中已有二两余钱,再努力点存够三两,先让智歌儿去学堂,智哥儿因性子沉稳,学东西快又好,等以后有钱了再两人一起入字。
一阵喧哗声响起,陆家人全家人都过来了,大大小小十几人,院子都站满了人,还带来了一些肉菜,虽因新郎不知几时到来家里又穷而不做酒席,但外祖家想一起来送送这个外孙女,以弥补多年来对女儿的遗憾。
午时过后,盼望以久的男主人出现了,只见他十五六岁左右,浓眉大眼,玉树临风,唇红龄白,整个人散发着年少青春的活为,给人一种不在尘世中,跳出五行外的‘仙人’感觉。虽穿着简单朴实,依旧遮不住他个人风华,可能是久未与外人接触,浑身上下散发着生人勿近的冷意,特别是身旁跟着的一只雪白的狼更让人望而怯步。
陪同来的是供货商这个中间人,人称峰叔,两人在顾媒婆的带领下,赶着马车到了村西头,到了毛屋前下了车后,迎来一阵热闹喧哗。
这么年青俊俏的小伙子,让大妈小婶花姑娘们迷花了眼,大家刚开始生出的同情渐渐地转为羡慕嫉妒恨,但是一想到这人来自大山,顾明暖此去还不知活得过几年心里就舒服多了。人再好看又不能吃,但还是因为小伙子并未能如传言中所说的凶神恶煞而心生不平。
双方见礼过后,陆婆子带着儿媳妇与女儿在厨房一阵忙碌,整上了两桌席面,村中规矩,这种场合妇人们在厨房另开一桌。顾来实在村里平时只知埋头干活,并没有玩得特别好的人家,只请来了顾家长辈们、里正叔和族长族老们相陪。
众人吃得宾客皆欢,只有顾李太还在嚷嚷着‘一群没良心的东西,这么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女婿老婆子我费尽千辛万苦,早知道就让给别人也不便宜那白眼狼。’众人相对无言,你老是真心为暖姐儿着想,不是为五十两银子,早知道你会放弃会因为新郎好看而让闺女代替吗?
没有繁杂的礼仪,酒足饭饱后新郎雪戈与顾明暖对着爷奶父母各磕了三个头后在大家的祝福声中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