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一点钟,我在您左右,欢迎朋友们来到收音机旁收听我们的节目!
《夜半一点钟》从开播到现在,无论是电波里还是在天涯上的网络文字转播方面都引起了很大反响,截至上周五我们在同时间段的电台收听率中已达到占比63%的惊喜成绩,在这里要感谢全体幕后工作人员的辛勤付出和配合,感谢所有在收音机旁支持节目和参与互动的听众朋友们,感谢所有在天涯上追看文字转播的网友们!我们将继续努力,力求将《夜半一点钟》打造为一个全国性的知名品牌节目,为各位朋友奉献出更多震撼您心灵的精神盛宴。
这段时间每天都会收到很多听众朋友的反馈,很多热心朋友都希望把自己不可思议的经历放在电波里和大家分享,由于人数众多,我们只能挑选其中的几位朋友,在接下来的一星期时间里每天会邀请一位来到直播室,现场和大家分享他的故事,在这里也算是和大家做个预告了。
今晚邀请到的这位朋友是来自西南残疾儿童基金会的许先生。
夜枯兰官:许先生您好。
许先生:主持人好,各位听众朋友们大家晚上好,很高兴能够如愿以偿来到广州参加这个节目。
夜枯兰官:许先生,我们都知道残疾儿童基金会是个慈善组织,具体它的日常工作范畴是些什么呢?
许先生:这个范围比较广,简单地说,我们的主要工作是围绕残疾儿童的医疗救助、心理辅导、教育培训等项目展开的。这是个非常有意义的事情。在这里我也插播个广告,目前中国残疾儿童的数量已超过五百万,他们在医疗、康复、心理等方面常常面临困境,这是个最需要温暖和关怀的群体,希望大家能够一起来关注他们,一起为中国的残疾儿童做一点事情。
夜枯兰官:是的。残疾儿童是个数量庞大的群体,单靠个人或某些组织的力量是很难解决问题的,这需要全社会一起来关注他们,一起为他们做些事情。在这里也呼吁《夜半一点钟》的听众朋友们,只要我们每个人在日常生活中为身边的残疾儿童多做一点事情,那么这就是社会向前迈出的一大步。
许先生:是的。
夜枯兰官:好了,接下来我们一起倾听许先生今晚给我们带来的不可思议的经历,听众朋友们,打开你的耳朵,进入黑夜最深处——《夜半一点钟》。
二十年前,我在重庆市公安局缉毒队当干警,二级警司。
一九九二年六月的时候,我们在跟踪一个毒品交易的案子。
当时收到线报,有两个身份不明的人六月十七号会在朝天门码头交易三公斤海洛因给一个绰号叫“白条”的毒贩头子。
十七号那天,为防止他们提前交易,我们二十几个人一清早就在码头各个点设了埋伏。
重庆的六月闷而且热,半天下来大家身上都可以拧出几公斤的汗了,不过散在码头各个角落埋伏的人没有一个敢松懈。
因为我们只知道是在码头交易,但不知道具体是哪个地方,而且对方来的那两个人身份不明,只知道是从外地来的,所以只要有一个埋伏点松懈了,这些人就有可能溜掉。
更重要的是,我们太想亲手逮到“白条”了。
“白条”是当时重庆一个臭名昭著的毒贩头子。此人是个跛子,又高又瘦,皮肤特别白,因此“白条”成了他的绰号。
他行事心狠手辣,独霸一方,私设公堂,谁要是稍逆他的意便会惨遭酷刑,完全不把政策和法律放在眼里,甚至垄断了重庆整个毒品圈子的大部分供应链条,搞得当时风言四起,人人自危,严重影响社会治安。
这个人极其狡猾,整天戴个黑色太阳帽和黑色口罩把脸包住,只留一双眼睛。两年来,我们试过所有的办法,都无法查清他的底细。
只知道自从两年前他突然凭空出现在重庆毒品圈子后,先后有几个毒品头子自愿放弃原来的山头跟随在他左右,死心塌地充当帮凶。至于为什么这些同样臭名昭著的罪犯会如此情愿充当其鹰爪,不得而知。
这个人从哪里来的?
他的真实姓名是什么?
