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残阳,秋风萧瑟。
郗无咎忙了一下午才将庇护所搭好。
郗无咎站起来,看着这简易的庇护所,再看了周围飘舞这火红落叶的枫树林。
觉得这丑陋的庇护所与这景色宜人的枫林有些格格不入。
郗无咎不禁心中有些凄凉,转过头,看了下石屋的方向,沉默的盯着,心中想道:你便是不教,我也要学会。
郗无咎身上没有带多少干粮,觉得明天还要下去买一些东西才行。身上也只有三四两碎银了,这让郗无咎有些苦恼,看来还得找个赚钱的法子。
简单吃了些东西,郗无咎便修炼起羽诀来,这羽诀修炼到第二重后,进展速度便缓慢起来,郗无咎每天依然抽出时间练习,也有了不少长进。自己的内息比以前算是增长了许多。
夜晚,秋风拂过,林木瑟瑟,山上天空澄澈清晰,群星闪烁,景色撩人。
只是郗无咎却无心赏此良景,山中寒气极重,郗无咎只有这简易棚子可以稍稍遮挡寒风,被冻得嘴唇发白,抱着身体,缩成一团。
人生怎如此艰难?郗无咎心里想到,自己本可以找个安稳地方,舒舒服服地度过一辈子,却为何要到此地自讨苦吃呢!
这心中迷茫,便有了离去之念头。
可转念一想,哎,我这是何苦自怨自艾,这本就是我自己选择的路,还想那么多干什么?我生下来便被人遗弃,不知吃了多少苦头,受了多少嘲笑与白眼才长大,我如今这番拼命,不就是为了能改变自己的命运吗?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郗无咎也不抱着身子抵御风寒了,坐起来静静思索,学习武功也得要学会认字才行,我得找个人教我认字。此外这季德不肯教我武功,我得找另外的人来教。
郗无咎想了下,这青狐宗我只认识祁过长老和商不怀掌门,找掌门是不行的,那便找祁长老吧,我恳求他一番,他应该不会不肯教我的.
郗无咎觉得祁长老还是和蔼可亲的,心里对他颇为亲近。
郗无咎又修炼了一阵羽诀,直到半夜.
涂山上,寒气弥漫,万籁俱寂。抬望眼,星河变换,星辰沉浮在云中,郗无咎盯着看了许久的星辰才慢慢睡去。
第二天,天还未亮,郗无咎便早早起来,修炼羽诀,不肯浪费一丝时间,直到日上三竿,郗无咎才结束了修炼。
经过昨晚的思索,郗无咎也没了心中郁闷,觉得既来之则安之,不管如何,都要学有所成。
稍稍洗漱了下,便往祁长老那里跑去。
来到祁长老的古殿庭落,便见到几个白衣少年从中走了出来。
郗无咎上前问道“祁长老在吗?”
那几个白衣少年见上郗无咎,愣了下,马上回答“祁长老就在观内。”
郗无咎道了声谢,便往里走去,仍有不少白衣少年在里面活动。
郗无咎看了眼,便见到祁长老,祁长老正在演练一段剑法,郗无咎在旁看着,觉得这剑法虽然巧妙,却少些杀气,不太实用。若是对阵起来,他能三招内破掉,
祁长老演练完后,旁边围着的几个弟子都纷纷叫好,祁长老微微露出笑容,又给他们讲解这剑招的动作,耐心十足。
等祁长老讲解完了,才看向郗无咎,其实他找注意到郗无咎了,不过他自己有事倒是没有立刻让郗无咎过来。现在事情结束了,对郗无咎挥了挥手让他过来。
郗无咎看见,连忙过去。
“郗师侄怎么来了?找我有什么事吗?”祁长老好奇地看向这颇为沉静的少年。
“祁师伯,我想在你这儿学习武功。”郗无咎看着祁长老,神情有些渴望。
“额,你为什么想在我这儿学习武功啊?难道季师弟不肯教你。”祁长老还是疑惑。
郗无咎刚想点头说是,却马上想到自己才拜入季德门下,便对人说季德如何,这人还是季德的师兄,若是传出去,终归是自己吃苦果。马上改口道“不是,我听师父说祁师伯剑法精妙,多有造诣,便特来向你学习。”
“哈哈,你倒是嘴甜,不过轮起剑法来,在本门中倒没有几人比得过我。”,祁长老笑到,十分开朗,郗无咎这算是拍到点子上了。
周围弟子见郗无咎如此说道,看着郗无咎的眼光也没有了之前那股若有若无的敌意。
“好,你以后闲暇,便来我这儿,我当好好教你。”祁长老摸着白须,神态和蔼道。
“谢谢祁师伯”,郗无咎躬身一礼。
