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到感染风寒的许东阳,心里可真真的是憋屈的不行,他并非有意托大,好不容易要等漠北王要召见他们探亲使团的时候,他却是偏偏倒了下来,不能见驾,将皇上所交代的事情,更只能是一拖再拖,让他自己也是尴尬无比。
“许大人,刚刚漠北王宫里传下信来,说是明天郡主娘娘要和漠北王一同前来探病,不知道许大人心里可有个什么章程?”这是探亲副使的声音,金元与漠北边疆有异动的事情,他们探亲使团里的人们,自然也是早有耳闻,如今漠北王是又有明令,要前来探病,他们这些在朝中有些资历的老人们,自然也要先同这位新晋的新科状元来提个醒,省得明天失了这金元天朝上国的身份。
“来就来吧,咱们入不了这漠北国的王宫,请他移驾到这驿馆来也算是不错。”许东阳的神色还是有些许的难看,却不是因为漠北王即将移驾至此,而是他确确实实因为感冒不太舒服,而他手底下这些个探亲副使们,一点儿也不体谅他是一个病人,依旧在他耳边争吵个不停,让他很是心烦,“不管咱们是上漠北的王宫觑见漠北王,还是在这驿馆等着这漠北王前来探病,都不可失了咱们天朝上国的礼数,各位大人还是好好的回去准备一番吧,必竟咱们的凤凰郡主可是嫁到这漠北,切不可失了郡主娘娘的颜面。”说到最后,许东阳的神情中,带了一抹厉色,他们来到漠北,一是为了将他们的大当家的救回,二可就是为了这‘凤凰郡主’来撑腰的。
“是啊,是要好好准备一番,千万不能丢了咱们天朝上国的颜面。”
“是啊,是啊,可不能丢了颜面。”
众位使臣都觉得这主使大人说得对,自然也是全力支持,在跟他们的主使官再寒喧几句之后,就都出去准备了,必竟他们可以算得上是‘凤凰郡主’的娘家人,无论如何也不能失了礼仪和分寸。至于不幸感染风寒的主使大人,自然是还要再好好的休整一番。
“夫人,已经有消息传出来,说是漠北王和王后明日要来这驿馆探病。”
乐心公主来到漠北国之后,除了筹谋如何搭救自己的驸马,剩下的时间,几乎就是在卧床休息,只不过因为她动用的是脑力,又可以说她是在无时无刻不在操心风少轩的安危。
“他们不主动找上门来,你们谁也别动。”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乐心公主可以算得上是死死拿住了漠北王,是以先提前提醒了一下韩诺和木枫,还有风少辉,“我还是那句话,求人不如被人求,可至于该怎么让一向自大的漠北王亲自低下头来求饶,我还是另有打算。”
“夫人,既然那漠北王已经有服软的迹像,咱们是不是应该……”木枫首先第一个替漠北王向乐心公主求饶,不是因为他们之间的交情有多深,而是乐心公主的身体实在是太过虚弱,思虑伤神,再加上这段时间,公主殿下的肚子已经如同吹气一般的鼓了起来,让他不得不多了几份担心,最好是快点解决这里的事情,早一点回到金元的帝都,省得到时候万一有什么事情,他也好回家族求援,只不过,有些事情,他还真是不太敢说出口。
“不应该,他既然有胆子敢算计我,我不让他担够心,提够胆,又怎么能轻易的放过他。”听着木枫的话,乐心公主摇了摇头,不光是为了自己,就算是为了风少轩那个臭男人,她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放过敢对他们夫妇不尊的漠北王。
“难不成夫人真的打处挑起两国的争端?”说这句话的是韩诺,他是一介商人,一向秉承的可就是和气生生财,万一乐心公主真为了老三的事情,向着漠北国出兵,相信坐在那金元皇位上的老四绝不会扯自己亲姐的后腿,甚至可能还会借此之要,真的一口吞下漠北国,只是不知道到时候,会有多少生灵涂炭呢。
