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开天以来,混元四分五裂。其中较为庞大的碎片被命名为五大洲,其余的小碎片不计其数,化为无数小千世界。而蛮荒则是五大洲最贫瘠的地方,甚至不如那些小千世界。
由于坐落在开天的裂口上,即便再富饶的灵脉也不免会流失殆尽,整片土地早已死去,全靠五大洲中心流散过来的灵气才能勉强维持生命的存在。
整片土地更像是末法时代一般,在这里一枚下品灵璧都会引发一场血案。由于灵气的稀少,所以练体之风盛行,不修灵丹,不入仙门,只是将灵气储存肉身的每一个角落,洗涤肉身。
虽然蛮荒属于五大洲,但是五大洲的门派暗地里根本不承认其存在,在他们看来,不修灵丹,不悟天道终究是异类。
即便达到了传说中“肉身成圣”的境界,寿命也不过区区十万年,怎么能与仙人与天同寿。
……
蛮荒昏黄的天空终日如此,朦朦胧胧,不见天日,由于练体修士无法借助自己的力量飞上天空,所以并不像其他地方的天空那样满是修士飞遁的虹光。只有妖禽在空中翱翔,盯着下方的猎物。
太一遁入蛮荒地界,并没有莽撞的继续踏虹人而行,而是落到地上,打量着是否有可以代步的妖兽,毕竟其他地方的修士几乎不来这偏僻的蛮荒。
八千里外,一只吞天雀正在扑向地上的一只独角蛮牛,即便独角蛮牛可以开山碎石,但是在吞天雀的爪下依旧毫无还手之力。
吞天雀提着血肉模糊的独角蛮牛,得意洋洋的啼叫几声,作为天空的霸主之一,即便它还处于幼年,但也是很少有天敌的存在。
太一看见这只吞天雀得意洋洋的样子微微一笑,手指轻轻一点。
本来得意洋洋的吞天雀猛的感觉身上被压了数座大山一般沉重,直接扑落在大地上,砸了一个深坑。
无论它怎么挣扎,都无法动弹分毫。只能无力的扇翅膀,带起一阵阵的烟尘。
太一来到它的身前,只是释放了一缕气息,本来扑腾的吞天雀老实无比,低下骄傲的头颅让他跨坐上去。
毕竟蛮荒之地练体修士不晓遁法,所以这种妖兽代步也是常态,像吞天雀这种成年之后堪比阳神的妖兽也是一般修士无法染指的。
一路上虽然景色枯燥无味,但是相比那看了不知多少年的云海也是别有一番滋味。那苗子所在地应该就是蛮荒之地的边缘,如果没有算错的话,应该是这一黄金大世的天命之子之一。
太一也没有太过在意,即便是天命之子。这么多年他见过太多的天命之子了,其中能成事者寥寥无几。
反而天命之子更像是天道圈养的蛊虫一般相互厮杀,夺取对方的气运,但是这并不是自身的气运,只能算是借来的气运,一旦达到了仙凡的界限就会被上天收回。
到时候不仅仅是借出去的,还有其他人的气运,天道就是靠这种手段来一点点收揽众生的气运,将他们掌握在手中。
但是只要登仙成功,自身的气运就再也无法被夺走,真正做到了“我命由我不由天”所以这一点也是正统修士瞧不起体修的一点,因为他们永远无法真正掌握自身的命。
……
即便以吞天雀的速度,跨越莽荒也不是一俩天的事情,太一盘坐在吞天雀的头顶,望着昏黄的天空呆呆的出了神。
修行之徒并不像凡人们想的那么美好,很多修士在低阶的时候就回归红尘寻欢作乐,放弃了仙途。
饶是像太一这种在开天之前就诞生的先天神灵,这些年也陆陆续续的陨落不少,当年一些打生打死的敌人,现在也聚在一起喝茶论道。
虽然太一的真身留在了峰顶,但是他也化身去凡间游历,虽然凡人的寿命最多不过百载,但确实比他终年望那一片云海要有意思。
时间如白驹过隙,就在他神游天外之时,就度过了半月的时光,来到了蛮荒的边缘。
蛮荒的边缘已经能看到人类筑起的巨城了,修士也逐渐的多了起来,虽然仍很危险,但是已经开始让人类生存下去,一代代的人类在此努力,筑下人类的城池,在城池之下全是暗红色的泥土,埋葬了无数人类和妖兽。
地上的修士看见天空中飞过的吞天雀,掩盖不住眼中的羡慕之色,但很快就低下了头。虽然就连有着吞天雀一丝血脉的蛮兽他们都没有,但他们也没有傻到想要抢夺,不要说这只吞天雀的主人,就连这只吞天雀他们也敌不过。
太一横跨了数座大城,每一座大城估计有百万人口之多,显得格外繁荣。就连莽荒深处的一些领主也不敢贸然攻击人类的大城。
又过了数天,他来到较为偏僻十万大山之中,心念一动,神识入潮水向四面八方涌出,不到一个呼吸的功夫就将这十万大山探查了一番,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不过真的找到时,令他啼笑皆非,浑身脏兮兮的一个小孩子正在拉肚子,在那个小孩子的面前的地上扔着一个咬了一口的荆棘酸果。
那种酸果倒是有着腹泻之效,在他游历期间倒也见过,乡下的农夫一旦吃下了什么不好的东西就用这酸果催泄,效果倒是蛮好。
这个小孩子捡了些树叶收拾一下,扶着树跌跌撞撞的向密林深处走去。
他向吞天雀摆了摆手,吞天雀如获大赦,很快消失在天际,急急忙忙的样子倒像是逃离什么。
太一也没有在意,他继续观察着这个小女孩,在他的神识之下,一切无所遁形。
接下来的数天里,这个小女孩打了一只兔子,烤了充饥,没事的时候就不断的击打树干,运行一种无名的筑体功法。
虽然在他的眼中这份功法漏洞百出,就连玉虚宗内的外门弟子修炼的基础功法都比这个要强无数倍。但这个小女孩仍然每日刻苦修炼。
太一不禁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