郗无咎不想耽误祁长老时间,便道谢后离开了。
出了古观,郗无咎抬头便瞧见两名女弟子谈笑着从外走过来。
见其中一名女弟子容颜倾城宛如夜空皎月人间不可得,肌肤赛雪,腰如束素,眼眸谈笑间好像有天边的云彩在里流转,声音如同幽谷娟娟泉水流淌叮咚,空灵醉人,又如珠玉相撞,清脆澄澈。
郗无咎见那女子第一眼,便瞬间像丢了魂一样,茫然不知在何处。
好像过了很久,其实不过一刹。
那女子也注意到郗无咎在看他,微笑着向郗无咎点点头,莲步移移进入观内。
伊人走后,空留幽香醉煞人。
郗无咎愣在那儿一下,耳朵里全是这位师姐的空灵的声音,却不记得她的容颜。过了好一会儿,才恢复过来,往后面看了看,那位师姐已然消失。颇感惆怅。
这位师姐必定是祁长老的弟子了,自己往后定要多来这里,接触下那位师姐。
郗无咎虽然心中还想着那位师姐,可还有要事要办,便往山下跑去。
一路飞奔,郗无咎在路上却不小心摔滑了,连滚几十阶青石梯,最后倒在青石上。
郗无咎用手撑着地,慢慢站了起来,看看自己好不狼狈,一身白衣尽染上泥土青苔,腿上,手臂,额头都擦破了皮,鲜血直流,十分凄惨。
郗无咎疼得龇牙咧嘴,连吸几口凉气,用胳膊将眼睛稍稍擦拭,便继续往山下走去,不过却是有些瘸着腿。
还好这里离山下也没多久了,郗无咎又遇见几个青狐宗的少年弟子。他们看了眼郗无咎,神情都颇为怪异。
郗无咎恨不得找块砖将自己脸盖着,实在羞愧难当。便忍着疼痛快速离开。
走了许久,郗无咎才找到一处溪水,便在水边将自己身上的污泽洗了洗,又咬着牙将伤口用清水轻轻擦拭了一遍。
然后又继续走向山脚的小镇上准备买一些药粉,可转念想到自己身上没有多少钱了,还要找人教自己念字,先省着吧,若有剩余,才来买药。
到了小镇,发现小镇倒有些繁华,人来人往,叫卖声异常热闹。郗无咎没管这些。
便向一个有些精干的小贩打听了下,这镇中有谁在教书?
小贩见郗无咎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孩童,不疑有他便给郗无咎指了方向,说镇中儿童皆在枫宜书院学字,你可到那去。
郗无咎诚恳地道了声谢,从这有些拥挤的人流中挤出了一条缝,往枫宜书院那边走。
郗无咎左钻右挤,又好几次都碰到了身上伤口,让郗无咎咬着牙吸了口凉气。
花了一柱香的时间,郗无咎才来到来到这枫宜书院。
枫宜书院并不是很大,不过楼台庭院,一一俱全。此院离闹市有一段距离,坐落在一处竹林边。
郗无咎在外停留了下,听见里面有稚嫩读书声传出,不禁心里生出一缕羡慕。
悄然走进,便见院中有一约六十多身着青衫的白须老人正坐在一阴凉石桌边拿着一本书籍观看。
郗无咎没有上前立即打扰,而是看了看周围布置。见院中布置颇为精致,有五六间房。其中一间房里便有读书声传来。
过了半会儿,这老人还在仔细看书,郗无咎忍耐不住,便走到近前。老人这才注意到郗无咎。见郗无咎一身狼狈,额头上还有血迹,尚未凝固的伤口。便将书籍放下,颇为疑惑地问道“小友到这里所为何事?”
郗无咎先躬身施礼,然后回答“小子听说夫子这里教人识字,特来请求教导。”
青衫老人站了起来,又仔细打量了郗无咎几眼,声音有些淳厚,道“这里的确是教人识字,小友莫非不是本地人?”
“是的,小子昨天才到涂山。”郗无咎恭敬回答。
“额,原来如此。”青衫老人将手负于背后,露出有所了悟的神情。又道“你叫什么名字?你今年多大了?”
“小子郗无咎,马上就有十四岁了。”郗无咎心中想到。
“十四了呀,为何你现在才想来学字。”老者看着郗无咎,神情不在那么严肃。
“小子幼时家中贫困,故无钱读书,现在思及,十分遗憾,所以来到这里,还请夫子教我。”郗无咎又是一拜。
“教你当不难,不过入学要收十两白银,你可有?”青衫老者看了看郗无咎这打扮,却是暗自摇起来头。
郗无咎嘴唇微微翕动,竟然要十两白银。
可怜郗无咎身上总共不过四两银子。这可如何是好?
郗无咎想了想,道“小子现在身上并无如此多的银两,等小子筹齐了,再来向夫子求学可行?”