“会不会挑起两国的争端,可就要看那漠北王如何做了。”乐心公主一向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否则也不会独掌金元这么多年,必竟以一个女儿之身,摄政监国金元这么一大片的国土,可实在不是一件易事。真要是心软上一分,恐怕早就被人吞噬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
“我等见过漠北王,见过凤凰郡主。”
第二日清晨,漠北王果然如同昨日所言,带着自己的王后前来这金元的驿馆探病,而早已经得了消息的探亲使团的各位使臣,除了主使许东阳卧病休息之外,几乎所有人都来到门口恭迎,只不过恭迎归恭迎,他们也只是深躹一礼,断没有跪下臣服的道理。
“众位爱卿平身。”这些使臣们的心思,漠北王又如何不清楚,只不过他虽然为王,也必竟是金元一附属番邦小国的国君,而这些使臣如今来到漠北,代表的可是天朝上国,自然也没有让他们下跪的打算,至于青月这个凤凰郡主,就更没有这个胆最让他们跪下了。
“谢王爷,谢郡主。”群臣们当中,也有几个对于‘凤凰郡主’下嫁到漠北心存不满,可是多少也曾听闻‘凤凰郡主’不是‘凤凰公主’,是以见到青月身着漠北王后的服饰站到他们面前之时,顶多心中也有一丝丝的诧异,却是没有多说什么。其实真要说起来,如果真是他们金元的凤凰公主站到他们面前,他们还真的不敢再多说什么了。
“本王与王后在深宫之日,未曾听闻使臣们的到来,到是本王失礼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漠北王现在对于这句话,可是深有感触,“又曾听闻贵国的主使身体不适,必竟是王后的母邦,本王特地同王后前来探望,不知道现在主使大人的身体如何?”
“有劳漠北王挂念闻。”
就在漠北王坐在大厅里还同这几位副使寒喧的时候,许东阳已经一脸苍白的走了出来,虽然时不时的还有些许的小咳嗽,比起昨天来已经好多了。“在下已经好多了。”
“原来这次的主使大人是许大人啊,真是巧呢,咱们还是旧识呢。”说着这些话,漠北王都觉得自己的牙都快要酸掉了,心中更是有着些许的憋屈,一向狂放不羁的他,何时受过这些酸文儒节?
“是啊,真是巧呢。”许东阳虽然是探亲主使,但是既然漠北王已经带着他这次探亲的对象来了,那他就更不能失了礼数才对啊。“臣探亲使臣许东阳,奉金元皇帝陛下之命,特来探望我金元凤凰郡主,不知郡主近日可曾安好?”
“本宫一切安好,多谢皇上惦念。”眼看着这位主使大人似乎一点儿也不想跟他们叙旧情,青月也带了一丝尴尬,却一点儿也不能发作,必竟人家可真的是循规蹈矩,分寸半点也没失。
“臣今日多谢王爷与郡主的探望,待臣痊愈之后,就立刻正式进王宫拜见王爷和郡主娘娘。”说到这个份上,漠北王夫妇又怎么能听不出他话里的逐客的意味,可是事到如今,这个当初曾是风寨二当家的许东阳,竟然提也提他们的大当家的,而他们夫妇,就更不好提及了,可是不提及风少轩,他们今日岂不真真的是白跪一趟?
“那本王就在王宫静侯许大人了。”不管青月还想再说些什么,漠北王却是已经把话给说死了,他现在也几出几分端倪,再加上他手底下曾打听到的几分流言,估计这个探亲队伍里,真正能当家做主的可并不是这位许大人。“哦,对了,本王已经同王后前来探亲,不知道大人可否书信一封,将凤凰郡主安然无恙的消息先传回天朝上国,省得皇帝陛下太过忧心。”
“一定一定……”许东阳忙应了几句,反正他现在这个主使大臣的位置也就是应付应付眼前的这位漠北王爷,真正当家做主的,还是乐心公主和大当家的兄弟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