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怜看向陆良仁,见他眉头紧锁,知道他正苦思良策。
陆怜再次抬头,望向那些人的眼中也是越发冰寒。
从刚才他们的谈话中,可以得知,步若非被他们一路追杀,逃到此地,还受了重伤,命已垂危,他们却还要赶尽杀绝,这就是她平生最痛恨的一类人——趁人之危的小人。
并且,陆怜现在基本上可以肯定,之前救出他们的人,就是步若非本人无疑了。
如果不是他,那为什么这些人会说,步若非躲到了这里来了?
绝对是他,不会有错了。
而陆良仁则一头雾水,虽然对这些人的来意,就已了解的七七八八,一面在想着用什么方法能敌得过他们,一面又在想着,既然步若非已经重伤在身,那么他是如何对付之前那些人的?
还有,这不由得让陆良仁联想到一件事,既然步若非的身后有一群仇家在追杀他,他披黑衣又是戴面具的原因,是否是为了避开他们?甚至还有别的原因?
眼看有两人下马来拍陆家大门,突兀的,步若非的声音,忽然间在陆良仁和陆怜的耳边响起,恍如电磁波一样传达入耳:“有人来找我了,你们最好别出来,否则会坏事,知道吗?”
陆良仁和陆怜听到这个声音,同时一愣,没来得及思考,就仰脸四望,可这屋里屋外除了他们俩,哪还有别的人。
“这可就奇怪了,刚才听得清清楚楚是恩人的声音。”陆良仁愈发的只觉古怪。
“我也听见了,不会有错的。”陆怜见状,激动万分的笑了,仿佛忘记了临近的危险。
旋即,二人皆在对方脸上看出了端倪。
突然,陆良仁想到一个可能性,也许,步若非之所以可以隔空传音,不需要动嘴,就能与人沟通,那是因为他的灵魂力量,要比寻常古武者强盛的多,超乎常人的修炼经验,使他对于灵气的掌控,境界的理解,都超出普通古武者数十倍。
“隔空传音!没想到世间真有如此神乎其乎的绝学,真的是惊为天人!我对他的敬爱程度,再次上升了一个高度。”陆良仁露出了一种‘迷妹’的眼神。
要知道,‘隔空传音’,小时候他只听别人说过这个绝学,却从没有感受过。
“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他说的这些话,有何用意?”陆怜也隐有所悟。
陆良仁听此,才从兴奋中醒悟,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首先,步若非为何要用隔空传音不可?
步若非为什么不进来和他们说?
原因大致他们也猜到了,或许就是因为步若非现在处境身不由己,无法进门。
既然步若非明显警示他们别出来,那么他应该就在这附近不远处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意图也很简单,就是想一个打他们成群。
那么问题就来了,他身负重伤,本身实力就不济了,怎么敌得过那么多人?
竟还刻意强调别让他俩出来。要知道,他俩加上步若非,足以对抗这些人了。
如果说步若非是怕祸及他们,那么,大可携手把他们打败之后,杀了便是,也不会有风声传出。
他这么做,究竟在顾忌什么呢?
他口中的“会坏事”,坏的又会是什么事呢?
陆良仁和陆怜苦思冥想,得不到答案。
要是他俩也会隔空传音就好了,就可以直接问他,揭开这些复杂疑问。
放弃思考,陆良仁目光森冷,深吸一口气,打断持久沉默:“既然他不想我们出去,就依他的话吧。要是他寡不敌众,咱们再出手不迟,甚至还可能有不同凡响的结果。”
话声甫歇,那个要上门敲门的人,突然惨叫一声滚入了草丛之中。
突如其来的变故,也是令得陆良仁和陆怜一惊,目光飞快的望了一眼那边。
一个穿着全身黑衣的人来势极快,不一会儿就冲到了那些骑马的人面前,此人四旬左右,衣服上却染着鲜血。
陆怜眉梢一扬,隐透喜色,“他真的在,他真的出现了。”
陆良仁心中略微一松,“果不出我所料。只祈求他能挺过这一关。”
只见,外头,为首的黑衣人见到步若非竟然自投罗网,不禁叫道:“好家伙,你终于出现了!我们找你找得好苦啊!怎么?屋子里还有你的同伙?不想让我们看一眼?”
“冤有头债有主,你们有什么冲我来吧,如果你们实在耐不住,也得过了我这关,才能进去。”步若非沉声道。“追了我一路,也该累了吧?不如让我给你们个了断,让你们好好休息休息!”
“你以为你是谁啊,一个病老虎还敢在我们眼前继续叫嚣!”有人心中幸灾乐祸的冷笑了一声。
“你一言不合杀我洪家之人,我洪家定然与你不死不休!”一人用手指颤抖着指向步若非,怨毒的道。
“那是你家那不孝子得罪我在先,虽然是很多年前的老账了,可我也记得一清二楚,你不要血口喷人。”步若非一笑,笑容中却是充斥着冰冷之意。
“很多年前?我呸,难道你想说你现在就不是以前那样了吗,你还觉得自己改过自新了呢,笑死我了。”一个娘娘腔的声音从黑压压人群的后方传来,口里讥讽意味十足。
“少废话,开始做一个了结吧!”
面对这些人,步若非却是出奇的平静,胸膛中,更宛如有朵火焰,在熊熊燃烧。
“这一战,我不会手下留情,我会拼尽全力。”步若非暗暗道。
旋即,毫无半分迟疑犹豫,步若非大喝一声,身形便如电般往前直跨。
几十道血线,立时带着无数的骨骼与碎片,从那洞开咽喉颈项之后四处飘洒!
在那几十道的血线飙出,屋内的陆良仁和陆怜,都是看的一阵怔神。
厉害!
这一战,已决胜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