我们甚至连他真实的相貌都无从查起。
曾经抓到过他一个得力手下,经过审问,才发现他所有手下都没见过他真实面目,也不清楚他以前的历史,连说话都是一口标准的普通话。
这是个让警察很憋屈的事情,你想,两年,花了那么多人力物力,去查一个毒贩的底,居然什么都查不到,连人家什么模样都不清楚,几次眼看着就要人赃并获了,结果还是晚了一步让他给溜了。
“白条”生性多疑,线报显示,这次的大宗交易他不放心让手下的人去做的,要亲自收货。
也许,过不了几天,他的面纱将会被揭开,他也会跟着他的毒品走向末日,还群众一个安宁而干净的环境。
从早上一直等到下午,没收获。
我在码头上扮成卖烟的,下午四点的时候,头儿走过来,假装跟我买烟,低声问我:
“你的消息可不可靠,怎么到现在还没见到人?”
“游胡子抖的料,应该不会差,要不我们再等等吧。”
一直到晚上七点,就在我们要放弃的时候,“白条”出现了!
他带了六个人过来,靠近码头的时候,那六个人都站住了,只见他一个人沿台阶往下走,停了一下,四处张望,然后就往我这个方向走过来。
我看到其他几个埋伏点打了暗号,知道他们已经看到“白条”,按照计划,只要他和两个卖家一交易,我们就能拉网。
“白条”从我眼前走过,黑帽子,黑口罩,天这么热,他却穿一件长袖衫,全身严实,留下一截雪白的脖子。
头号重犯就在眼前,你说我不激动那是假的,可我还在继续装吆喝,我知道,他带来的六个人正在观察码头每一个角落,稍有破绽,就会打草惊蛇,“白条”最擅长的就是脱逃,这我们是领教过的。
朝天门码头晚霞映红天,红得有些出奇,像天上开始在淌血。
他在离我十五米左右的地方站住了,面对嘉陵江,一动不动。
那时候的朝天门比现在热闹多了,来来往往的人,做生意的,发货的,提货的,摆摊的,还有棒棒,人特别多。
我一直拿眼角余光盯着“白条”,他背对着我,还是一动不动。
十五分钟左右,人群里突然闪出来两个人,都是一米六几的身高,竟然也是帽子口罩长衣长裤。
我不知道用“闪”这个字合不合适,其实他们没做大动作,就是给人感觉像凭空出现的一样。
我站在“白条”背后,那两个人朝“白条”走来,走到面前停住了。
因为当时人多,我们隔得远,他们说了几句话,我没听清楚,不过凭感觉,我知道卖家出现了。
为了让抓捕更有把握,头儿他们几个也假装闲人慢慢地从几个方向以“白条”为中心收拢,我手里抱个卖烟的大木盒子,继续吆喝,边吆喝边向他们走去。
就在我慢慢走近他们的时候,我看到其中一个卖家抬起手,伸到耳朵后面,以极快的速度掀开自己的口罩,当时“白条”站在我和他中间刚好挡住脸,我正想看清楚是什么人,他又把口罩戴了回去。
我已经走到离他们不到三米的地方,就听到“白条”一声惊呼,愣在那里不动,整个人开始发抖。
还没等我弄明白怎么回事,另外一个卖家竟然朝我挤眉弄眼笑了笑。
我知道自己身份暴露了,不仅是我,整个码头所有设伏的人可能一早就被人盯上,这个时候唯一能做的就是果断收网。
就在我要给头儿做暗号请示是否立刻抓捕的时候,那个朝我挤眉弄眼的卖家突然从身上掏出一包用报纸包着的东西,塞进“白条”怀中,转身就跑。
同一时间我身后传来头儿的呼喝:
“站住,公安!”
当时离“白条”最近的就是我,我也来不及多想,木盒子一扔,从后面猛扑上去,把他脸朝地按倒,扣住两只手反铐到背后。
这时旁边埋伏的人全都冲了上来,一部分人七手八脚按住“白条”,头儿带另外七八个人追卖家去了。
我就这么把“白条”压在身下不敢松手,难以置信,这个头号罪犯,居然毫无反抗地被我顺利逮住,不费一枪一弹。
我从背后把他从地上拉起来,三个人架住他,我转到他面前去搜他身,搜出来一包报纸包着的东西,看来就是刚才卖家给他的海洛因。
他的眼里似乎没有我们的存在,呆望着卖家逃去的地方,自言自语道:
“来了,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