青衫老人看见郗无咎一副诚恳地样子,心中微叹“也罢,你且先来学着,钱的事等你有了再提不迟。”
“多谢夫子”郗无咎心中又惊又喜,对这青衫老者感激无比。
“呵呵,你明天早上辰时早点来便可,你现在去镇上买上一些炭笔,再找一块光滑石板,明天早来这儿,我亲自教你。”青衫老者见郗无咎衣服破烂,还带着伤,却不说一声疼痛,反而一心求学,心中不免有些触动,才如此说到。
“是,弟子明天一定早早到达。”郗无咎又是躬身一礼道。
“好了,你若无事便去吧”青衫老者摆摆手道。
“弟子告退。”郗无咎见老者让他离开,便不多留,告辞离去。
出了书院,郗无咎心中不免还有些高兴,没想到这青衫老人如此好心对他,心中便暗自将这份恩情记在心上。
到了镇上,又询问了卖炭笔的地方,买了炭笔,才想到自己得另外找份工作,最好能可以收留他在镇上居住的那种,不然在山上那边住着,跟一个野人何异?
心中叹了口气,郗无咎便打起精神,仔细观察打听小镇上有没有人在招帮手。
郗无咎走走听听,却没发现有什么好的工作,至于当店小二,或跟别人打杂之类,郗无咎倒不考虑,他每天学习功法都来不及,哪有时间干这类杂货呢?
心中有些焦急,可又没有什么好的注意。有些无奈,这镇子终归是小了些,若是像充右府城那样的大城,必然有很多机会。
郗无咎一边四处张望,一边思索怎么才能赚到钱呢。
走着走着,却想起自己若到祁长老那里学剑,没有一把剑怎么行呢?得要弄把剑才行。
郗无咎看了眼自己背后的裹着的环刀,想到这环刀倒是一把好刀,只是我不怎么精通刀法,不如将他卖了,也可缓解燃眉之急。
郗无咎从背后解下环刀,拿在手里,想起那日在尧关坊市遇到的卖刀剑的商家,他们卖的刀是绝不及我这把环刀优良锋利的,也是售价三十两多,我这把刀怎么也得卖个四十多两吧。
如此思到,郗无咎就决定就这样做了,只是怎么卖呢?普通人是断然买不起的,也只能卖给那些有钱人家或者肯收武器的商铺了。
郗无咎马上回想起自己才路过的一个武器铺子,里面专门卖各种刀剑,都看起来十分精美,自己便找他们去。
郗无咎马上往回走,来到了那个武器铺子,铺子不大,然而里面卖的刀剑确是晃乱了人眼。更有几个打扮怪异的江湖人士在里面逛荡。
郗无咎走上前,便有一小厮上来问道“这位少侠想要什么呢?”
郗无咎看了一眼店铺的刀剑,觉得自己这把环刀定能算上精品了。于是便沉声说到“不知你们这里收不收武器呢?”
小厮眼眉一挑,看到了郗无咎怀里裹着的刀身。便道“寻常武器是不收的,不过若是品质极佳倒可以商量。”
郗无咎转了转眼珠,道“我这儿倒有一把环刀,你且看看,若是可以我便卖与你。”
“少侠稍等,我去叫一下掌柜出来。”小厮见郗无咎真要卖刀,当即跑进内堂,叫东家去了。
过了一会儿,便有一粗眉铜肤,身材魁梧有力,额头绑着一根黑巾,上身光着微微出汗,来到郗无咎面前。喉咙里发出沙哑的声音“是你要卖刀?”
“正是”郗无咎也不多说,将刀上裹着的布解开,递给了他。
那大汉接过环刀,抬上眼前,从刀见到刀身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又小心用手感觉了一下刀锋,再轻轻用手指弹了下刀面,只见发出一声清脆的金属响声。
大汉才点点头,道“嗯,是把好刀,五十两。”
郗无咎没想到能卖这么多,迟疑一下便答应了。
“好,我把钱拿给你,你且等着。”,大汉见郗无咎爽快,便不多说什么,走到后房拿钱去了。
郗无咎点点头,又马上交住他,“我想买一把剑,不知哥哥你有没有什么建议?”
大汉转过来,看了郗无咎一眼,便道“是初学?”
“初学,拿来练习剑法。”郗无咎回答。
大汉点点头,便往铺子另一边,从墙上挂着的一把剑拿下来,将其抽出,看了下又放进去,递给了郗无咎。沉声道“此剑长三尺,宽两寸半,重三斤五两,颇为锋利,你且试试。”
郗无咎接过手,倒觉得轻松,抽出剑鞘,剑刃霜白,纹理清晰。稍微转了转手,觉得并不碍手。便道“多少钱?”
