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光芒洒在翻滚的云海之上,彷佛披上一层淡红色的轻纱。而在这翻滚的轻纱之中,一少年正在闭目打坐,一缕缕紫气从浩瀚无垠的虚空之中飘荡出来缓缓的融入他的身体。
每日卯时正是修炼的时辰,这个时辰的先天紫气最为活跃,修炼可以达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而在这云海之中,只有一座孤峰伫立,峰顶只有一座破旧的茅草庐,剩下的什么都没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石头峰顶,就连杂草都不见一根。
少年在这里修炼每日吞吐日月精华,白日里的太阳神火和夜里的太阴神水从九天之外被接引而来被融入他的体内,而星辰之力无时无刻不在淬炼他的肉体。
他盘坐在草庐之中,与他相伴的只有身下的茅草编织的蒲团和放在身前的一把破旧的配剑。
“啾啾”一只褐色的小雀在他的头上盘旋,他伸出手,带起一阵“哗啦啦”的锁链撞击声,虚空中突然浮现出无数金色的锁链将他锁在草庐之中,让他动弹不得。
小雀落在了他的手上化为纸雀,少年闭目感应一番,然后叹息一声,已然读完了纸上的内容。纸鸟燃烧起来,化为灰烬,随后随着清风飞离了这里。
少年摇了摇头,拔下身下蒲团的一根茅草,由于少年的动作,锁链摇晃的更加剧烈了,金色的光芒暴涨,每根锁链都浮现出一片片细小的铭文,这些金光闪闪的铭文在少年的周围游走,带着金色电芒,锁链将他缠绕的更紧了,草庐发出由于不堪重负发出”吱嘎”的声音。
少年不禁闷哼了一声,一丝金色的血液缓缓的从他的嘴角流下,但转瞬间就消失不见。
这根茅草闪烁着灵光穿透了重重锁链,消失在云海之中。
……
东洲,作为开天之后世间的五大洲之一,诞生了无数的仙神,甚至在一些洞天福地里还有着开天之时留存下的老怪物。这里的生灵对于求道登仙也是极为热衷,所以无数修仙门派如天空中的繁星一般,而在这些繁星之中,最亮的那颗就是玉虚派。
玉虚派不仅历史悠久,在开天之前就有玉虚派的存在,渡过了开天之后的那一段黑暗岁月,并且有着传说之中的大罗坐镇,当仁不让的成为了东洲第一修仙门派,门下弟子无论修为还是心性都远超其他门派。
玉虚派收徒着重心性,有教无类。即便是路边的乞丐,无名的妖兽只要心性过关都可修仙,但如果心术不正,即便再高的天赋也不会收其为弟子。门下弟子平时修行的资源全靠对宗门的贡献,极为公平。
数千年前极盛一时的五毒天宗就是因为弟子下山嚣张跋扈,烧杀抢掠所到之处的土地都被毒侵蚀而引发众怒被灭门。有这个前车之鉴,其它的门派对于心性多少比以前要重视不少。
一路过来,很少有荒废时间的弟子,每个人都盘坐在玉阳峰顶的道场接引先天紫气融入己身。数千人同时接引先天紫气引发异像即便是在数千里之外都能清晰的看到。
这个时辰打坐也是功课之一,毕竟先天紫气玄妙无比,人类天生肉体孱弱,神魂也没那么强大,而先天紫气有着改变体质,强壮神魂的妙用,可以弥补人类这些先天的缺点。
融入先天紫气也还可以方便感受道则,加快修炼,提纯自身的法力。总之玄妙无比,但是在其他的时辰很难接引下来,只有在这短短的一个时辰内才可以接引下来,融入己身。
那一根茅草来到云海之下时,通身上下的灵光已经消散大半,金黄色的本体变得焦黑,甚至在末端有一些焦糊,但是落地的一瞬间,一道光芒闪过,焦糊的茅草变成了那山顶盘坐的少年。
少年活动一下身子,整理一下身上的玄色道袍,扶了扶脑袋上的玉冠,踏虹而行。
“这具茅草凝聚的法身真是弱的可怜。”少年嘀咕俩句,虽然不满意,但是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毕竟下来一次怪麻烦的。
“太一师兄,你居然下来了?!”一阵惊疑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转身一看,一位身着白袍的少年,面如冠玉,目若朗星,在他的周身一道道星辰之光盘旋形成无懈可击的防御。
“嗯,师父的法旨,让我去接引一人上山。”少年点了点头,打量后来的少年一番“师弟最近的修行有点落后了。
师弟不禁苦笑一声,“师兄也不是不清楚我这门功法的弊端,最近确实陷入瓶颈,但也无大碍,过几日应该就突破了。”
少年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被他称为师弟的少年看着他的背影不禁咂了咂舌,“距离上次师兄下山已经四万七千年了吧,真是佩服师兄能在那地方苦修这么多年,换成我可受不了。”
在玉虚派,太一师兄一直是一个传说,开天之初的先天神灵,玉虚派的第一代弟子中的首席开山大弟子,战力直逼玉虚派的老祖。在开天之初的那段黑暗时光中南征北战,闯下了赫赫凶名。
但是后来开天之后就上山苦修,所以知道这一位大师兄的也就只有玉虚派的同代和后面的二,三代弟子。
经过这么多年的苦修,太一师兄的境界远超吾等,恐怕就连老祖也无法媲美了。师弟叹了口气,同为第一代的弟子,估计他现在连一招都挡不住。
……
一道长虹划过东洲的苍穹,很快消失不见。根据纸雀里留下的地址,那里已经是东洲的极外围了,相较于其他地方的谦和,这里的风土人情粗犷无比,力量是否强大是决定能否活下去。人性的丑恶赤裸裸的显露出来。而那个苗子就在这种蛮荒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