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上,边疆急报,王上,边疆急报……”
早上,漠北王还在跟青月亲亲我我,纠纠缠缠的时候,内侍连滚带爬的跑了进来,手里还急着一封书函,很是紧急。
“放肆,出去侯着。”新婚燕尔,漠北王又怎么不会跟自己心仪的女人抵死缠绵,可偏偏内侍的话,打搅了他的兴致,撩开春帐的一角,低声呵斥着内侍的不懂规矩,不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不能闯到王后的寑宫里来报警吧。
“王上,边疆……”内侍也算是漠北王宫里的老人,就算漠北再不喜,这样天大的事情他也不敢独自隐瞒下来,跪倒在地上,忍不住高高举起起手中的信函,想要再说些什么。
“下去。”不管有多大的事情,这个内侍不懂看人脸色,也让漠北王的神情更加的难看,忍不住对着他又是一声低斥。“下去。”
“先下去吧,王上一会儿就去。”青月在春帐内将贴身的衣物穿妥,才开口让那个内侍下去,听到没有动静之后,她才先行起身,打算替漠北王穿妥衣物。
“这些不用你做,你也累了,休息一会儿,我先出去看看。”虽然只是服侍他穿衣,可是漠北王却也是舍不得自己的娇妻做这些,反而拉住她的手,将她又按到床上,甚至还替她把锦被盖好。
“王上……”青月的神色有些不安,边关急报,哪个边关,不会是金元同漠北的边关吧,难不成,有战事?
“你先休息吧,我先看看有什么事,晚点儿再加来跟你说。”
“边关出了什么事?”
漠北王走出寑宫,坐在大殿的主位上,手里拿着的正是刚刚内侍拿来的所谓的急报。只是看了一眼,心中就已经是大惊,却又不好在明面上表现出来,毕竟他和所谓的‘凤凰郡主’成婚没有多少时日,边疆就有些异动,那不代表他们漠北没有善待郡主殿下。
“不知道是什么人传的消息,说是探亲使团已经来到王都几日,都没有觐见到王后,所以,说什么的都有。”有些事情,这些个漠北的大臣们还真不好多说什么,毕竟他们的王和王后久不召见金元的探亲使臣,确有不妥之处。
“除了边关异动,还有什么事情是本王不知道的?”漠北王可不是傻子,单单‘边关异动’几个字听到耳中,就已经猜到是乐心公主的手段了,想到前几日乐心公主的暗卫几番探查,最后又全部退了出去,他还暗暗窃喜自己的漠北王宫固若金汤,连那金元皇朝的凤凰公主的暗卫都不能从他们这里探查到一丝消息,甚至还一度以为自己占了上风,可是不过短短数日的时间,局势就已经完全改变了。
“那个……那个……”禀事的大臣听到漠北王有此一问,心中却是暗暗叫苦,明明是他们的王和王后疏忽了金元皇帝的拳拳爱姐之心,怎么却要让他连说这根本不好出口的话呢,他是真的不知道该如何跟他们的王交待金元边疆的所有异动。
“说。”漠北王闭上眼睛,并没有大声的训斥,但是语意里的坚持却让禀事的大臣不好再拖延些什么,“除了边疆军队的异动,再有的,就是金元从前日起,就再没有任何的商队来我漠北了。”前面的‘边疆异动’可能还算好一些,最最关键的却是没有商队愿意再到漠北经商,那才算得上是真正的损失。
“她这招才算是真够狠的呀。”漠北王也没有什么话好说了,只能是淡淡的挥手,让禀事的大臣退下,早不知道乐心公主不是那么简单的女人,断不会为了区区一个风少轩就失了分寸,只是却绝对没有想到,公主殿下不出手则矣,一出手是绝对不会给对手留下任何的活路啊。
“王……”
大殿之内一片空静,不知何时,青月已经装扮好,静静的站在了漠北王的身后,替他揉着那发疼的额角,在金元之时,青月就是如此的侍候自已家的主子的。只不过现在,她却用同一个手法,来服侍自己的夫君。
“是时候见一见金元的探亲大使了。”漠北王轻轻的抚摸着青月的玉手,嘴里淡淡的说了一句,“必竟是金元皇帝派来的,总是把人家晾在那里,终归是不太好的。”言下之意,不见金元的探亲大使,并不是漠北王的主意,而是青月的小小心思,她不希望在漠北见到金元朝中的大臣,必竟她是代公主殿下嫁到漠北的,整个金元知道的并不多,更何况是漠北的人,如果她的身份不小心被泄露,那可如何是好。
