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师兄?”洞外传来一声呼唤。
听到声音,江檐关闭了和系统的交流。
“是食肆的仆人?”
“平日里都是过来放下膳食就走,今日怎么突然说话了?出了什么事了?”
江檐暗自疑惑,不过还是起身走出了寒风洞。
“怎么了?”江檐问道。
“江师兄。”仆人鞠身道:“薛大人吩咐我过来告诉你一声,今日已经刑满,您可以不用在寒风洞受罚来了。”
“这么快?”江檐心里一愣,一个月一晃而过,他都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没想到炼化一个冰蚕居然用了这么久。
“不过伯驹怎么没有过来?”
“小的也不太清楚,不过王师兄好像前段时间下山去了。”
江檐了然的点点头,心想:“看来是烟雨楼的事情缠住他了。”
回身看了看寒风洞,江檐心里有些遗憾,光顾着炼化冰蚕,他还没来得及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可以孕育出寒风洞这种恶劣的环境,还有冰蚕这等奇豸。
“有机会我一定还要再来看看!”
......
回到庭院。
沐浴静斋。
屋内。
江檐躺在椅子上。
紫铜香炉中袅袅香烟缓缓升起,不消片刻整个室内已弥漫着紫檀香气。
鼻嗅着檀香,慢慢抛开心中杂念遁入空明,呼吸之间,口鼻之处肉眼可见的氤氲清炁,随着呼吸之间若现若隐。谨守心神,张开全身三万六千毛孔,吸收天地灵气。仿佛化为婴儿重归母胎当中,自服内炁,握固守一整个人懵懵懂懂,物我两忘。
江檐微微睁开双目,嗅着从暄窗透入的花草芳香,只觉得神清气爽,龙虎精神。
端起酒杯,饮一口清酒,微闭双目卷起舌细细品味,清酒的辛辣,醇香。
然后顺着味蕾慢慢流入胃中,体会酒精挥发散发全身,从胃部开始慢慢散入四肢百骸冲上脑部,让人亦醉亦醒的感觉。
随即起身走到庭院内,看一眼庭院内的灵池,池水清澈透底,由见灵鲤嬉戏,或争抢,或拨弄石卵,或游走荷叶之下,湖泊上又有几只蜻蜓,或立于荷尖上静止不动,或飞舞于湖泊水面,用尾尘轻点水面产卵,一湖莲花,清风吹过,荷香四溢,池水碧波荡漾。
“现在这个修为,应该可以探索那个秘境了。”
站在灵池旁,江檐的思绪却已飘至那份机遇上面。
前世那个秘境是在一年后才被人发现的,出现之后直接引起正道与魔门弟子的一场道魔大战,没想到最后却被一位通脉镜的散修渔翁得利。
后来道魔两方恼羞成怒,连合遣派弟子进行追杀,却被那人反杀数人后逃脱,随后整个人就像消失了一般渺无音讯。
直到量劫来临,那位散修才横空出世,不过那时他已经是神府大能,道魔两派根本对其无可奈何,正好当时前线吃紧,就以道德的名义把他逼往前线,谁想到人家在前线是如鱼得水,直接单人匹马冰封了妖族的一个城池然后全身而退,轰动一时,人称冰皇。
江檐至今还记得那个散修名叫杨清,和那杨峥同属同族,可惜却是个私生子,而且因根骨一般从小就被家族所弃。
至于那杨清得到的就是上古寒魄宗的传承地级上品《寒魄凝冰决》。
“不过,还是要去薛执事那禀报一下。”
......
月上枝头,江檐方从薛执事庭院中走出。
踏着斑驳月影,走在幽深的小径,穿过走廊跨过山石假洞,推门而出,站在门前俯身望去弟子院。
一盏盏油灯光亮从暄窗内透出,给宁静的月夜凭添几分生气。
回到自己院内,就见西边墙角的一棵桃树,桃花已然落尽,露出嫩桃点点,再往前去,门外靠近暄窗那边是一棵垂丝海棠,躯干弯粗,其势若伞,粉艳花朵簇于顶端,朵朵弯曲垂下,遇微风飘飘荡荡,妖柔粉艳。
月光如纸,粉花为墨。置身其中,宛如画中游。
“不知道明日伯驹会不会回来,如果没有的话,那就后天一早动身。”
翌日。
春雨不绝。
江檐身披白衣,手撑起一把青色油纸伞,就出了院门。
雨中的青石道上少有弟子行走。平时还可见三三两两的弟子谈天说地,或高呼论道。但是这时可能多数都窝在居室,摆上一壶佳酿欣赏宣窗外的雨景。
江檐感慨了一下,又继续悠然的行走在青石路上。
撑着伞,微闭双目仔细聆听着晶莹的雨珠落在芳草上的声音,清凉的微风吹着屋檐的声音。放松自己对精神的束缚,体会风的自由,花草的欢愉,细雨的柔绵。
踏踏踏......
脚步声由远而近,打断了江檐对雨天的感悟,他皱了皱眉抬眼看了看来人复又舒展眉头。
迎面走来的是一位黑衣少年,面容白净,细眉入鬓,英挺的鼻梁,紧紧抿着嘴唇,急步的走到跟前,恭敬道:“师兄。”
“伯驹,你回来啦!”江檐问道:“是不是那件事情有了结果?”
“师兄。”王伯驹看了看周围道:“还是回去细说吧。”
“嗯。”
......
回到庭院,王伯驹关闭好门窗,开口道。
“师兄,您上次吩咐我的事情雨衣楼早已传来情报,不过为了确定情报的真伪,我亲自去那确定了下情报的真假,所以您出来的时候,我......。”
江檐摆摆手打断他的话,示意他不在乎这些,旋即问道:“可查到什么?”
王伯驹组织了一下语言道:“景江城青阳镇李家确实有一个叫李阳的少年,不过一年前好像已经就被逐出家族。”
“可有查明什么原因?”江檐慢条斯理的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
“有。”王伯驹点头:“我们的人打听到,那李阳的姐姐李荣,好像是被一个路过他们那的大氏族的纨绔少爷给强女干了,李阳为了替自己的姐姐报仇,连夜过去刺杀,不过最终还是失败了,被发现后他的家族为了推脱责任,就把他逐出家族了。”
“那现在他在哪,知道吗?”
“这个...只查到他现在已经拜入了朝阳院,至于其他...”
“朝阳院?杨峥?”江檐眼睛微微眯起,心里有了主意。
回过神来看了一眼王伯驹,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无妨,你们已经做的不错了,毕竟雨衣楼草创,让你们暗查武修氏族一个少年的踪迹确实为难你们了。”
“是伯驹无能,不能替师兄解忧。”王伯驹内心愧疚。
“哈哈......伯驹你可不要妄自菲薄,其实你真的已经做的很好了。”
“此间事了,你就安心在院内修炼,还有不到两个月就要大比了,你一定要争取在大比之前突破至炼皮七品。”
随说着,江檐从怀里掏出一本秘籍,:“这本《金钟铁布衫》你拿去好好钻研修炼。”
王伯驹没有推脱,他明白只有自己的修为高了,才能帮到江檐,至于秘籍的来处,他从来不过问。
随即两人一直聊到深夜,等王伯驹离去后,江檐才开始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