“三十两便给你了。”大汉沉吟道。
“好,那便从那五十两里扣掉吧。”,郗无咎看着大汉道。
“好,你等着.”大汉简略的回答了下,便离去拿钱了。
郗无咎把玩着这把剑,觉得有些比起那把环刀和自己以前用的铁枪倒是轻了不少,颇有些不习惯。
不一会儿,大汉便过来,将二十两白银给了郗无咎,郗无咎将银两揣到怀里,说了声谢便出了店铺。
郗无咎来到街上,人已经少了很多,郗无咎想到明天倒是能把那十两白银给那青衫老者了,说起来自己还不知道他的性命,下次可要问问。
郗无咎想着便想往涂山上去,回到青狐宗。可转念一想自己在那儿没个住所,实在太麻烦了,不如就在镇上找个客栈先住上一段时日,等以后有了住所再说。
郗无咎又在街上看了几家客栈,最后在一家名叫迎春客栈花了三两银子包了半个月的房间。
又一路走回青狐宗将自己的包裹拿了下来,却没想到在半路上却遇到了季德。
此时已经是傍晚了,暮阳将这涂山的枫林照映得火红。
季德提着个酒坛,一脸醉醺醺的样子,连走路都是晃来晃去,一边走还一边吼道“杯酒度余生,斜阳共我归,哈哈,痛快,痛快啊!”
郗无咎看见季德,心情一下阴沉了起来,脸色也好像那原本无云平静的天空突然间来了一大团乌云,阴沉无比。
缓吐一口气,郗无咎将头低下,也不理这季德,见他喝醉了应是不会搭理我,便静静地从他旁边走过。
相互错过十几步,郗无咎季德果然没有注意到他,心中舒了口气,便想快速离开。却在这时传来了季德那含杂着酒意的声音。
“站住!我的好徒儿,怎么见到师父连个招呼都不打就离开?莫非是瞧不起我这个师父!你难道就这么目无尊长吗?”季德转过身来,眼神轻蔑,轻飘飘地道。
郗无咎低着头的眼睛眯了起来,呼了口气,暗道自己不能跟他正面对抗,江湖人最重师徒礼仪,自己若对这季德不敬,到时候他随便找个理由将我逐下山去,我又能如何?
便转过声来,将暴戾压下,低着头,轻声对季德道“刚才弟子在思索事情,没有注意到师父在路边。弟子这就给师父请安。”,郗无咎说完,便对季德躬身一拜。
“哼!你这话是骗谁呢?我且问你,你背着包裹要去哪儿?”,季德说完,将酒坛拿起,又是倒了一嘴,酒水顺着他胡子流下,他却浑然不在意。
“是这样的,弟子觉得住在山上颇不习惯,便想到山下找个地方住着。”,郗无咎快速说完,希望早点离开这季德。
“呵,你倒是能想,你徒弟若是走了谁来照顾师父,我可就你这一个徒弟。”季德眼睛眯着,打着酒嗝道。
郗无咎听了这话,眼中寒意越来越深,沉默着没有说话。
季德见郗无咎没有说话,又将酒坛提起大灌一口,晃荡了一下,才慢吞吞道“也罢,你要下山去住,我也不拦,只是我这一个人在山上无人照顾,你得给我些钱才行,这样吧,给我一百两,我就让你下山。”
郗无咎怒火中烧,这算什么事?自己下山去住,还要给他一百两,真当我好欺负?当即杀心暗起,右手不直觉往提着的剑柄上滑动。
季德见郗无咎依然没说话,怒道“你这小子,我让你下山去住,那是我特意关照你,你见过那个青狐宗弟子敢私自下山?你要是给我钱,此事就此罢了,不然我非逐你出山门不可。”
季德这番话宛若一盆凉水泼在郗无咎头山,将他的杀意彻底泼灭。
郗无咎想到自己的确没有见过有几个弟子敢私自下山,昨天祁长老还以让其可以下山玩耍为奖励让那些弟子来对战自己。没想到季德竟然要以这条规定来要挟自己。
郗无咎心中念头百转,最后决定还是先答应着季德。便道“那一百两我可以给你,不过我现在身上没有那么多,”郗无咎想了想,又继续道“一个月后再给你,如何?”
郗无咎对这季德痛恨至极,竟是也不称呼师父了,直接以你我相称。
那季德却没在意这些,只道“一个月太久了,你若真要一个月,便得给我两百两。”
郗无咎已打算要远离这季德了,沉默了一会儿便道“好,一个月后,我定将两百两白银给你。”
郗无咎说完便是直接转身离开,一刻句话都不想再与这季德说了。
季德吐了口酒气,看着郗无咎离去,神情轻蔑无比,“呸”,往地上吐了口口水。
等郗无咎回到客栈,已然天黑,将包裹放好,躺在床上,将那剑拿起,抽出。
霜剑冰寒,刃如残雪。
盯着看了半晌。才缓缓将剑放回剑鞘。而后闭目练起羽诀。