“我……”青月苦涩的开口,想要说些什么,可是最终却又闭上了自己的嘴巴,她真的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以公主殿下使女易嫁,金元的皇上知道,乐心公主知道,就算是身为新郎官的漠北王也知道,可是不管是金元的子民还是漠北的子民却是不知道啊。
“没事,一切有我。”感觉到青月的落寞,漠北王轻轻拍了拍她的手,不管现在她做的是什么打算,但是身边她的男人,他有责任保护她,替她承担一切。
“王,谢谢你。”只是短短的几个字,就让青月很是感动,对于公主殿下能让自己嫁给这样一个有担当男人,她的心中很是感激,也就更加坚定了自己心中的想法。
“主使大人,我王和王后已经……”驿馆的官员实在不好解释他们的王新婚燕尔,现在才同王后出了后宫,开始主政,“王已经开始主政,不知道您什么时候有时间觑见?”不管如何,还是小心翼翼的比较好,必竟不管那‘凤凰郡主’是如何嫁到漠北国来的,但是天朝上国派来的探亲主使几日没有见到他们的王,听闻现在边关都已经动了起来,生怕自己会因为态度上的不恭敬,让这位小心眼的主使大人认为他们没有善待金元的‘凤凰郡主。’(看来他把这许东阳看成了一个小心眼,又爱记仇的男人了。)
“咳咳……咳……”许东阳看着自己面卑躬屈膝的驿馆大人,话还没有说,却是先咳嗽了几声,“不好意思,这几日本主使因为没有见到郡主娘娘,心里有几分担忧,感染了风寒,实在不宜此时见驾,还望贵馆大人,替我向漠北王说明,等我痊愈之后,立刻觑见贵国的国王和王后。”
“这……”听到这里,驿馆大人也有些为难,必竟边关的驿动可不是假的,现在就连王都也有些人心不稳,可是再一看这位探亲主使大人的神色,他却又不好再多说些什么,必竟现在他的脸色真的很不好,很像是感染风寒的样子。如果以一副病躯见驾,也确实是对他们的王和王后不敬。
“咳咳……还是劳烦大人替我向漠北王说明吧。等本使痊愈之后,就立刻进宫见驾。”许东阳也感觉到了眼前这个驿馆大人的犹豫,不禁又咳上了两声,才又开口道。
“这,好吧。我会向我王说明,还愿主使大人能够早日痊愈,以安我王之心。”事已至此,驿馆的大人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能说了几句漂亮的官场话之后,便退了出去。虽然边疆告急,可是他也不能强迫这位探亲主使大人去觑见他们的王吧,以一副病躯见驾,不管在哪朝哪代,可都是大不敬的事情呢。
“有劳大人了。”
“你是说那探亲主使感染了风寒?”
漠北王坐在主殿的正位上,高高在上的看着跪在大殿中央的负责驿馆的大臣,“你可曾亲自探望过了?”
“回禀主上,臣确实亲自探望过了,也曾请我朝御医探视了一番,那探亲主使大人确确实实感染了风寒。”跪在地上的驿馆大臣承受着漠北王暗自积压的怒火,一动也不敢动,额头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下来,很快就在他的面前形成了一个小水洼。
“御医怎么说?”听着那大臣的话,漠北王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突一突的,这也太巧了些吧,金元的军队在边关蠢蠢欲动,而来到漠北的探亲使臣却恰恰在这个时候感染风寒,根本就不适合探亲,而如果让下面的那些副使充当正使的话,又显得太失恭敬了些,这是不是他自己作茧自缚呢?
“御医让那位主使大人好好休养,千万别过了病气给别人。”感觉到大殿内越来越恐怖的低气压,让跪在地上的驿馆大臣的冷汗流的更凶了。老天爷保佑,他可真的没有招谁惹谁,怎么会摊上这么一件无妄之灾啊,明明是他们的王跟那天朝的凤凰郡主新婚燕尔,才耽误了人家探亲使团的觑见,可是为何他却感觉到王上准备把那一腔怒火发泄到他的身上呢?
“你去通禀一些那探亲的使团,就说明日,本王,本王同王后一同去驿馆探望主使大人。”不管想还是不想,愿还是不愿,漠北王闭紧了自己的眼睛,再睁开之后,却是说了这样一番话,为了漠北,为了青月,他实在是没有胆子在乐心公主的面前做一个硬汉,他不敢赌。
“王上,这……”大臣听了漠北王的话,刚想说出反驳的话来,却又被漠北王给打断了,“就照本王的吩咐就是。”
“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