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总是不禁意间流逝得最快,平静美好的生活仿佛才开始,出嫁的日子就来临了。
这几天村中发生一件特吸引人的事,就是昨天去二爷爷家时,听阿月说前天晚上有人碰到柳寡妇在家偷人双方已送村长家,那男人依旧是顾明暖所熟知的发财叔。奸夫**差点被送去沉塘,族长与族老商议此事时,柳寡妇突然肚子疼,李郎中过来检查时说柳寡妇已怀有2个月身孕。
村中混人顾发财今年三十五岁,好吃懒做,婆娘虽勤快但肚子不争气,只生了3个闺女。近几年肚子都没动静,老被人背后说绝户,气得常常掉眼泪。一听说柳寡妇怀孕了,欢喜的大叫‘老顾家有后了’。后来族里商量又征得顾发财婆娘的请求,柳寡妇因肚子里孩子的原故,据说一看就是个男孩,两个月大的肚子也不知从哪里看出来的是个男娃,盼望着能有个男孩给发财继承后代的发财娘子,竟同意柳寡妇进门,并且不是纳小妾而是娶平妻。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顾明暖得知此事都感觉醉了,说好的封建迷信时代,贞操大于一切的时代,为了子孙的延续什么事都不重要了。两家并一家,柳寡妇因着肚子,春风得意,一点也不因之前偷人被发现而羞愧,在村中碰到顾明暖,还打趣阿媛,令得阿媛深刻怀疑偷人被发现的事情是不是柳寡妇有意为之。
不过,此事与顾明暖无多大关系,最多也就是背后对于柳寡妇感叹一声‘服了’。这几日经过兄妹几人共同努力,还有陆氏在家也空闲下来就绣帕子香包等卖,一共又存了二两纹银,家中个个眉开眼笑。
“娘亲,这些银子你收好,家中急用时再拿出来。”经过上次那老两口上门和他们的无理吵闹,顾明暖再不敢大手大脚发钱,那些极品亲戚好不容易才摆脱,他们可都是闻风而动的货色又战斗力极强,自己一家老实人还是能避就多避让吧,财不能露白,就算有也要存起来,钱要发在刀刃上。何况顾明暖另有打算。
“不,暖儿,这二两给你做压箱底,云雾山相隔千里,不好打嫁妆,带些钱在身边也好。”陆彩霞对净身进门在婆家难以过日深有体会,她不希望女儿重蹈覆辙。
“姐,你收着,没钱我们会挣,你不用担心我们。”顾明智也同意母亲的说法。
“姐,我们长大了,家里有我们,你放心吧!”努力装成小大人的顾明誉,怎么看怎么滑稽。
“媛儿,爹爹对不起你,这钱你拿着日后修个方便。”顾来实的心里也不好受,婷婷玉立的大女儿眼看就要嫁人了,没有凤冠霞披,没有乐器鼓舞,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嫁人了,眼眶不由自主的红了。
“爹娘,大山那边到底啥日子,我们谁也不知道,女儿答应你们,一定好好过日子。不过,那边离尘市很远,银钱对我没什么用,再说我有手艺,会过好每一天,你们要相信我,这么多年,这么艰难的日子我也过得很好,还有什么是我不能做的。你们别让我走得不安心,只有你们过得好,我才能放心的过自己的日子。”
陆彩霞又一次阻止不住奔腾的泪水,她知道女儿不喜欢自己掉眼泪,女儿常说要笑着面对每一天,可她就是忍不住啊,哭声越来越大,最后一家人又抱在一起哭泣。
“这一次,就这一次,我们全家一起掉金豆子,过了今天,我们都不在轻意掉泪。”顾明暖给自己也给家人定了生活的目标。其实对于未来的迷茫与恐惧,哪怕是多一世的阅历,却要去一个传说中可怕的地方,也让她此刻显得娇弱无依。
天光蒙蒙亮,顾来实一家都起来了,但这天大家都不准备出门,等着新郎官的到来。这天是约好接人的日子,但却未定在何时,一家人穿戴整齐,清一色的新衣服,顾明暖心细的帮每个人的衣领和袖口都绣上了花,爹爹整日在田里,喜欢农作物,深青色衣领和袖口都绣上了金黄的稻穗,使整件衣服都活了起来,让顾来实喜不自禁爱不释手。陆彩霞浅篮色衣领与袖口绣的是五彩祥云,人如其名使极其普通的衣服瞬间上了一个档次。大弟顾明智青色衣服上绣的是墨竹,穿在身上,人立马让人感觉到一股书生独有的傲骨情操。二弟顾明誉不喜欢那些花花草草,生性活泼爱动使顾明暖眼前一亮,两个衣袖分别绣上了只可爱的小猴子,衣领却绣上了两个大水蜜桃,活灵活现,让所有人都感觉一阵轻松快乐。小妹顾明暖看到二哥衣服上的小猴子,吵着也要猴子,想起小妹又萌又可爱的圆溜溜的大眼睛,于是在衣袖上绣了一对小白兔,可爱又讨喜,衣领上却取其名谐音绣上了艾叶。自己的大红嫁衣袖口不敢绣凤,怕犯了什么忌讳,绣了两支斗志昂扬的五彩鸡,领口却绣了小小的一对向日葵,黄澄澄的向日葵像极了两个小太阳,让人一见就感觉浑身一阵暖意。
所有衣服看上去比绣纺里的成衣都要好要高尚,拿去卖的话肯定不止翻一倍价钱,几人穿上身都是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洋溢着一种名叫幸福的气氛。这也里顾明暖特意为之,这一来向父母好好展示一下自己的手艺,二来也让他们明白自己心灵手巧,凭借此手艺,自己一定会把日子过得红红火火,让他们不用为自己担心,三来这是自己对家人的心意。毕竟自己以后能为他们所做的不多了。
本意也想为新郎一家各做一套新衣服,奈何半月前大山还未解封,那边除了出五十两买一个八字相匹的人外什么信息都无,男方高矮胖瘦多大年龄,家中几口人一无所知。做一切都是平时与山里人打过交道的中间人代做这一切,钱也是他代付的,这可真正是古代流行的盲婚哑嫁。别看山里那地方似乎很落后,却非常不好相与,他们一致排外,一般不与外面人打交道,过着与世隔绝的日子。所以那地方才会传得那么神秘那么恐怖,一切传言都来自于未知,毕竟与他们做山货生意的中间人为了以后的日久天长也不会乱传他们的消息。
一年之中,也只有在五六七八四个月大山解冻时,几个熟知的山货商(说是几个山货商,其实是一个祖宗传下来的),在规定的日子带着打猎时所得一些山货和皮毛与他们换一些日常需用品和一年所需粮食,这才互相有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