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晨。
雨渐停。
旭日东升。
整个正阳院沐浴在阳光中。
江檐背负亮银枪,整理好必需品,就准备下山。
一开门,就看见早已等候在门外的王伯驹。
他不禁责怪道:“昨晚不是说了不用送了吗?”
“嘿嘿。”王伯驹也不搭话,憨厚一笑,摸了摸脑袋。
江檐没好气的一笑:“走吧。”
不多时,两人已经走到山门处。
“伯驹,就送到这吧。”
“师兄。”王伯驹眼中满是忧色,他忍不住担心道:“路上一定要小心。”
闻言,江檐晒然一笑,叮嘱道:“不用担心我,反而是你,一定要小心那欧阳修。”
王伯驹点头应是。
告别王伯驹,江檐往山下走去。
顺着蜿蜒而下的石板台阶,江檐来到山脚下的官道上。
一旁有正阳院专门为弟子准备的马肆。
随意挑选了一匹,江檐骑着马朝着脑海里早已经规划好的路线走去。
行至半路,江檐就觉得身后有人跟踪,背脊隐隐发凉,他不禁心里暗自警惕起来。
果不其然,刚出正阳院地界,一道破空声在江檐背后突然响起。
江檐心有准备,陡然回身望去,就已经看到一束耀眼的剑光向他刺来。
“炼皮九品!”
看剑光江檐就已经大致看出来人的修为。
只是此刻不容他多想,他一拍后背,长枪一窜而出。
紧跟着双脚一蹬马鞍,身子腾空而起,剑光从他脚下掠过。
江檐一把接住长枪,扭转身子,一枪刺向来人后背。
刺客心里一惊,没想到江檐实战反应这么快,根本不像是一个武道学徒的样子,他急忙一个测身躲过。
“你是何人?”身形落下,江檐骑马持枪而坐,看着刺客,沉声问道。
只见那刺客蒙着面,身上裹得严严实实,显然不想让江檐知道他的身份。
刺客没有搭话,双脚疾步后撤,正当江檐起疑时。
“嗖...嗖...”
周围突然出现十几个黑衣人手持箭弩,一道道箭矢划破空气射向江檐。
“居然是军弩!”
江檐心下胆寒,顾不得胯下马,飞身而下,迅速舞动长枪,长枪化作漫天虚影。
“叮叮......”
随着一声声“叮”响,箭矢一根根被打落。
见弓弩不起效果,那蒙面刺客大声喊道:“一起上。”
话音刚落,一群黑衣人抽出随身携带的弯刀向着江檐奔袭而来。
江檐一看这种情况,本想骑马突围,回头却看见那马儿早已跑了无影无踪。
“这样下去可不行,要是被围住,时间一长必定会受伤,到时候恐怕不能全身而退了。”随想着,江檐看向那明显是领头羊的蒙面刺客。
“擒贼先擒王!!”
看着周围已经快至身前的十几个黑衣人,江檐心里有了主意,他目光一冷,运起《草上飞》极速冲向那蒙面刺客。
【冷月葬花魂】
江檐一出手就是《冷月枪法》里的秘技杀招。
反手撩起长枪,枪尖极速抖动,瞬间风呼声大作,地面上的落叶一个个被舞动的风气带动,化作一个冰寒昙花虚影。
刹那间,昙花虚影已经逼到蒙面刺客近前。
“破!”
随着江檐一声厉喝,昙花陡然炸开,一片片落叶被冰霜凝结,如疾驰的飞刀,向着蒙面刺客急射而去。
但见那刺客不慌不忙,伸手一扯身上的黑衣,手腕迅速旋转,化育生成一块圆形黑布挡在身前。
“噗噗......”
片片冰霜落叶打在黑布上,如同泥牛入海一般,阴寒劲力消失的无影无踪。
“呵呵。”蒙面刺客一声嗤笑:“华而不实,雕虫小技。”
“是吗!”
只见江檐嘴角泛起一丝冷笑,腰力,臂力瞬间迸发。
“刷...”
昙花花蕊中突兀般出现一杆亮银长枪,如箭脱弦,直扎蒙面刺客面部。
枪尖未到,一股阴寒枪势居然直接吹开了蒙面刺客的面巾,显现出一个面露惊恐的男子面孔。
“怎么可能!”
此时已经来不及闪躲,枪尖已经到了近前,他都能看见枪尖银刃上反射的亮光,眼见要死于江檐枪下,蒙面刺客只能双手持剑勾住枪尖抵挡,然后再寻找破招之机。
只是他太小瞧了《冷月枪法》的威力,或者说江檐修炼《金钟铁布衫》后的臂力。
“铛......”
伴随着一声巨响,蒙面刺客的长剑结结实实的卡在了江檐的枪尖处,枪剑相撞,带起一片火星。
蒙面刺客顿感虎口发麻,长剑险些拿捏不住。
不仅如此长枪所带的力道,推动着蒙面刺客极速后退,把本来就已经夯实的官道印出两道深深的脚印沟壑。
不待刺客站稳身子。
江檐手腕一转,带动刺客在空中旋转,长枪一拿一崩,刺客手中的长剑脱手而出,“咣当”一声掉在地上。
“不...”
此刻那蒙面刺客空门大开,已然惊慌失措,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江檐一枪刺来。
“噗呲”一声。
枪尖就已经捅破了蒙面刺客的咽喉。
“嗬......”
蒙面刺客还想要张口说什么,嘴里却只能发出“嗬嗬”声。
“啊......”
领头羊一死,身后已经追上来的十几个黑衣人顿时发出惊呼声。
“大人死了!”
“杀了他,为大人报仇!”
说话间,十几把弯刀从江檐身后劈来。
此时领头羊一死,江檐顿觉压力大减,长枪往身后一横。
【月拦横江】
“铛......”
十几把弯刀劈在江檐长枪上。
借着弯刀的力道,江檐运起《草上飞》撤开黑衣人的包围之势,随即双脚一蹬前方的树干,一个鹞子翻身,反身冲向那十几个黑衣人。
枪身如游龙,力似奔雷闪电。
黑衣人没想到江檐没有借机逃跑,反而杀了个回马枪,愣神之间。
“噗...”
一眨眼黑衣人就已经连续减员,好几个死在了江檐的亮银枪下。
站立身形,江檐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发出一声冷笑,用长枪往前一指。
“你们,想要怎么死?”
......
此时剩下的几个黑衣人们面面相觑,有些踌躇不前,刚刚大人一死,他们被怒火冲昏头脑,所以才敢和江檐拼命。
此时江檐当着他们的面瞬息间连杀好几个弟兄后,他们犹如被泼了一把冷水一般,脑子瞬间清醒过来,再也不敢向前。
谁不想活命?谁家不是上有老下有小?
此时,江檐往前一步,他们就退后一步。
“咕噜”
黑衣人中中有人害怕的咽了下口水,额头隐隐看得见冷汗。
“他...肯定是在吓唬我们!”
“对...大...大家不要怕,他...他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
“对...对...”
“大家要想清楚,就算我们活着回去,也是一个死字!”
“对,上。”
随着声音落下,十几个黑衣人瞬间又有了一些斗志。
江檐残忍一笑,掌中长枪一轮起,“梆梆”砸在黑衣人持刀的手腕上。
随着弯刀被打落,紧接着江檐长枪一划。
咽喉鲜血四溅,一个个大好头颅冲天而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